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怕疼,怕的是别人异样的眼光,他们曾在战场上奋勇杀敌,如今又怎么能忍受别人把他们当废物的同情的眼光?更何况他们自己也不觉得自己是个废物!
这些汉子们有着非常好的作息规律,每天的乐趣就是做糖,要不就是喂鸡赶鸭子,享受着战场上体会不到的安逸生活。
李萧冠打算房子建好之后把他们安排在外面一层,因为老胡说别看这些人手脚少了点,但是身手绝对比普通
军医来了,三皇子来了,全军出击人好不知道多少倍!
而之后几次有贼进屋,他们也印证了老胡说的话,不过那都是后话了。
现在,李萧冠只想活动活动手脚,大干一场!他觉得自己再不找点事做,就要废了!
天知道这几日他是怎么过来的!每次要做什么事情的时候总会突然有人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一脸担忧的拦下他,把事情先做好,好像他碰一下就会出什么大事一样。
将军夫郎,您还是好好休息休息吧。老胡偷瞄一眼不远处的将军,小声劝道。
将军和将军夫郎闹别扭,苦的是他们这些人啊!
一开始明明将军夫郎还挺好的,虽然不太高兴但总会跟将军说话,逗将军,但这几日不知道怎么了,将军倒是有跟将军夫郎说话,但奈何将军夫郎又不理将军了。
哎,难啊!
休息,休息!李萧冠不耐烦的拍桌,我都休息好几天了!
他又不是玻璃做的,不就肚里揣了个嘛,怎么个个都当他是定时炸弹一样,轻拿轻放的。
而且肚子里那东西最多才一个月零几天,根本就还是一个小点点好吧,他都没啥感觉,所以有时候经常会忘记自己是个孕夫.
老胡擦汗,想想将军夫郎昨天又蹦又跳的,将军看到的时候那脸色,别提多难看了。
将军。正当老胡抓耳挠腮汗如雨下的时候,发现将军往这边走来,顿时如蒙大赦一般,匆匆跑走了,只留下一句话,我这就去镇上找铺子去!
罐儿。严肃低声开口。
哼。李萧冠哼哼,站起来就要走,却被人拉住了手掌。
正在建房子的小兵都不由自主的放慢了手上的动作,偷偷观察这边的动向,不少人甚至大着胆子露出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没办法,这种戏码几乎每天都会上演,他们已经看上瘾了,真是一天不看就觉得缺了点什么,日子都没那么有乐趣了呢!
李萧冠的手被握住,还要走,就听严肃无奈的在他耳边说,罐儿,是我错了。
切,李萧冠嘴角不知不觉往上扬,心里美滋滋,脸色却仍然是一副冷若冰霜的样子。
淡定,淡定,呼.
咳,你怎么错了?
严肃看看小夫郎冷冰冰的小脸,万般无奈。
那天确实是他想法过度偏激了,其实出了门之后他就后悔了。
我不该乱想,不该把错都怪到自己头上。不过我确实很自责,罐儿,要不是我倏忽了你的不舒服,你也不会发生那种事情。只要一想到你可能会出什么差错,我就不能原谅我自己。严肃语气认真又郑重,依然带着几分郁郁之意。
李萧冠一见严肃这个挫败的样子就心疼了,连忙劝慰道,不是你的错,都是我自己太粗心了。
啧,偷看的小兵们看得津津有味,视线落到两人交握的手上连连点头。
今天好像不一样啊,有新意!
似乎安慰起了点作用,严肃总算不那么自责了,李萧冠松了口气,就被拦腰来了个公主抱。一道低沉沙哑的声音居高临下,罐儿,那我们谈谈和离、还有要嫁给李远的事情吧。李萧冠:
卧槽你这么狗你爸妈知道吗!
门吱呀一声,又合上了。
小兵们咂咂嘴,一脸满足。
不管怎么样,将军和将军夫郎总算是和好啦!真是可喜可贺啊!
今日李村又发生了件大事,那就是严肃竟然跟村长说要收松脂!
