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南特地为薄郁准备了升学宴,直奔酒店,没请别人,就是顾淮南定的一个豪华晚餐。
两人吃过晚餐后,开车回家。
顾淮南也开始筹备薄郁上大学的事,准备了不少住校需要的东西,摞起来满满一车。
暑假过得格外快,转眼到了大学开学日期,顾淮南开车送薄郁去大学,到首都大概两三个小时。
顾淮南准备的东西多,要不是薄郁拿出不少,他能塞满整辆车,说不定还得搞辆面包车。
两人到学校,一路有学生带着报道,他们进入宿舍时,里面已经有两个人在收拾东西。
顾淮南立刻跟她们打招呼,请他们多多照顾自家小郁,说他没出过远门巴拉巴拉的,又给他们送零食。
那俩男生听说薄郁只有十六岁,以为是个矮个子男生,瘦瘦小小,也笑着说会好好照顾他。
顾淮南连声感谢,又发零食。
然后被顾淮南挡着的薄郁站直,宽肩窄腰,一米八几大高个子,冷着张脸,一看就不是善茬。
俩男生:
靠,你管这叫小孩子??
薄郁冷冷扫了他们一眼,俩男生干笑了下,转头忙活自己的事,不再搭理顾淮南了。
顾淮南坐旁边吃薄郁给他洗的草莓,说好他来送薄郁,给薄郁收拾被褥,他一来,反而像个祖宗。
薄郁丝毫没有不悦,他自己收拾自己的,顾淮南水果吃完,还给他递湿纸巾擦手擦嘴。
那两个男生更不敢讲话,完全不知道这俩人是什么操作。
薄郁很快收拾完,说:顾淮南,我收拾好了,我们走吧。
顾淮南瞥他,乱叫什么。
薄郁没接他的话,转而给他嘴里塞了颗草莓,走了。
顾淮南吞咽草莓,完了就说:好好说话,下次直接给我,不用喂。
薄郁点头,嗯,好。
顾淮南露出「这还差不多」的表情,笑着跟那俩男生挥别。
等他们出去,俩男生面面相觑。
男生A:年长的是叔叔,那个男生怎么好像不想叫他叔叔?
男生B:他还喂他吃草莓。
两人对视一眼。
不约而同的想着,这俩人到底什么关系?
第34章
餐厅。
二楼临窗座位。
顾淮南和薄郁面对面坐着, 两人点的是汤锅,简单吃完,薄郁给顾淮南点了一盘水果。
顾淮南边吃边说:一会儿我送你回宿舍, 你好好跟舍友相处, 我在外面酒店住一晚, 明天回费城。
薄郁喝水的动作微顿,你一个人住酒店?
嗯。顾淮南咬一口甜滋滋的西瓜,又没别人,当然是一个人。
薄郁放下茶杯,我陪你。
顾淮南奇怪看他,你陪我做什么,你现在应该回宿舍跟舍友们多接触, 早点适应大学的住校生活。
不用适应。
薄郁见顾淮南面露不解,他又特意补充说:开学有一个月的军训,三十多天不见, 我现在想跟你多待一会儿,免得想你。
顾淮南呛了下,薄郁赶紧把自己那杯茶给他喝,又动作轻柔地拍顾淮南的脊背,太过细致, 顾淮南反而浑身别扭起来, 躲开他的手。
薄郁动作停顿了一秒,问:顾叔叔, 怎么了?
顾淮南摇头, 把那点异样甩出脑海, 薄郁举止太体贴, 让他不自觉地把他跟那个梁泽联系起来。
梁泽那次见面处处照顾, 那是因为两人以恋爱为前提接触,薄郁对他这么亲昵周到,他觉得很奇怪。
讲道理,男生这么对一个人,应该是对他喜欢或想发展的人。
薄郁这么对他,难道因为
尊老爱幼??
