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长在我田边的就是我的
是啊是啊,罐哥儿就是勤快,人又孝顺,起得这么早的来给我们这做大伯大娘的来干活,这孩子啊真有心,我们就知道就算你要嫁人了,心里还是有大伯大娘的,平日里看大伯大娘家有需要帮忙的事情也不会不帮一把!
李翠芳喜笑颜开,取了一把割稻谷的镰刀就要迎上前来。
哎呦她的老腰哦,前几日弯腰割稻谷割了好几天,这家里的一个个的都说这里痛那里不舒服,活都不干,可累死她了!
这下好了,没想到这赔钱货估计是在严肃家过得不好,所以知道又来讨好他们了!
这些活,可有人干了!
李翠芳一边走过去一边回头,看到文哥儿莲姐儿也停下手里的活站起来时却没有往日那么生气,而是和蔼的说,既然罐哥儿来了,就用不着你们两个了,你们回去晒稻谷吧,别让稻谷挨淋了!
李小文闻言兴奋的扔下手里的镰刀,呼喊一声就要跑。
只见他的脸上虽然有汗,但是手上和衣服却一点都没脏,脚底也仅仅有一层薄泥,脚趾头都是干净的。
要知道夏季经常会下雨,田里不可能是干的,人家正经割稻谷的,哪个不是泥巴沾到脚脖子?
所以可想而知,李小文根本就没有怎么干活,就只是站在田里而已,他的手边都没堆起来多少根割倒的稻谷!
而李小莲
李萧冠冷笑,李小莲就更甚了,连田都没下,就负责在田埂上把稻谷捆成一束,捡一捡掉到地上的谷粒。
眼看着李翠芳乐呵阿的就要去拉李萧冠,李小莲皱眉,觉得事情不太对劲。
这罐哥儿似乎跟之前不太一样了,可要说哪里不一样,她又说不上来。或许是她想多了吧,毕竟昨日娘拿了一些不便宜的吃食回来,说是罐哥儿给的。照这么看,罐哥儿根本就和从前没有什么两样,一样的懦弱,一样的没用,活该他们欺负了!
反正这赔钱货都是要受气的,别人能欺负,那他们做为亲人的,又为什么不能欺负?
这样想着,莲姐儿压下了心底那一丝异样,放下衣袖,准备起身回去晒稻谷了。
这几日正是忙着的时候,他们娘也不知道搞什么,硬是让她和小文都来帮忙,弄得他们晒得脸都要熟了。而前几日收的稻子,都是摊在屋里的地里的,现在还铺得下,再多就不行,要出芽了。
李翠芳显然也是这个想法,催促着在河边仔细洗泥巴的李小文,小文你还不快点回去晒稻谷!我看今天是好天,应该不会有雨,你快回去把稻谷都搬出来晒一晒!
知道了。李小文嘴里嘟囔一声,满脸不情愿,娘,我还要看书呢!
那你把稻谷晒了,让你姐看着,你就去看书。对于这个宝贝疙瘩,李翠芳一向很纵容。李文李文,不就是希望读书厉害,将来考取功名,光宗耀祖么!
李莲儿撇撇嘴,对于她娘的偏心早就习惯了,便也没说什么。
李萧冠一脸无语,眼看着这一大家子把活儿都给他安排好了,仿佛他的意愿根本不重要一样,更是把他帮忙干活当成理所当然。
大伯娘__
哎!李翠芳亲热的应了,积极的要去帮李萧冠取下大背篓,哎,干活咋还带个背篓呢?稻谷不用你帮忙背,你就帮我割谷子吧!
李萧冠往后倒退一步,看了一圈旁边田里的人,脸上也露出一个笑。
翠婶,您喊错了吧?我现在娘家可是无亲无故了,您突然喊我侄子,不是很合适吧?
李萧冠这话故意说得比较大声,好让旁边看热闹的人也能听到,因此这话一出,田里边是该听到的人都听到了。
之前李萧冠被打骂了一顿再卖给老小哥的事情,风言风语早就在村子里穿得沸沸扬扬了。起初李翠芳是说罐哥儿是自己中了暑气,晚上再着凉了,才病殃殃的。可那板车从村子里一过,有好事者趁李石山不注意时掀开了盖在哥儿身上的破布,等看到小哥儿满头满胳膊的青紫痕迹,便都什么都明白了。
这哪是人自己病的,这分明是打成这样的!
而这时候李翠芳又说了,这罐哥儿是因着偷了家里的钱,才被打了一顿,她家的气在头上,手下没个轻重,才把人伤着了。她家没钱抓药,为了罐哥儿好,便只好把他卖了,起码有人给治病。
对于她这幅说辞,秋婶和走得近的几个婶子并夫郎都噬之以鼻,信她才有鬼呢!
