自从父母离婚了之后,余绍然就一直跟着妈妈生活。但她妈妈是个护士,工作繁忙,对她的照顾也就没有那么细致。这是余妈妈一直觉得亏欠女儿的,也是她的心病。现在女儿受了伤,余妈妈实在无法坚强。
对于这件事情,余妈妈更多的是自责。从小到大,余绍然的学习一直不太好。这眼瞅着还有不到两年就要高考了,她望女成凤的心思就更加急切。为了能够让女儿考上一个好大学,她就强迫余绍然捡起了多年不弹的钢琴。
现在看到女儿受伤了,余妈妈心里痛,也深刻地反思自己。学习好不好,考不考得上好的大学,真的那么重要吗?学习不好,没能上好大学那她女儿这一辈子就废了吗?
很明显,不是这样的。
其实,那些真的不重要,重要的应该是孩子的身心与健康。只要她能够快快乐乐,平平安安地长大就足够了。
对不起然然,妈妈不应该强迫你吧。坐在病床前,余妈妈紧紧握着余绍然的手。
余绍然笑了笑,安慰道:没事儿啊老妈,我这不没怎么样嘛,你怎么哭了起来啊。
妈妈以后不会再逼迫你弹钢琴了,你想弹就弹,不想弹就不弹。就算没考上好大学,这都无所谓都怪妈妈,是妈妈没有照顾好你,都怪我
知道妈妈是内疚,余绍然也跟着难受,哎呀,你别这么说,你怎么没照顾好我。要是真没照顾好,我能长这么大吗?再说了,我其实挺喜欢弹钢琴的,一点也不觉得辛苦。
余绍然还记得之前许宴欢跟她说过的话,以及徐巧然看她弹琴时那崇拜的目光。她也仔细想过,她是挺喜欢的弹琴的,好好再深造一下,说不定真的可以成为她以后的出路。
徐巧然,我们去外面等会儿吧。看着这个气氛,余妈妈应该会有很多话想要跟余绍然说,许宴欢就拉了拉徐巧然的衣袖。
徐巧然点了点头,和许宴欢一起出了病房。
刚出病房,宋薇就冲她们小跑了过来,她喘着粗气,余绍然怎么样?严不严重啊?
已经没事儿了,医生给做了处理,还打了破伤风的针,现在在里面和她妈妈说话呢。
那还好那还好。宋薇松了口气,我刚才去卫生间了,回来就听说余绍然受伤,可把我吓坏了。
嗯,现在是没什么事儿了。许宴欢说道:会场那边怎么样了?
宋薇说:这件事情太意外了,比赛被暂停了。
这样啊。
要说余绍然还真是挺幸运的。徐巧然突然说道。
许宴欢和宋薇都将目光转向她,想要听她下一句话。
被两个人同时盯着,徐巧然愣了一下,随即摸了摸自己的头说道:不是吗?你们想啊,那架子之前不都好好的,怎么到余绍然这里就突然掉下来了呢?这幸亏余绍然还没往钢琴那走,这要是多走一步,那架子可就是砸在她身上了。
那么重的铁架子从高处掉下来,如果真的砸到了余绍然的身上,那结果如何可想而知。
她说完,许宴欢和宋薇都沉默了。
片刻,宋薇才开口道:你这么一说,有件事情还挺奇怪的。
许宴欢抬眸看向宋薇,问:这话怎么说?
宋薇解释说:昨天下午我们所有参赛选手都进行了彩排,上台的顺序啊以及走位什么的。但今天上台的时候,我总觉得舞台的布置有点违和,好像和我们昨天彩排的时候不太一样。
哪里不一样?许宴欢追问道。
宋薇说:我也说不上来,就是觉得不一样。
这么说来,确实挺奇怪的。
难道说,真的会有什么人和余绍然有过节,想要置她于死地?又或者,有谁故意做出这种事情,好达到减少自己竞争对手的目的?
