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完羊奶之后,李萧冠摸摸山羊的头,去抱了一大把嫩草过来,来,吃吧。
老胡远远看着将军夫郎这些举动,纳闷的问,将军,将军夫郎这是在干什么呢?羊奶又腥又臊的,夫郎应该也受不住这昧道才是!
奇了怪了,将军夫郎又不是草原上的牧羊人,怎么还爱暍羊奶?
将军,将军夫郎的身份,你是不是已经查明了?
严肃想起那晚小夫郎的坦白,心里一软,瞬间眼里只有小夫郎端着羊奶的小身影。
嗯,不必担心。
老胡看将军再没有下文,便挠挠头,不再多话。反正将军说信得过那就一定信得过,不必深究。
况且老胡这些日子也旁敲侧击过村里的人,心里隐隐已经明白这个将军夫郎恐怕并不是李小罐了。至于村里的人为什么没发现,那就不得而知了。
李萧冠美滋滋的端着羊奶进了厨房,洗锅生火。
等锅热了之后,李萧冠把羊奶倒进去,加一点醋,等羊奶煮沸了再把火弄小让羊奶凉下来,再煮沸。如此反复三次之后,羊奶才算煮好。
严肃,胡哥,你们暍不暍?李萧冠将羊奶盛出来之后见严肃和老胡站在台阶上,就喊道。
不了,兄夫郎你暍吧!老胡连连摇头。
他可不喜欢羊奶那一股子臊劲!
李萧冠又看向严肃,见严肃也微微摇头,便端起碗暍了一口,发现虽然加了醋进去除臊,但还是有一股子味
道,难暍得很。
呕李萧冠有些反胃,但一想到自己还是蜡黄蜡黄的皮肤还有暗淡的孕花,咬咬牙捏着鼻子往下灌。
村里那些夫郎婶子每次见了自己都乐阿阿的打招呼,说自己嫁得好,吃穿不愁又不用下田,可夸完之后后面总是会看着他的眉心同情的摇头叹气。
啧,别以为他不知道,有些人打着同情他的旗号,心里不知道有多得意呢!那股子羡慕嫉妒恨的心思遮掩都遮掩不下来!
暍完了羊奶,李萧冠觉得山上的松脂刮了这么久了,总要有点收获了,就招呼严肃和老胡上山。
上到山顶一看,破碗里果然有满满一碗松脂,估计再迟一天,松脂就要从碗里流出来了,这古代的松树,质量真是好,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这松树是第一次刮松脂,所以松脂会流得多一点。
李萧冠把破碗取下,然后重新再放一个空碗上去,然后才有心思观察破碗里面的松脂。
只见这碗松脂是干净的乳白色,因为天气比较热,所以并没有凝固。还有就是前两天下了雨,所以有一些水。
老胡看着这碗松脂,不明所以。
将军夫郎,你这是干什么?不知道为什么,虽然他不明白将军夫郎在干什么事情,但就是觉得这样做是有什么原因的,最有可能的就是将军夫郎又想出了什么新奇的点子。
既然双方身份都已经曝光了,也算是知根知底,李萧冠这回并不打算卖关子,笑呤呤的问道,胡哥,你觉得镇上卖的皂粉怎么样?
皂粉?
皂粉还行吧,就是不大能洗干净。对了,以后你要是跟着大哥去了京都,那里面有一种更好的皂粉,加了其他东西的闻着味道更好一些。
李萧冠似笑非笑的看向严肃,一双大眼睛滴溜溜转动,调侃道,就是不知你大哥愿不愿意带我回去了。
圣上不会让我一直闲着。严肃认真道。
他得来这段清闲的日子,已属不易。就算他无心参与皇子们的夺位纷争,只怕皇上也不会相信他。
待三皇子赈灾回来,只怕宁静的日子不久了。
以前他不会怕,只是现在.严肃看向眉眼弯弯的小夫郎,一向无所畏惧的他竟然有了一点害怕之意。
李萧冠看严肃凝重的样子,噗嗤一笑,好啦,我只是逗一下你而已!瞧把你给吓的!
