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溯眼睛也不知道该看向何处,只是胡乱点点头,出了房间,然后叫上青戟,陪本宫去练武场过两招。
无辜遭殃的青戟看了一眼天幕正中央圆圆的月亮,也只得无奈地跟上。
青戟,浮梁那边可有什么消息?
趁着热身活动的间隙,秦溯脑子里还是忍不住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干脆想些正经事,转移一下注意力。
青戟跟在秦溯身边的时间最长,对于这些情报也是最为了解。
回殿下,并没有什么消息,浮梁国的使臣团也在正常行进,预计在二月初抵京。
是吗?那浮梁太子金烈呢?可在使团中?
秦溯想着今晚看见的金烈,她不光是能听声辩位,耳朵好使,眼神也是同样不错,虽然金烈有改装易服,但是那张脸却是没变,尤其还有那种野心勃勃的眼神,秦溯也能确定,金烈绝对也看见自己了。
应当是也在其中的,探子未曾回禀异常。
青戟觉得应该是秦溯发现了什么,而探子的情报或许有误,殿下,可是有何不妥?
自然不妥,金烈已经入京了,今晚在灯会上,我还看见了她,脱离使团,快马加鞭提前赶来京城,金烈总不可能是来凑个元宵热闹,赏个花灯的。
秦溯在旁边挑了个趁手的棍子,脑子里想着怎么找机会提前再去会会金烈。
青戟心里一惊,是属下失职疏忽。
罢了,这也怨不得你们,来,专心战斗,此事回头再议。
把另一根木棍扔给青戟,秦溯不打算追究责任,毕竟就金烈的易容术,不想被人发现的话,仅靠几个探子也绝对发现不了异常。
是。
青戟知道秦溯的态度,接住木棍,专心跟秦溯过招。
许是自觉失职,青戟的发挥大不如常,仅十来个回合,便败于秦溯。
大口喘着粗气,青戟认输,属下疏于练习,回去定当自省。
你心不在此,罢了,今日到此为止。
秦溯扔了木棍,她心里有了个计划,青戟,金烈的那柄枪和佩剑是不是还在宝库中?
确实如此,殿下可有何打算?
青戟回想了一下,自从上次秦溯与诸位皇子盛京楼看过之后,那两把绝世神兵便被重新锁进了秦溯的宝库。
虽是不知道金烈提前来这里是有什么目的,但是她定然还是惦记着这两个兵器,等明日,我去太学后,你去虞府,叫上琛表兄,让他牵头,找个借口将这两件兵器失窃的消息透出去,最好闹得满城风雨。
秦溯想着损招,她这次也学学秦邈,来个请君入瓮还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来着?
眉头一皱,秦溯有点闹不懂自己想了个什么计,但是不重要,只要管用便好。
嘱咐完青戟,秦溯回殿歇息,明日还有得忙。
第二天一早,秦溯照例早起,活动一圈后,才去寻沈奕一同用膳去太学。
沈奕也并非赖床之人,正早早起了,坐在房中看书,看秦溯来了,放下书卷,抬头看来。
安平起得早啊?
秦溯先打招呼,坐在桌边,示意绿烟传膳。
眠浅易醒,也睡不久,便是起得早了些。
站起身活动活动胳膊,多少经过昨夜的折腾,今日沈奕的脸色还有些不好。
更何况还有花溪的话,多多少少也对沈奕有些影响,她本就心思敏感,难免也多想些。
作者有话要说:
第32章 太学斗殴,教训
秦溯自然不知道沈奕所想, 她只当沈奕是因为昨夜受了累,今日才精神不振。
若是实在难受,安平今日便先在宫中歇息歇息, 我替你给太学的夫子告假。
倒也无事, 若是如此便要告假, 我岂不是一年到尾也上不得几天学了?
沈奕在秦溯旁边坐下, 轻按着自己的太阳穴, 缓解思虑。
秦溯站起身来,走到沈奕身后, 双手轻轻揉着沈奕的太阳穴, 这样好些了?
沈奕整个人僵住,我已经好些了。
那便好,我再给你揉一会,对了,昨夜花溪交代,你这几日都要泡着药浴,一连三天便可,药方都已经拿来了, 你可莫要忘了, 另外这几日你不可受累, 就算是去太学, 也不宜多思多虑,可记住了?
秦溯边给沈奕摁着头,边叮嘱。
记住了, 只是不如我今日便回家吧, 如此麻烦,再叨扰子寻, 我心里也有些过不去了。
想起昨夜的药浴,沈奕耳边悄悄泛起红晕,虽知就算再泡药浴,秦溯也不会同自己一起,但终究还是有些难为情。
这算什么叨扰?你便安心留在宫中就是,那足足一百零八种药材,一时在丞相府中也不好筹备,正好太医院里什么都有,你哪里犯得上回家折腾?
早膳上桌,秦溯停下手,坐到她自己的位子上,况且我这正阳宫中,还有一处温泉,于身体调理大有益处,你正好可在其中泡药浴,想必定能事半功倍。
这看着秦溯,沈奕盛情难却,稍稍犹豫,还是答应下来,如此便又要多麻烦子寻几日。
安平?秦溯奇怪地看着沈奕,将沈奕看得有些心里打鼓。
子寻?
看着沈奕,秦溯疑惑地眨眨眼,只是感觉今日一早,安平我格外生疏,也格外客气,可是我有何处照顾不周?
自是没有,子寻不必乱想,许是我今日不大清醒,头脑混沌罢了,这正阳宫中处处照顾妥帖,并无不周之处。
沈奕怕秦溯误会,忙开口解释。
安平可莫要遮掩,我这人粗心大意,若是有不周之处,我定是不自知,还需安平说我。
秦溯总觉得今日的沈奕格外拘谨,并不像之前那般自己亲近,但沈奕又这样说了,倒是让她糊涂了。
好,我定当如此,子寻莫要多想了。沈奕敛下眼眸,答应下来。
如此便好,快些用膳吧,还要去太学,若是迟到,那老夫子又得唠唠叨叨个没完没了。
秦溯放下心来,和沈奕一起用了早膳。
之后两人一起乘马车去太学,正阳宫的马车倒是极不常用,但也华贵舒适,铺着厚厚的绒毯,秦溯还觉不够,又让人加了一层。
本就不大的空间中,放了两个暖炉,座上还捂了汤婆子,一进去倒是比在房中还热。
秦溯和沈奕坐在一处,空间不大,再加上放了这么多东西,两人便坐得近了些。
马车开始动起来,秦溯多少有些热了,看了一眼在旁边坐得规规矩矩的沈奕,安平你热不热?
子寻热了?
沈奕正专心盯着暖炉上的花纹看,听见秦溯的声音,抬起头来。
我有些热了,秦溯点点头,解开大氅脱下,盖到沈奕的腿上,这样好多了。
沈奕看着腿上的大氅,再看看脸色确实有些发红的秦溯,我受不得寒,倒是让子寻跟着受罪了。
这算如何受罪?只是热些而已,若不是沾了安平的光,我怕是还在外面骑马吹风,何曾有这香炉暖轿?
秦溯用手扇着风,跟沈奕逗笑。
两人正说着话,秦溯便听见外头有些动静,伸头往窗子外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