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为隐隐有感觉即将要发生的事情,秦溯才觉得自己的心情更是控制不住的糟糕,甚至现在就想杀了此人,避免她说出更多自己本就不想听的话。
沈寻奕咬紧牙关,看着这个和传闻中同样骄纵任性的长公主,改,长公主说改什么就改什么。
为什么不是你自己说?秦溯没什么给人起名字的爱好,赤水她们都是永乐帝给起的代称。
被秦溯反问住,沈寻奕垂眼,沉默不语。
秦溯没工夫跟她磨,看了一眼春意盎然的庭院,算了算了,既然今日本宫是在未央宫中见着你,便叫你十二。
为什么叫我十二?
沈寻奕皱着眉,不理解秦溯的起名思路。
今天四月十二,你现在有话可以说了。
秦溯理直气壮地给出个答案,看了一眼墙上德仁皇后的画像,压下心底的烦躁。
十二就十二,沈寻奕,不,现在应该叫十二,看着秦溯,好似妥协一般点头,我有一事要转告与你。
说。
秦溯不想听。
德仁皇后的故人只让我每年来为德仁皇后上香祭拜,保护两个人,但是我觉得长公主殿下应该想要知道当年德仁皇后和永乐帝到底是怎么回事。
十二看得出秦溯抵触的情绪,便知秦溯心中定然是有预感,接着往下说去,十九年前,德仁皇后有一倾心之人,二人两情相悦,本已谈婚论嫁,但是却被永乐帝从中作梗,硬把德仁皇后娶进宫中
住口。
秦溯眉头越皱越紧,终于忍无可忍地打断了十二的话,一派胡言!
此事长公主殿下若是不信,可去问虞府大将军和老太君,问永乐帝亦可,我并无半句虚言,我此次前来,乃是受人之托 ,若
十二快速开口,但是却再次被秦溯打断。
本宫让你住口。
秦溯的剑指在十二的眉心,她现在已经动了杀心。
现在当着德仁皇后的面,我绝无半句虚言!
十二察觉出秦溯的杀意,整个人顿时紧绷起来。
前尘往事,你同本宫说什么?关本宫何事?
秦溯语气冷凝。
德仁皇后十六年前枉死,难不成也不关长公主殿下的事?
十二指着德仁皇后的供桌质问秦溯,若是不关长公主的事,殿下何必来此拜祭皇后?
查出来什么不改查的事
秦邈曾经跟秦溯说的话出现在秦溯的脑海中,让秦溯就算是想要反驳十二的话也堵在嘴边说不出来。
收起剑,秦溯直接往外走去,她现在需要冷静冷静。
十二跟上秦溯,秦溯怒气冲冲地出了未央宫的门,把等候在外的赤水吓了一跳,忙迎上来,却看见秦溯给她往后使了个眼色。
赤水心中顿时明了,让橙颜等人跟着秦溯离开,她进了未央宫的门,进去处理后事。
秦溯这个生辰过得她分外难受,回到正阳宫之后,秦溯直接去了后院练武场,解下佩剑,拿起旁边的木剑,纵然只是木剑,凌厉的剑气却依旧看得人心惊胆战。
谁也不敢去问秦溯发生了什么,只能看着秦溯好似发泄一般,练了一个时辰的剑,一直到赤水前来通报,沈奕来了。
秦溯手中的木剑轰然炸裂,和已经一片狼藉的后院融为一体。
沈奕有秦溯的帖子,故而特意提前来正阳宫中,却不想一来,便听见秦溯这都快晌午了,竟然还在后院练剑,便觉得心中不安,等沈奕看见秦溯鬓发凌乱,面上出了一层薄汗,却依旧压不住那难看的脸色时,心中的不安扩到最大。
子寻,出什么事了?
