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不愿说,那就不用说了,找个地方把人先关起来吧,本宫没那么多时间浪费在你身上,等浮梁国使团来了,交给他们便知。
说着,秦溯起身就走,蓝影和紫云立刻跟上。
那人倒在地上,却突然着急起来。
我说!我是浮梁国五公主,金栖梧,别把我交给金烈,我不想死
秦溯停住脚步,颇感意外,但也与她猜想相近了。
把人带走。
吩咐身后的人,秦溯继续向外走去,这别人送上门的一枚好棋,可不能浪费了。
殿下,你这是何意?
晋少云跟在秦溯身后,他有点看不明白秦溯的意思。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秦溯看向浮梁国的方向,眼中的野心毫不掩饰,缓缓笑起来,这块她惦记了两辈子的肥肉,绝不能飞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16章 谋天算地,秦邈
等秦溯回宫的时候,天色都已经黑了,来不及吃晚膳,秦溯连正阳宫都没回,直接去了秦邈宫里。
秦邈正在用膳,看见秦溯急匆匆进来,吓了一跳,被鬼撵了?
好事。
秦溯也不客气,直接坐到秦邈对面,我正好在你这里吃点。
你正阳宫没饭吃了?不应该啊,永安宫没饭吃了,你正阳宫也不应该没饭吃啊。
秦邈让人给秦溯添了副碗筷,看着秦溯饿死鬼一样,边喝茶边挖苦她。
斜睨了一眼秦邈,秦溯翻了个白眼,抬抬手,让秦邈宫里的人都退出去。
只剩下他们俩人的时候,秦溯才凑近秦邈,小声嘀咕。
跟你说个惊天秘闻,浮梁国太子是女的。
秦溯说完,准备看秦邈的反应,但是秦邈连手里的杯子都没抖一下,只是抬眼看了她一眼,然后呢?
什么叫然后呢?秦溯顿时有一种挫败感,这么大的事情,就不能多给点反应?
然后就是,今天城外驻扎的兵营中,找到了一名细作,然后她长得和浮梁太子一模一样,也是个女子,她自称浮梁五公主,金栖梧,你听说过没有?
秦溯神情恹恹,盯着秦邈,她怀疑这家伙是不是提前知道了这事。
秦邈毫不在意秦溯的挫败,淡定喝了口茶,听说过,没见过,听说这五公主比较邪门,养在深宫,从不出门半步,不见生人,所以至今没有人见到五公主长什么样子,但她会出现在这,事有蹊跷。
这样啊,秦溯没想到还有这回事,那该怎么办?
秦邈眼珠微动,看向秦溯,你是不是还有个孪生哥哥,九皇弟,跟你长得一模一样?
这关我什么事是,这事你能不知道?
秦溯不知道秦邈提出这一点来的意思。
九皇弟这事可能有大用处,你别管了,等我安排吧。
秦邈似乎又有了什么新点子,自己低着头思考了半天,又像是认同一样自己说完点了点头。
所以金烈和金栖梧的事呢?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秦溯并不怀疑秦邈要安排什么,眼下更关心浮梁国的事。
这个春天,真是多事之春,二月中旬浮梁使团应该能抵京,三月初科举,平白多出这两件大事,京城该热闹热闹了,既然如此,那我们应当在这个正月,把该准备的准备好。
秦邈并不回答秦溯的问题,只是自说自话,好像要把一切都连起来。
秦溯气结,知道得不出答案了,干脆自己顺着秦邈的话去想。
浮梁使团抵京,就意味着金烈来了,若想从金烈和金栖梧两人身上做文章,只能靠这段时间。
秦溯想出个简单粗暴的办法,就是调包身份,这应该是最有利又最简单的了。
秦溯,听说你和丞相府走得很近?