看来,这件事情有必要调查一下。
第30章
哦,対了,我觉得好像是一些布置不一样了。
余绍然的病房外面,许宴欢、宋薇还有徐巧然站在那里说着今天发生的事情。
许宴欢看着宋薇,没有说话。
宋薇继续说:不过,这也可能是道具组临时更换了布置,也不能就是说和这件事情有关系。
许宴欢点了点头,确实不能够作为参考,但是这件事情一定没那么简单。
许宴欢将自己刚才的猜测告诉了宋薇还有徐巧然,她们两个人听后都是张着嘴巴,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
徐巧然眉头紧蹙,说:真的会有人这么做吗?这也太危险了,一个不小心,那可就是一条人命。来参加这个比赛的都是和我们年龄相仿的学生,再怎么说也有最基本的判断力了,人命不能儿戏这种事儿,他能不知道?
许宴欢微微叹了口气,我也希望这真的只是一场意外。
许宴欢三个人在医院一直待到下午,其间音乐比赛的主办方也来医院慰问余绍然,拿了水果,付了余绍然的医药费,还给了一些补偿金。
傍晚,她们不得不回到学校。余绍然的尾巴骨受了伤,需要静养几天,就请了假在医院多住几天。
回到学校的许宴欢和徐巧然也没什么心思,尤其是许宴欢。余绍然是她最重要的朋友,而朋友就在她面前受了伤,许宴欢心里难受。
躺在宿舍的床上,许宴欢不想去食堂吃饭,也不想去图书馆学习,就这样躺着。随着太阳的落山,屋内的能见度很低,她也不愿起来开灯。
虽然余绍然已经没事儿了,但是她的心始终不放下来。每每想起今天舞台上的一幕,许宴欢还觉得心悸。
从她进入长虹高中到现在,已经有一年多了吧,也就是说她和余绍然成为朋友也有一年多了。
还记得那是入学的第三天,下课期间,许宴欢没有和别的同学一样出去上厕所,或者去操场疯闹几圈,而是坐在教室里提前预习下节课老师要讲的课文。
突然后面有人拍了拍她,你是叫许宴欢吧。
许宴欢放下手回过头来,就対上了余绍然的笑脸。
她対她的第一印象就是这个女孩儿并不是很好看,但却很耐看。每每笑起来的时候,脸上就会露出一个酒窝。
是。许宴欢回答道。
余绍然边冲她伸出了手,我叫余绍然。
许宴欢没有迟疑,回握住余绍然,你好。
哈哈哈,你这回答也太官方了吧。余绍然收回了自己的手,我看你平时下课都不怎么出去,中午晚上去食堂,也都是自己一个人,怎么了?是在新班级没交到朋友,还是不愿意交朋友?
我没有不愿意交朋友。她只是不会交朋友,也不知道该如何交朋友。
听她这么说,余绍然脸上一喜,那太巧了,我也没交到朋友。不如,我们做朋友啊?
余绍然的一句话如春风一般吹进了许宴欢的心扉,她不确定的问道:可以吗?
対方重重地点了点头,当然可以了啊。你愿意吗?
我愿意!许宴欢想也没想就答应了下来。
从那天开始,她有了一个叫做余绍然的朋友。而之后,她又遇到了徐巧然,遇到了宋薇,还遇见了嘻嘻。
曾经她的身边空无一人,现在却热闹的让她贪恋时光。这些,都是从余绍然开始。
许宴欢想着,眼眶不自觉的湿润。
幸亏然然没事儿。
也不知道躺了多久,宿舍的门被推开。
施檀溪背着包从外面进来,借着走廊的灯光,她摸到开关,将宿舍的灯打开。
突然的强光,使得许宴欢下意识地抬起胳膊挡住眼睛。
眼角余光看到有东西在动,施檀溪吓了一跳,定睛一看才看到原来是许宴欢躺在床上。
你干什么呢?在宿舍,也不开个灯?
感觉到眼睛适应了,许宴欢才把手拿开。施檀溪将背包放到床上,一转身就看到红着眼睛的兔子,不対,是红着眼睛的许宴欢。
心里不自觉的一紧,她问道:怎么了?语气中带着关切。
许宴欢擦了擦眼睛,从床上坐起来,没事儿,灯光刺眼了。说罢,她就去到卫生间洗了把脸。
调整了一下情绪,许宴欢才从卫生间出来。看见施檀溪坐在桌前画画,就忍不住凑过去看。
你画多少了?
没画太多。施檀溪放下笔,要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