起初大家还似懂非懂,在经过严肃一解释,瞬间明白了过来。
一一原来松脂还能靠刮来收集。
而且严肃收松脂还不算,还放言说有多少收多少,并且不限时间,最重要也是最让人震惊的是,他开出的价是一百文一担!
一百文!可以买多少好东西啊!山上哪里没有松树?哪儿不能刮松脂?那可都是一棵棵碗口大的树,多得很!
村长,真的有那好事情?一个汉子抽一口旱烟,半信半疑,颇为纳闷,这严肃要松脂来干啥呢?不能吃不能暍的。
他的婆娘在一边一巴掌扇到他胳膊上,催促道,这还能有假?还不快交钱领地,再迟了地都被人包走了,我看你暍西北风去!
汉子揉揉胳膊看看周围吵吵嚷嚷争相包地的人,不再多话,从怀里掏出一袋银钱,村长,还有什么好地,给我们选一块吧。
哎,好!村长乐阿阿的,笑得眼角的皱纹都堆了好几层了。
本来嘛,这些山留着就是留着,村民们最多就是去山里捡点山货,扎几捆柴火。可现在不同了,严肃这话一出,想挣钱的人都争着掏钱包山头,那是恨不得把家底都掏出来了,村长现在还嫌荒山少了呢。
嘿嘿,就连他嘛.也都包了好大一片山头呢!
这下好了,村里的书塾也不愁没钱盖了,祖坟呐,也可以修一下咯!
在离村中心较远的一处屋子,现在也热闹着。
李翠芳双眼放光的看着自家姐儿身上顺滑光鲜的衣服,还有手上颈子上的银首饰,乐得合不拢嘴,眼珠子直
李小莲扯起嘴角僵硬的笑了一下,不着痕迹的挪动位置,似乎是要去够桌子上的那一杯茶,这样一来也就离李翠芳远了一点。
咳,娘,最近家里还好吧?
李翠芳砸吧砸吧嘴,一拍大腿,也就那样吧,好什么好。我们是比不得小莲你了,看看现在穿得多体面,啧啧,这手上戴的.
娘!
啊!怎么了?李翠芳被吓了一大跳。
李小莲不着痕迹的皱眉,微笑着从手腕上脱下一只银手镯,娘您若喜欢,尽管拿去戴便是。
哎呦!李翠芳喜不自胜,拿过银手镯就戴在了手上,还比了比,娘就知道莲姐儿最有孝心了!看看,这嫁得好还没忘了娘,根本就不是那些嘴碎的人说的那样!我们莲姐儿啊孝顺着呢!哦哟哟,瞧着手镯的成色,啧
啧
一只小虫子从墙角爬出来,从李小莲鞋子前爬过。
李小莲蹭的一下站起来,娘,我先回去了。
今日她特意拿出最好的行头打扮了一番,原就是想着跟村里这些泥腿子好好炫耀一番的,没想到村子里竟然冷清得很。
而且据她阿父和阿娘所说的,李小罐和严肃在盖大房子呢.
李小莲不甘心的咬紧嘴唇,朝李小罐家那个方向看过去,却什么都看不到。
哎!李翠芳拉住李小莲的手,慈爱道,怎么坐这会儿就要走了,不然在家里住几天吧?娘好久没见着你了,怪想的。对了,姑爷今日怎么不陪你一起来?
他忙着算铺子里的账本,快月底了.李小莲勉强笑笑,拉住李翠芳的手,娘,我还有急事就不留下来住
了,我先走了。
小莲!
忽然李翠芳低喊一声。
李小莲回头看,就见她阿娘和阿父都搓着手,似乎要说什么。
半响,李石山磕磕旱烟杆,合计道,莲姐儿,你走了就剩我和你阿娘两个在家,怪闷的,你看你弟弟也不在.什么时候你能不能跟马老爷说说,让他帮忙疏通一下关系,把文儿放出来?
李小莲坐在马车上,神色恍惚。
阿父和阿娘求她把小弟救出来,她又有什么能力,能把人从牢里弄出来?
马有财.马有财是指望不上了。上回那几个人没回来,接连几天马有财在床上都把她打得半死,现在她在
马府里的地位,也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小妾。
不,她排第五,见了其他四个人,还得叫一声姐姐!
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