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是林宴安回来正在换衣,孟时笙的眼睛亮了亮,但又反应过来这人对自己做了什么时冷下了脸,转过了身去。
林宴安见到人醒了准备朝自己露出笑容时,他的眼睛也发出光亮唇角微微向上勾了勾,但很快那光亮便随着床上之人的冷脸破灭了。
勾起的唇角也僵了僵,但他很快就调整了过来。
将衣物换好后俯身从她背后覆住拥了上去。
生气了吗?他低声问。
我哪敢生气,不生气都要被关起来,一生气怕是命都没了。孟时笙声音冷冷道。
她本是不想回应想冷着他,但见到他又实在是生气。
对不起,但我真的没办法了,我不知道怎么做才能留住你,真的对不起。他的声音比之之前更低更沙哑。
真觉得对不起就给我把这链条解开。孟时笙不为所动,继续冷声道。
对不起小姐,我实在是太害怕失去你了。
小姐明明答应过我的,明明答应过我不会离开的,可你还是离开了...林宴安神情黯淡,说着在她发间蹭了蹭。
我不是要离开,我说过了我只是想见见爹爹他们,甚至我为了顾虑你的感受,我都不敢和他们相见,只是偷偷看他们一眼,在巷口见到你,为了安抚你的情绪我哪怕到了门口也没去见一面,这些还证明不了我对你的在乎吗?
对不起小姐,我也不想这样让你厌恶,但你答应过我不会再不要我的,比起比小姐厌恶恶心我更害怕的是失去小姐。
......
不要说对不起,也不要叫我小姐。孟时笙知道和这小变态彻底是讲不通了。
林宴安的身形僵了僵,却仍没有动作。
屋内重新回归了寂静。
两人无言
不知过了多久,那身后的身影终于有了动作,他起身向着床尾走去。
孟时笙一直留意着他的动作,见此心中一喜以为他终于想通了要为她解开锁链。
见到他的视线从那碗已经化水却看着仍是新鲜的冰荔枝上扫过,神色黯淡了一瞬。
孟时笙心中忐忑,生怕他又后悔,连忙开口解释:我...今日没什么胃口,不是故意不吃的。
林宴安没有应声,眼神再没在冰荔枝上停留,而是自顾自地去用解那箍在床尾的锁链。
孟时笙心跳加速,终于...不用再被困住了!
虽然她平时不怎么出门,但自愿不出门和不能出门的差距如同天壤之别。
看着林宴安将锁链解下,孟时笙的心高高地被提起。
阿宴我....
还没等她说完话,便眼看着林宴安将解开的锁链的另一端扣在了自己腕上。
???
孟时笙瞬间心死如灰。
笙笙这样我们就一样了。他半掩着眸子生音有些喑哑。
孟时笙:......
谁和他这小变态一样啊,他是自愿锁上又能自己打开的她是自愿的吗,能打开锁吗?!
孟时笙瞬间无语凝噎。
气的将脸埋进了被褥中,实在是不想见到他也不想再听到他的声音。
那人却像是见不到她的不耐烦,仍是像狗皮膏药一样从身后黏了上来。
别来烦我。孟时笙语气有些不耐。
身后之人不为所动。
别来烦我听不见吗,能不能让我一个人静会,都这样了还怕我会跑了吗?孟时笙气不打一处来,伸出右手手腕向他晃了晃,传来一阵银链碰撞的叮叮当当声。
看见了吗,跑不了的。
她冷着一张脸,看着他有些受伤与黯然的神情更加气闷,不明白为什么他做出这样的事情后怎么还能做到一脸无辜的。
对不起,可我实在太害怕了笙笙,我最近总是心慌的厉害,我太害怕太害怕失去你了。林宴安的声音越说越低。
你不是我,没办法体会到我的恐惧,你明明就在我的身边可我却总是觉得随时都会失去你,总觉得你离我是那么的遥远。
这几个月的每日每夜里,我都在担心你是不是真的,我太害怕和你相处的日子只不过是我的一场美梦,等我一醒来你又不见了,因为这样的梦在过去的三年中,我做过无数次。
明明正值暑季,可我却总是觉得很冷,这些年来什么都在改变,一切都在随着时间迁移,可你知道吗笙笙,我却好像永远都停留在了三年前的那个冬天,三年了那场雪一直没有停过。
只有我一人留在了那场雪中,真的好冷啊笙笙....你能不能...能不能可怜可怜我....
林宴安的声音断断续续传进她的耳朵。
听到他提起三年前,孟时笙闭了闭眼睛,没有再开口保持了缄默,手指攥紧了身下的床褥。
久久得不到回应,林宴安眼底黯了黯,但也没有再说些什么,只紧紧地环住她不放。
这个姿势俩人维持了一整夜。
翌日一早,孟时笙浑身都变得酸痛。
身边的温度早就变得冰冷,另一头的锁链又被扣在了床柱上。
孟时笙盯着那锁链与柱子久久地凝视着。
还没等她想出个所以然,肚子就传来了一阵咕咕咕的叫声。
差点忘了,她昨日晚上到现在还没吃过饭。
本来昨天她一是心烦意乱没胃口,二也是抱着让林宴安心疼的无奈为她解开锁链的意思。
没想到这小变态根本就不吃苦肉计这一套,铁了心了要将她锁住。
一觉睡醒,孟时笙心中的烦乱少了大半。
她想既然先解不开锁链,她还是得先顾好身体。
既然这招对林宴安那小变态不管用,她只好以后再想想别的办法了。
饭还是得吃的。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机会总是能让她给等到的。
孟时笙不相信自己不理他,林宴安也能和她过一辈子。
但她暂时不是很想理那小变态,他公事繁忙也正好趁了她的意。
林宴安到了日头刚落西山便就踏入了院门,比昨日早了很多。
孟时笙竖起耳朵听着他进来的动作。
听到他站在门口迟迟没有推门,连忙从床边抄了本话本。
过了片刻,那扇门被推了开来,背后的昏黄的夕阳映在他的身后,多么好看的景色,景美,人也赏心悦目,如果她此时没被锁链锁着的话,应当是会好好观摩一会的。
想到他对自己做的事情,孟时笙的心硬了硬。
林宴安走了进来,首先瞥了一眼桌上乱七八糟的碗筷和剩饭剩菜。
孟时笙是故意的。
她看了眼他的神色,等着看他不开心。
结果这人连眉头都不皱一下的。
.....
好无聊
孟时笙收回了视线,却听到了厅里传来碗筷碰撞的声音。
是他在收拾?
孟时笙还以为他会叫人过来收拾,毕竟那些丫鬟小厮在他不在的时候除了送饭根本不会进来,但他已经回来了。
孟时笙看着那些被她搞得乱七八糟的碗筷,一时间有些心虚。
但手动了一下,听到手腕上传来的声响,很快那股心虚感便被气闷给替代了。
林宴安收拾完了桌子,将碗筷整理好放在盘中端出去放在了门口。
孟时笙听到很快便有人将那盘子端走了。
见到林宴安净了手走过来。
孟时笙立时收回心绪,装模做样地看起了手中的话本不打算打理他。
她觉得要让这小变态难受,比起骂他和他吵架可能忽略不理他更有用些。
在看什么?清悦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听起来像是心情很好。
.....
有什么好开心的?
孟时笙在心中嘀咕,面上却装作没有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