秦邈的话题又跳了一大步。
秦溯摇摇头,算不上,救过一次沈奕,和沈奕的关系还过得去,和沈丞相不熟。
这就够了,秦邈伸手算给秦溯听,丞相府属于中立可能会微微倾斜你一些,虞大将军是你外祖,不用说,肯定是站在你这边的,晋国公府是我外祖家,自然也是我们这边的,这样四大家族,已拉拢其三,只剩杨国公府,问题不大,应该有办法解决。
秦溯皱眉看着秦邈,可我毕竟不是皇子,他们皆是迂腐顽固之人,未必会在我这边,你不会是打算现在篡位吧?
只是做好这个准备,局面未稳,战乱在即,不是好时机。
秦邈一向谋定而后动,没有九成九的把握,他不会贸然行事,这只是作为众多选择的一种。
秦邈喝了些茶,我想先攘外再安内,父皇身体康健,这是拿下浮梁国最好的时机,一旦开始政权交替,必然朝中大乱,到时分身乏术,浮梁一事,便遥遥无期了。
秦溯再次提起浮梁之事,浮梁是大雍的心头大患,注定会有你死我活的一天,现在乘胜追击,又有送上门的棋子,自然是少有的绝佳时机,一旦错过,以后可就没这机会了。
秦邈似乎是想完了脑中的计划,听了秦溯的话,撑起下巴。
父皇一心求和,未必会同意,更何况如今大雍并非国富民强,外表光鲜,内里早已千疮百孔,岌岌可危,秦邈并不赞同秦溯的想法,我知道你一心想吞并浮梁,但一口吃不成个胖子,我们得徐徐图之,可先安下棋子,另择时机行事。
秦溯仔细回想了一下,前世自己倒是未曾答应浮梁的求和,直接乘胜追击,结果打到距离浮梁国都还有五城的时候,耗空了大雍国力,也只得休战。
这样想来,前世大雍极速衰落,不仅有后来众皇子夺嫡的原因,自己也难辞其咎。
我把人带来,你来安排?
秦溯不再坚持,点头妥协,商量金栖梧的安排。
你先找个安全宅院养着吧,我行事不如你方便,等我找机会出去,再行安排。
现在各方风起云涌,反倒是搅起这一切的秦溯置身其外,任何人都没想到真正想上位的人其实是她,都只以为她站在了秦邈的阵营中而已。
这也算是个好处。
秦溯心里有底了,饭也吃完了,我明天就去安排,暂时安排在我城中的一处宅子里吧,在秦山坊那边。
安全避人耳目就行。
秦邈顿了一下,略心酸地点点头,要说他们这些皇子加起来,可能也没一个秦溯有钱,铺子宅子田地庄园简直是数不胜数,随便拿出个不引人注目的宅子都是秦山坊的。
秦溯没把这当回事,那我先回去了,你何时过去,派人跟我说一声便是。
走吧走吧,对了,老三领到兵了,只有一千羽林卫,现在快气疯了,明天出发。秦邈又想起件事,顺口跟秦溯一提。
秦溯并不意外,不是谁都是秦溯的,永乐帝向来不喜打仗,费钱费力,所以在秦溯之前,大雍甚至有长达十五年没发生任何战役,全靠和谈,也因此纵使不打仗消耗,大雍的国力也在日渐衰落。
这同样也是浮梁国敢屡屡挑衅的原因,不过自从秦溯十三岁起,这种局面就被短暂地扭转了,百姓也有一种扬眉吐气的感觉,所以目前虽然打仗耗损良多,也依旧不改他们对秦溯的拥戴。
现在老三秦珩明显是想复制秦溯,但是可惜,永乐帝还是那个永乐帝,秦珩的如意算盘注定是一场空,而且还要出力不讨好,白白当了秦邈手里的刀,荡平天煞阁,给秦邈出了落水之气。
想到这里,站起身的秦溯又看了一眼秦邈。
就秦邈这算无遗策,坑人于无形的人,上辈子是如何落到那种地步?
一直看着我做什么?察觉到秦溯的视线,秦溯抬头看过来。
这是个连环计?脑中灵光一闪,秦溯终于聪明了一次,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