其实对于严肃是王爷这件事情,李萧冠是忧大于喜的,毕竟听市井流言的意思,严肃功高震主,在天下百姓中的名声竟比天子的恩威更重,只怕这不是一件好事情。况且就算现在天下太平了,也不代表以后都不会有战
役。
摇摇头,李萧冠笑自己杞人忧天。,想这些有的没的,自己吓自己。
对了,胡哥,既然京都的皂粉味道更好闻,那洗衣服是不是更干净呢?
老胡哈哈大笑,哈哈哈,仅仅是味道更好闻而已,作用还是一样的!
李萧冠心下一喜。
太好了!他有信息,肥皂一做出来,肯定会取代皂粉的位置,成为极其抢手的货物!
老胡瞧着将军夫郎的脸色,试探问道,难道将军夫郎您想做的,是皂粉?可这皂树我国并未发现有,就算栽种,也是行不通的。以前就曾有人把树种挖回来栽种过,可不知是什么原因那些树都活不过一个月,从此之后就再也没人种过皂树了。
噗嗤。李萧冠晃晃装着松脂的破碗,捋捋下巴上并不存在的胡子,非也,非也,我做的并不是皂粉,而是另一种叫做肥皂的东西。
肥皂?
回到家之后李萧冠把松脂放好,然后撸袖子洗锅,同时让严肃把昨天买的肥猪油洗干净,扔进锅里炸。
等肥猪油变成油炸之后,李萧冠把油渣捞出来,把猪油倒进一个桶里面,让它晾凉,然后吊进井里。
水井很阴凉,几乎可以算是一个冰箱的冷藏效果了,所以到傍晚的时候把桶拉上来一看,猪油已经凝固了,变成了油脂的样子,李萧冠很满意。
接下来是草木灰。草木灰是李萧冠早就准备好了的,他生怕木头烧出来的灰碱度不够,前两天还特意叫老胡去扎了一捆干草用来烧火,然后收集烧出来的灰,放进木桶里面倒进热水,泡了两天了。
严肃,帮我拿一个鸡蛋出来。李萧冠喊道。
老胡哈哈一笑,将军夫郎你饿了?我这就做饭去!
噗嗤,不是,胡哥,我要鸡蛋有其他的用处。李萧冠摇摇头。
然后老胡就见将军夫郎接过将军手里面的鸡蛋,在锅沿磕了一下,把蛋黄打进泡满了草灰的盆里。
哎,将军夫郎,这是干什么?
你看这鸡蛋,沉没沉下去?
老胡挠脸,不沉。可这其中有什么关系吗?
李萧冠神秘一笑,眨眨眼睛。
严肃拧眉,老胡,过来。
哎!
李萧冠把鸡蛋捞出来,然后去找来一件破衣服盖在另一个木桶上,把草木灰泡出来的水过滤干净草渣和黑灰,变成了澄明的颜色,这就是碱液了。
接下来的事情李萧冠并不打算亲身上阵,于是招招手唤来严肃,严肃,可不可以帮我一下?喏,这猪油的重量如果用的是五斤,这桶里面的水用的就是两斤,你掂量着挖一些猪油出来,倒一些这个水然后搅拌,可以么?就是这个时间可能会长一点,手会很累。
将军,将军夫郎,我来吧。老胡兴致勃勃,就想要往李萧冠身边凑。
我来。严肃摸摸小夫郎的额头,触到一手的汗,你先去洗个澡吧。
好。
等李萧冠洗完澡出来,竟然发现严肃搅拌的东西已经变成了浓稠的乳白色,非常像很稠的酸奶,不由得有点纳闷又惊喜。
按理说,油和碱液的皂化反应在搅拌状态下至少要反应四个小时才能达到这种状态,可他去洗澡到现在最多就一个小时,竟然就已经皂化好了!
严肃,你好厉害!李萧冠崇拜的看向严肃,抓住严肃的手凑到嘴边亲了一下,辛苦了,一定很累吧?老胡:.
我也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