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阮林一他不是普通的富商,他有官职在身,冒充朝廷命官,罪名可不小。
两个丫鬟识趣地福身一礼,无声地一前一后出了门。
确定丫鬟们已经离开,连衣顺着刚才丫鬟出来的方向,往里间走去,拐弯进入屏风后,就看见一个一看就知道是用来洗澡的大木桶,里面的热水正冒着袅袅白烟,看起来煞是暖和。
她一路过来,身上被风吹地正冷,突然出现的热水,简直就是雪中送炭。
连衣欣喜地开始扒身上的衣服,全部剥干净后,她发现自己最里面还穿了一件裹胸,款式就是所有电视剧里的那种样式长长的布条,一层一层地缠在她的胸口上。
她解开后,跨进木桶里就开始观察自己的身体,接着无奈地叹了口气。
她果然没有猜错,虽说胸不大,但确确实实是女性特征,她这具身体确实是在女扮男装,可她一路上一直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她的声音却是男声呢?
如果她是女扮男装,那应该也可以发出女子的声音才对。
她又象征性地自言自语了几句,才不得不接受这个现实,她确实是不管怎么发音,都发不出女子该有的软糯柔和声线。
她捞过木桶旁的铜镜一看,发现她不仅声音是男声,长相竟然真的跟原网剧里的阮林一有相似之处。
若说一模一样倒也不是,她隐约还可以从这张陌生的面容里瞧出自己原来的模样。
也就是说,她从铜镜里看到的这张脸,就像阮林一和她的脸叠加之后呈现出来的一张似曾相识的面貌,半分像原本的阮林一,半分又像现实生活中的连衣。
阮林一原本就长的清新俊逸,气质更像一个温润书生,这面容又长的有六七分像他,这假扮起来,看着倒也差距不大,相似度还挺高。
连衣一边泡着澡,一边想着接下来该何去何从。
直到木桶里的水温变凉,她也没想出该怎么办,于是只好看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好走一步看一步。
实在不行就想想有什么办法可以回到现实生活里,她可以莫名其妙地穿过来,应该就有方法可以回去的吧?
电视剧里不都是这么演的吗?
何况她记得穿过来之前,自己的身体还好好的在家里的床上睡觉呢。
连衣做下决定,正盘算着先从浴桶里出来,门口却传来几下焦急的敲门声,还伴随着舒清晚略急的声音:林大哥!林大哥!你怎么样了?身子可还好吗?
连衣惊了一下,把站到一半的身子又往下沉了沉,假装镇定道:我无事,怎么了?
你真的没事吗?舒清晚紧靠着房门,担心道,我刚刚在前厅,似乎听到丫鬟说你晕倒了,你现在可还好?
晕倒?
她什么时候晕倒的?
明明刚刚到现在,她一直都是清醒的啊?
连衣正想解释,就听到舒清晚愈加担心的声音:林大哥,我可以进去看看吗?
我真的没事,你先别进来。连衣生怕舒清晚会突然推门进来,所以赶紧朝外小喊了一声。
可她喊完之后,却没有听到舒清晚脚步挪动的声响。
连衣看了眼浑身赤.裸的自己,又伸着脑袋看了眼屏风外的房门,想了想索性还是出来,总不能对方不离开,自己就一直泡着吧?
于是她只好为难地朝门口喊了声等一下,防止舒清晚着急之下,真的闯进来,接着她急急慌慌地跨出木桶,拉过旁边的衣服准备开始穿。
可拿到衣服以后,她开始后悔刚才没有叫那两丫鬟在门外候着了。
她前面剥衣服剥地太快,根本没有观察是怎么穿的,这会儿火烧眉毛,她瞧着这一件件古式男装,越急脑袋就越乱。
可舒清晚还抵在门外,容不得她多想了,她只好拎过衣服就开始一件一件往上套,全部套完后,竟然发现旁边还剩下一个长长的腰封没有绑。
她拿到身上对比了两下,也不知道这个该怎么绑,于是胡乱往身上套了一圈绑住,然后把外袍的衣襟往里拉了拉,防止别人注意到她绑的不正确。
她正准备走向门口,突然灵光一闪,想起个事情来。
不对!她不能开门!
她的真实身份是什么还不知道,但她现在假扮的可是网剧男二阮林一。
外面的是女一舒清晚,她开门以后不就和舒清晚两人共处一室了吗?
而且自己现在腰封也不知道有没有穿对,要是被有心人认真观察寻到错处,待会其他人来若是有找茬的,这场景未免也太没眼看了。
事情想到这,连衣突然就豁然开朗。
她自己一直都好端端的,为什么会有人说她晕倒,这分明就是有人故意引女主来的。
按照这网剧的套路,这不就是在诬陷她们两个吗?
连衣后怕地站在原地,想了想还是走到门后,隔着房门镇定道:舒小姐,外面是你一个人吗?
我是一个人。舒清晚听到连衣如此清晰沉稳的声音,仿佛松了口气,随后终于想到连衣这句话里的深层含义,解释道,林大哥,实在抱歉,是我唐突了,我听到丫鬟说你晕倒了,一时着急就......
没事没事,我知道你是着急,没关系的。舒清晚明白她的意思就好,连衣悬着的心总算稍稍落下了些。
她想了想,觉得还是有必要跟舒清晚了解下,丫鬟说她晕倒的过程,免得被别人钻了空子利用,于是补充道:我其实,没有晕......
连衣后面的内容还没说完,就被一个突兀的声音盖过。
哎呀,这不是舒姐姐吗?你来看望阮公子啊?我不是跟你说,等请了大夫一起来吗?你怎么就这么着急呢?钟七七阴阳怪气的声音由远及近而来。
连衣:......
污蔑的情节这么快就......就开始了吗?我可穿过来还不到一个小时啊!
第3章
舒清晚似乎被钟七七呛的噎住,并没有开口解释。
钟七七瞧着舒清晚那波澜未惊的模样,又看到房门并没有如她所愿地打开,一时有些气恼,走近调侃道:看你这么着急来,怎么不叫他给你开门啊?
调侃完后,翻了下白眼朝里喊道:阮公子你晕的怎么样了?我和裴哥哥可是把大夫请来了,你快开下门啊,躲在里面干什么!
裴言枫好似终于听不下去了,温声斥责道:七七,不可胡闹。
旋即他口吻一转,和善道:阮兄,你身子可好些了吗?前头丫鬟说你不舒服,我请了大夫来给你瞧瞧。
前面舒清晚一个人,连衣还可以堵着门不让进来,这会来了一群,她不开门实在就说不过去,何况还是在别人家里。
但问题是外面还有一个大夫,这进来一把脉不就穿帮了吗?
我没事,这会好多了,休息下就好,不用看大夫,真的。连衣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镇定地先出点声拖延下时间。
她正盘算着待会开门要用什么借口躲开把脉,突然又听见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来,她趴到房门上一听,算着脚步声的频率,估摸着还不止一个人。
脚步声靠近后,就听到一个稍老些的男音道:公子,阮府的书碟书城来了。
知道了,下去吧。裴言枫应了一声。
接着舒清晚的声音传来:林大哥,书蝶和书诚来了,我想着你可能更习惯书碟和书诚随侍,所以就擅作主张,让人去叫他们过来了,林大哥莫怪。
钟七七听到舒清晚这么关心的语气,阴阳怪气地补刀:呦,你还挺能做主张的啊?谁知道你打的是什么主意。
舒清晚终于冷声回怼道:钟小姐,你是希望他出什么事情吗?你别忘了,是谁把他推下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