所以秋婶这会儿在田里听到动静,便嗤笑一声,我说李翠芳,你是罐哥儿哪门子的伯娘?我可记得你已经把罐哥儿的身契给了出去,两家从此各不相干了!
是这个理。明白事理的人纷纷符合,甚至有早就看不惯李翠芳的人吊着嗓子高声道,我看你啊最会占便宜,罐哥儿被你们家折磨了这么久,现在总算解脱了!也不知道卖罐哥儿得的银子你们用着烫不烫手,要我说啊就是买肉吃,吃了嘴也会起燎泡!
李萧冠看过去,只见说话的是站在秋婶旁边田里的一个男子,束着一头乌发,衣服袖子扎起,一副利落的样子,而在说话的时候也还没停下手头的活,说两句便弯腰快速的割一把稻禾。
李萧冠暗暗记下这个人,转头对一脸青紫色的李翠芳说,我还有事,就不耽误翠婶干活了。
话音刚落,李萧冠漫不经心四处看的眼睛就立刻聚焦了,因为他看到不远处的田边坡上有一小丛熟悉的东西!
茜草!
李萧冠脸上闪过喜色,越过李翠芳,放下背篓,就要把茜草拔起来,却被暍住了。
慢着!李翠芳双手叉腰,洋洋得意的暍道,长在我田边的就是我的,你要是动了就是偷取!
虽然不知道这东西有什么用,不过这赔钱货要,她就偏不给!
李萧冠一看,这处山坡还真是堪堪在李翠芳的田对上的地方。
第32章 一大片茜草
不就是把野草吗?有什么了不起的!刚才说话的男子见这边又有情况了,定睛一看发现不过是一处平平无奇、毫不起眼的野草,不由得叉腰不屑的看着李翠芳。
按理说这个动作有点女气,但是由这个男子做出来,却不让人觉得反感,因为一一他有一张显嫩的包子脸啊!
如果不是黑了点,还挺萌的。当然,现在也可爱,李萧冠默默的想着。
李小包!李翠芳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叉腰怒骂,你是吃饱了撑的是吧?有空管我的事,还不如管管你家的!这次秋试要是再不中,他可就是第八次落榜了!肚子里没有墨水又不下地,咳咳咳跟要痨死了一样,我看你们早晚得饿死!到时候看在邻里乡里的份上,我田里落下的谷子倒是可以让你捡捡回家煮。
放你的狗屁!被李翠芳这个女人说到自家夫郎,李小包立刻火冒三丈,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眼看着扔下镰刀就要过去打架的样子,被秋婶一把拉住了。
别跟她计较,嘴臭得跟吃了茅坑里的百家屎一样。秋婶虽然也生气,但还是拉住了李小包。
大嫂!李小包扭头喊了一声,一双圆溜溜的眼睛死死瞪着李翠芳,怒气冲冠。
别跟她斗气。秋婶拍拍他的手臂,下午我家就割完了,到时我帮你收吧,你也别累伤着了。
哎,可怜这老三家里的了,刚过门小两口过得好好的,修了房子第二年又有了大胖小子,哪知这老三突然就病了,身子骨一日弱过一日,连原先好好的学问现在做着也力不从心,药是断不了的,今秋看着底子还更弱些,要是真有一天熬不过就这样去了.
秋婶也是同情自家三弟夫郎,内外都要一个人扛着,大小也是一天天在照顾着,难得他竟然还没有丝毫怨气,每天见面也都是满脸笑着的,从没过愁容。
只可惜表现得坚强,心里只怕也是怕得紧,这李翠芳这么恶毒诅咒她三弟,她三弟夫郎怎么可能受得了?
李翠芳见一向口齿伶俐的李小包今日竟然被她一番话气得胸口直起伏,一副喘不过气要晕过去的样子,更是得意,叉腰往地上呸了一口,我呸!那李药罐谁不知道?不过是吊着命罢了,连床都下不了了吧!左右也不过是今冬的事啊!
一个人影上前,飞快的在洋洋得意说得兴起的李翠芳脸上狠狠的扇了一掌,留下个红肿骇人的指印,一见就知道毫不留情了的。
李翠芳啊的大叫一声捂住脸,眼皮浮肿耷拉的眼睛怨毒的看着秋婶。
你竟然敢打我!
打的就是你!秋婶甩甩被震麻的手掌,你脸皮确实是够厚的,打你脸我手都疼得要断了一样。秋婶说完想把眼里含泪的李小包扯走,却被挣脱了。
只见李小包弯腰抠了一手踩在脚底下的稀泥,快步走过去,扯住李翠芳的头发,对着她的嘴巴狠狠的糊上去。
到底是个男人,李小包虽然外型矮小了一点,力气却比李翠芳大,任李翠芳怎么尖叫挣扎,还是把水里的泥抹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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