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杨怡出了丞相府之后,摆摆手让追来的明霞回去照顾好沈奕,便上了马车。
杨怡自然知道自己进不去宫里,所以她曲线救国,转头找到了正在巡逻的晋少云。
你这要见长公主,找我干什么?晋少云看着杨怡挠了挠头。
我有急事找长公主殿下,你不是御林军统领吗?你总能见着长公主吧?你帮我捎个口信就成。
杨怡和晋少云两人好歹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虽然是有些不对付,但是总不至于连这点忙都不帮。
晋少云有些为难地看着杨怡,我跟你说,我只能试试,这两天殿下挺忙的,昨日因为靖国一事,和各位大臣商议了个通宵,马不停蹄地又上了早朝,现在应当在休息,我也不确定我能不能见着长公主。
怎么可能?刚才我和安平还在街上看见殿下了,和一黄衣女子有说有笑的。
杨怡怀疑地看着晋少云,你不会是故意推脱吧?这事关安平,可不是我闹着玩的。
你别胡说八道,今日殿下就没出过宫,殿下若是出宫,我能不知道吗?还和一黄衣女子有说有笑的,那黄衣女子谁啊?走走走,别妨碍我公务。
杨怡这么一说,晋少云更不信了,全当杨怡是在胡闹。
欸欸!杨怡拽住晋少云的胳膊,你可以不信我,但是当时安平就和我一起,我们俩都看见了,不信你随我去丞相府,问问安平!若是长公主没出宫,那我二人看见的是谁?
晋少云看杨怡把沈奕也搬出来了,知道杨怡不可能拿沈奕开玩笑,顿时也迟疑起来,你确定你没胡扯?
我胡扯我杨怡名倒过来写随你姓!
杨怡跟晋少云再三保证。
晋少云算是信了,你要说什么口信,我替你去宫中走一趟看看。
你就说杨怡原地转着圈想了想,你说安平身子不适,想见殿下。
那不应该请花神医吗?晋少云不太能想明白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
让你说什么你说什么便是!
杨怡对晋少云解释不清,挥挥手催促着他快些去传信。
晋少云安排好手下巡逻,自己先去了宫中。
通报了正阳宫,赤水看着站在门口等着的晋少云,晋少将军寻殿下有何要事?
受人之托,前来传个口信,殿下可在宫中?晋少云先询问一声。
殿下正在宫中歇息,晋少将军有什么口信说与下官便是,待殿下醒后,再行转告。
秦溯下了早朝刚歇下没一个时辰,赤水并未打算现在将秦溯叫起来。
是杨国公府的杨怡托我给殿下捎个口信,说是丞相府的沈小姐身子不适,想见殿下。晋少云如实转告。
沈小姐?听见和沈奕有关,赤水心中有了计较,下官这便转告殿下,有劳晋少将军了。
无妨。
晋少云看口信传达到了,也没多留,毕竟他也不能擅离职守太长时间,当下便出了宫。
晋少云走后,赤水进了秦溯的寝宫,看着正熟睡中的秦溯,殿下?
秦溯即使睡梦中也有警觉,听见赤水的声音,睁开眼来,只是面上还有抹不去的疲惫,何事?
刚才晋少将军来传了个口信,说是杨国公府的小姐托他来说的,说是沈小姐身子不适,想见殿下。
赤水一五一十转告。
听见是同沈奕有关,秦溯扶着床沿起身,安平身子不适?那怎会让杨怡托晋少云来传话?应当可以直接让人拿着信物入宫传信才对。
虽然是刚睡醒,但是秦溯的脑子还是清醒的,一思索便觉出其中的不对劲来。
赤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更衣,去丞相府,把花溪也叫上。
不管如何,应当是发生了什么事,秦溯还是自己走一趟放心,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长公主的轿辇停在丞相府门口的时候,花溪正好也到了,还没见着沈奕,花溪倒是让秦溯的脸色吓了一跳。
殿下这是奔着早投胎去的?
秦溯困得头疼,只瞥了一眼花溪,懒得理会,往丞相府中而去。
同沈夫人打了个招呼,秦溯等人直接去了沈奕院中,看着沈夫人的样子,秦溯就知道沈奕应当是无事。
靠在床上正愣神的沈奕被匆忙进来的明霞打断,何事慌张?
小姐,长公主殿下来了!
明霞还以为自己看错了,但是那一群浩浩荡荡的人,属实是错不了。
沈奕一愣,也连忙从床上起身,殿下来了?
我来倒是吓了安平一跳?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走在院子中的秦溯听见沈奕的话,回了一句。
沈奕这才回过神来,当真是秦溯来了。
忙向外迎了两步,但是又一想先前在街上看见的一幕,登时又停下脚步,心口疼起来,折身回去坐下,不愿理会的模样。
秦溯上了楼,进了沈奕的寝室,瞧着背对着自己的沈奕,有些奇怪,安平?
听见秦溯的声音,沈奕又垂下眸子,不言不语,也不去看。
安平可是身子不适?花溪来了,让她给你瞧瞧?
秦溯又问了一句,花溪也紧跟着进去。
沈奕听见花溪也来了,这才转过身来,面色发白,两眼微红,倒像是被欺负了的样子。
劳烦花神医一趟,我并无不适,这
沈奕不知道杨怡是用什么办法让秦溯来的,但是看见花溪,她大概是猜到了,一时心中有些过意不去,因为自己,倒白让花溪跑了一趟。
花溪也是个明眼人,只一看便看出端倪来,打断沈奕为难的话。
沈小姐身子是有不适的,只是此事我来怕是没什么用,还得长公主来才是,花溪睨了秦溯一眼,那沈小姐还是劳烦殿下吧,我这正忙着花魁游街,便不在此耽搁了,先行一步,不打扰二位。
花溪说罢,便转身出去,还贴心地给二人关上了房门。
赤水等人站在门外,花溪摆摆手,各位且散了吧,站在这里倒似那门神一般。
门外花溪众人散去,房内的秦溯和沈奕二人相对而坐,秦溯微皱着眉看着沈奕微红的眼,安平,发生何事了?
沈奕这才看了一眼秦溯,这一看,便又想起来先前瞧见的,沉下脸去,殿下管我作甚?
这秦溯直觉不对,可是我何处做得不对,惹了安平?这几日我是忙了些,未曾顾上安平,待这段时日过去,我定然好好陪陪安平,不然安平搬入宫中住着,如何?
秦溯伸手拉着沈奕的手,却又被沈奕抽了回去。
殿下是忙得很,忙着国事,忙着哄旁人,何曾顾得上我?我连殿下的眼也入不了,谈何搬入宫中住着?
看秦溯还一副无事发生的模样,沈奕便怒从心中起,语气也难得强硬了些,只一想秦溯搂着亲着那黄衣女子从自己身边过去,停也未停,沈奕心头便委屈。
安平可是冤了我了,我何曾哄过旁人?可是何人在安平耳边说了什么闲言碎语?
秦溯被沈奕指责得一头雾水,我这眼中心中从来只有安平一人,何来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