看着沈奕担心的脸色,秦溯沉默地走到沈奕面前,牵住沈奕的手,往清池而去。
就照着秦溯这一上午的折腾劲,本来娇贵的衣裳和满头贵重的金玉首饰基本上已经伤亡大半,只得重新沐浴,梳妆更衣。
秦溯没让任何人跟进去,只同沈奕二人在清池殿中。
随手扯下头上的发饰,扔在地上,秦溯脱下外袍,却解不开罗裙繁杂的腰带,一用力,便撕开一块来。
看不下去秦溯这粗暴的动作,沈奕摁住秦溯的手,并未说话,只是伸手帮秦溯宽衣。
沈奕就站在秦溯面前,这勉强让秦溯压住自己,如同木桩一般,任由沈奕宽衣。
对于秦溯的担心已经盖过了此情此景下的羞耻心,沈奕细心地解开秦溯的系带,替她褪下衣裙,只留白色中衣。
秦溯走入清池之中,本来就轻薄的白色中衣顿时被打湿,贴在秦溯身上。
沈奕坐在清池边,给秦溯取下剩下的首饰,又拿起梳子,轻柔地给秦溯梳发,总算是将暴走中的秦溯拉了回来。
握住沈奕的手,秦溯抬眼看着沈奕的时候,眼中凝结的躁郁之气已经消散,反而透出些无端脆弱来,看得沈奕揪心。
子寻,到底发生了何事?
沈奕的手轻轻抚开秦溯面上的发丝,眼中满是心疼担忧。
有人骗我。
秦溯看着沈奕,好似是委屈一般,刚一开口,便红了眼眶。
哪见过秦溯这副模样,沈奕的指腹抚上秦溯的眉眼,子寻
安平,陪我一会吧。
秦溯的失控似乎就在刚才,湿漉漉的手指压住沈奕刚要说出口的话。
沈奕轻轻抿唇,颔首应下。
秦溯的额头枕在沈奕膝上,除了偶尔的水声,整个清池殿中寂静无声。
秦溯的安静没有维持很久,她刚才在后院的时候,也想了很多,现在只是还需要一个时间。
安平,无论发生什么,我还有你,对吗?
从池中仰起头,秦溯看向蹲坐在岸边的沈奕,那发软的语气让沈奕几乎没功夫细想秦溯话中的意思,便答应下来。
扬起嘴角,秦溯看着沈奕,一手揽住沈奕的后脖颈将人拉下来,吻上了沈奕的朱唇。
不同于上次沈奕什么都不明白的蜻蜓点水,这次由秦溯主导,虽然一开始尚为青涩,但是很快二人便契合无间,沉溺在初试的美妙之中。
为了避免沈奕也要重新梳妆更衣的情况,秦溯只是一吻结束,便放开了沈奕,不敢再有动作。
安平你先出去吧,让赤水进来。
秦溯的拇指轻轻擦拭沈奕莹润的朱唇,现在这种情况,再让沈奕帮她更衣,有点不太安全。
沈奕还微微喘着气,听见秦溯的话,却难得忤逆了秦溯的意思,我为你更衣。
被沈奕牵去了所有的心思,秦溯看着沈奕害羞但是还带着些倔强的模样,后知后觉地发现,沈奕这好像是在吃醋?
不知该不该笑,秦溯怕沈奕羞恼,紧抿着唇,我只是怕累着安平,这我哪舍得?
那你自己更衣。
看出秦溯憋笑揶揄之意,沈奕更是脸红,从秦溯的手中抽回自己的手,站起身来,只是这一会可能蹲坐得腿有些麻,起身时一时不慎,险些摔下池中。
亏得秦溯眼疾手快,也不顾身上湿漉漉的,从池中跃起,将人揽入怀中,扶着沈奕站好。
轻轻推开秦溯,沈奕垂着眼站在旁边,不去看秦溯,我还是出去叫赤水吧。
还是安平为我更衣吧。
拉住沈奕的胳膊,秦溯笑着将人留下。
最后还是秦溯自己更了中衣,赤水来为秦溯更衣,沈奕在旁边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