顾淮南表情顿时很复杂。
虽然他想当「爹」,也不至于让薄郁现在就直接孝顺上。
薄郁垂眸,微拢了下手,再若无其事地撤回,转而给顾淮南倒了杯茶,递去:顾叔叔,再喝一点吧。
顾淮南端着抿一口,欲言又止:你不用这么孝顺。
最后两个字,卡在喉咙里。
薄郁说:顾叔叔,我今晚陪你在酒店住,明早再回宿舍。
顾淮南还想再拒,薄郁却说:酒店不卫生,我过去帮你整理整理,睡觉会舒服一点。
顾懒癌患者淮南:行吧。
到酒店开房。
薄郁全权处理开房手续,顾淮南并不知道他升级了套房,从房间的双人床变成了大床。
等顾淮南进房间时,见房间里只有一张床,愣了下。
他说:我让你订双人床。
薄郁放下背包,从里面拿刚买的一次性床单枕套等物品更换,闻言就「嗯」了声,面不改色道:服务员说双人床那间房浴室出问题不能用,我让他换了一个。
怎么不提前取消,不靠谱。
薄郁拿出手套和口罩,进浴室做消毒前,说:是我自作主张了,你不喜欢的话,那我们换家酒店。
顾淮南哪好意思折腾人,懒得换,又不是没一起睡过。
说着往薄郁铺好的大床一躺,薄郁嘴角微扬。
随后薄郁去浴室做简单消毒。
顾淮南有点坐不住,我帮你。
两年前还是他处处照顾薄郁,一不留神怎么就颠倒过来,奇怪。
顾淮南说着就坐起身,撸起袖子进浴室帮忙,不过他进去时,也没有他用武之地,薄郁已经喷了一遍酒精,正拿花洒冲淋浴间。
顾淮南走得快,进来撞上花洒,猝不及防被淋了一身的水,满脸淌水,眼镜更是模糊得阻碍视线。
薄郁抬头,顾淮南,你
尾音突兀地戛然而止。
顾淮南摘脱眼镜,正拿手背擦眼角的水珠,他穿的是件短袖白衬衫,布料单薄,水渍迅速浸湿,透出一层薄薄的皮肤粉白。
他自己没有注意到胸膛被淋湿,更因为近视没发现薄郁红着耳根转开脸,好像看见了什么烫眼睛的东西,整张俊脸都是绯红的。
顾淮南费劲儿擦干净脸,甩了甩眼镜的水珠,重新戴上,见薄郁背对着,就指挥他给自己拿浴巾。
他们在楼下便利店买了新的浴巾和用具。
薄郁走出淋浴间。
没一会儿,顾淮南头上一暗,柔软宽大的毛巾搭在他头上,他伸手去拿,一只温热的手覆盖在手背。
薄郁掌心擦过他的手,按在他头顶,我帮你擦。
啊?哦。
顾淮南任由薄郁替他擦头发,心里却隐隐有种说不上来的怪异。
薄郁最近,不,整个暑假都不太对劲,好像有些奇怪,不止行为举止,对他似乎也有点不一样。
顾淮南琢磨着哪里不一样时,薄郁捏着浴巾一角擦他的脸,因为他这个动作,两人离得很近。
雾蒙蒙的眼镜里有薄郁的模糊轮廓,他看不正切。
而在薄郁眼中,青年微微抬眸看他,漂亮眼眸笼在水雾中似的,眼尾因揉搓而泛起薄薄一抹红,嘴唇微张,有一颗水珠点在唇中间。
很漂亮,像一幅画。
顾淮南正要抬手擦擦模糊的镜片,这太影响视力了。
手指刚动,嘴唇突然划过什么东西,不快,甚至很缓慢,直到那东西在唇瓣轻轻摩挲了下。
顾淮南头皮顿时一麻,想也不想「啪」地打开薄郁的手。
清脆的响声在浴室回荡。
一时间,两人都没有开口说话。
许久。
薄郁解释:你嘴唇有水珠。
顾淮南霎时尴尬,觉得自己反应过激了,摸了摸鼻尖,说:下次别乱擦,我怕痒。
他当然不可能说是觉得那动作太暧昧,撒了个谎。
薄郁「嗯」了声,说:好。
这段小插曲让顾淮南尴尬得不行,拿起浴巾把薄郁赶出去,说自己找找要洗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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