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是不是...是不是觉得我的身份太过低贱...可我..我现在已经强大了...可以...可以保护小姐了..
我...我已经不再像从前那样没用了..可..可小姐为什么还不愿意看看我呢...为什么...
那声音越说越委屈,说道一半又像是怕她跑了一样紧紧地将她箍在怀中。
孟时笙突然意识到,他口中的小姐正是她自己,她的心中有些酸涩与愧疚,又隐隐有那么一些她自己没有意识到的隐秘的欢喜。
小姐...能不能...能不能不要再不要我了....这里...这里真的好痛...我什么都愿意听小姐的...林宴安断断续续口齿不清地哀求着,说着拉着她的手放在了他左边的胸膛处,望着她的黑眸里全是乞求与期冀。
好。望着那双充满期冀可怜巴巴的眼神,孟时笙鬼使神差地应了声好,她好像没办法对着那双眼睛沉默,更是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真的吗?那双充满乞求可怜巴巴的眼神瞬间布满了光,变得亮晶晶的。
突然,那布满喜色的神情又变了一瞬,那人自嘲般地笑了一声:又在做梦了。
下一瞬,他的神情又变得阴鸷,冷笑一声:是梦又如何
箍在孟时笙腰部的力气更加收紧。
孟时笙的心感受到了一瞬间的难受,她的手抚在林宴安的后背,温声道:不是梦,你能感觉得到吗,都是真的。你是真的,我也是真的。
那...小姐还会再离开我吗?林宴安的眼神黝黑漆深,死死地盯着她的面容等待着她的答案,像是不肯放过一丝一毫的变化。
不会。
小姐不是在骗我吗?
不是
可我好害怕这是一场梦,会不会我一醒来小姐又不见了,独自将我一人留在漫天的大雪之中,真的好冷啊,小姐你知道吗,真的太冷了那场雪,我从来没有那么冷过五脏六腑都像是被冻在一起。林宴安乖顺地将下巴搁置在她的肩头,静静地诉说着。
不是梦,我也不会不见的。
如果是梦的话小姐和我永远都留在梦中好不好。林宴安说着一口咬在了她的肩头。
孟时笙痛的倒吸一口冷气,她丝毫没有防备。
林宴安听见她的抽气声,反而笑了起来:小姐永远都和我留在这场美梦中好不好。
说完不等她的回答又独自生气了起来:骗子,我再也不会相信你了。
我没骗过你孟时笙满头雾水,丝毫想不起她从前骗过他什么了,让他喝醉了酒神志不清的时候还能如此耿耿于怀。
骗子
孟时笙:......
她到底骗他什么了?
但那说完那句之后只是神情一脸黯淡,沉默了许久才又重新开口,声音有些喑哑:骗我也没关系,只要小姐不要再抛弃我,永远让我留在小姐身边,小姐做什么都没关系的,骗我也可以....
只要让我留在小姐身边,骗我也没关系...他又喃喃重复了一遍,像是在说给她听,又像是在安慰自己。
我骗你什么了?孟时笙实在是有些好奇,轻声引诱着他。
小姐说...说我许什么愿望都能实现的...骗子..那声音更加委屈。
......
噗
孟时笙实在是没有忍住笑了出来。
她实在是没有想到,竟会是这样的原因,简直...简直是不知道说些什么。
要是在现代,这种生日许愿就能实现的话,拿去骗十多岁的小孩都骗不了几天,没想到这人竟还如此执着于此,喝醉了酒还在想着她在这件事上骗了他。
是说他单纯还是说他傻?
那种哄小孩子的话,他竟到现在还当真,且这么些年还能一直都耿耿于怀。
真的是....
那你...许了什么愿望呀?究竟是什么样的愿望能让他如此耿耿要实现,孟时笙被他这副执着的样子给勾的有些好奇了。
我的愿望是....
是....林宴安不知是不是因为酒精的原因面色通红,脖颈后面也泛着淡淡的红晕,他说着说着好像还有些不好意思了,结结巴巴不愿意说下去了。
是什么呀?孟时笙更加好奇,想哄诱着他继续说下去。
是...是能和小姐岁岁相伴...他说完像是更加羞赧,将整个脸都埋进了她的发间。
74、第 74 章
听到他的回答之后, 孟时笙本上扬的唇角僵硬了片刻,慢慢垂了下去。
她没有想到会听到这样的答案,一时有些无言, 只能用手轻抚他的背部已示安慰。
孟时笙说不出自己心中是什么感受,自两人重逢以来, 她总觉得什么都好像变了。
两人之间被三年的时间割裂出巨大的鸿沟,她变了很多,林宴安更是不像从前。
从前的他虽然阴郁、沉默又内敛, 可在她面前却始终是个别扭又想得到她关注的青涩少年。
现在的他不仅容貌性格发生了改变,身上带有一份上位者强大的威压,更是有着久经沙场将领的肃杀之气。
她看着他总觉得熟悉又陌生,让她有些无所适从。
可在今夜, 她觉得他好像又变回了从前那个青涩的少年。
那个生气后只需她说几句好话哄哄的别扭少年。
对不起
静默良久后,孟时笙薄薄的朱唇微微轻启低声道。
细小微弱的声音很快消散于房间内。
室外雷雨交加, 本就阴沉的天气因着时间的推移变得更加昏暗,院内再没有其他人, 孟时笙只得自己一人架着比她高出一头的林宴安往前走,企图将他送回房中。
可半天后两人却仍还在原地纹丝不动,那人见到孟时笙要推着他往出走, 本就半搂半倚着将身体重心放在她身上, 见此更是将浑身的重量都放在了她身上。
你起来,我扶你过去休息。孟时笙只当作他是以为她要离开下意识的动作, 企图温声唤回他的意识。
....
没有人应声,但那倚在她身上的重量却更重了。
松开一点, 我扶你过去。
半搂着她的臂力更加加重。
孟时笙:.....
她终于明白这人分明就是故意的。
面对林宴安这种无赖的行径, 孟时笙无法反击,谁让无赖偏偏能从力气上直接压制她呢。
小心点, 我扶你进去里面休息吧。
那半倚在她身上的力气终于放松,本像是在此处生了根的脚步也终于开始向前挪动。
孟时笙:......
他是真的醉酒了吗?
孟时笙对此有些狐疑,盯着林宴安坨红的面颊和迷离的眼神看了半天又打消了疑虑。
快要到床边时,那将头倚在她肩颈处的人突然又低声道:你是真的吗?
他的嗓音嘶哑低沉,两人挨得极近,他说话时,薄唇擦过她颈边的肌肤。湿热的气息呵在她颈侧的发丝上,带来几丝酥酥麻麻的痒意。
不仅仅是颈部,孟时笙觉得她浑身都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感觉。
她连忙快步将人扶到了床边,掀开被子又帮他松了外衫,将人推到了床上,帮他掖好被角,孟时笙正要离开手腕却猛然被人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