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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听见了,你对人家哭穷,想像当初对我那般,把那人给套着。”魏鱼眼神幽怨,“我若不阻止,指不定你还要多养一个男人呢。”

江饮冬捏了把嘟起来的脸蛋,沉声道:“……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谁都能跟我住一屋?”

糙汉手劲大,揪人脸蛋没轻没重,魏鱼自觉脸被他揪红了,指尖点在脸上那处,“瞧,还总欺负弱小。”

他兀自叹气,故意道:“唉,也就我傻,轻易被你骗了去,当初觉得你可怜兮兮,才会想着留下来,我俩作伴呢。”

所以,他留下给江饮冬作伴,留多久?

魏鱼有心试探,将决定权抛给江饮冬。

江饮冬听出了魏鱼在故意气他,却也听出了另一层意思。

长了双腿的人鱼,瞧着他江饮冬不可怜了,不需要伴儿了,随时都能走。

胸口陡然生出了些许怒气。

或许当初真的有放生人鱼的心思,但他很早便扼杀了这个想法。

人鱼是他的,不会放手。

“所以我如今不可怜了?”江饮冬挪了个小凳塞屁股底下,岔着腿,一股子凶悍劲,“你要几时离开?说吧。”

魏鱼的绣花针扎了手指,刺疼过后,渗出了细小的血珠。

他恍若不觉,缓缓“啊”了声,脸上很懵。

江饮冬目光微动,脸上仍是一片漠然。

魏鱼心口直往下坠,茫然道:“我没说要离开啊?”

江饮冬蓦地抬起他的左手食指,抹去了上面的一颗血珠,道:“那便不走。”

他抬眼:“我还当你住我这腻了,借着那秦兴的名头,给自己脱身。”

“怎么会!”嘴皮子一快,魏鱼心底的想法脱口而出,“我是害怕你有了富家公子哥的银子报答,嫌我没用,嫌我累赘,要撵我走才对!”

说罢,魏鱼咬着唇,心里生出浓浓的后悔。

坦白剖析心意的感觉,很不好受,让他很没有安全感。

把自己软弱的想法说出来,就像将把柄暴露在别人手上,想捏了便能捏一下。

就像上辈子小时候,他总是抱着母亲,软弱地和她诉说内心的惶恐。

害怕新来的叔叔不喜欢他,害怕母亲把更多的爱都给了弟弟,害怕到最后和父亲那样不要他。

之后,每次男人无故找茬他,却被母亲当成他对男人的排斥,弟弟哭着抢他东西,母亲都确定无疑他嫉妒。

于是,他被送到了外婆家。

母亲用他最害怕的事情,惩罚了他。

魏鱼想的出神,指尖忽地一阵湿热。

针刺痛的指节被江饮冬裹在口中,温热的舌尖温柔地舔舐伤口。

好像不疼了。

可是……好痒。

舌头在手指上吮着,魏鱼心猿意马,那股压在他心口的惶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从指头蔓延到全身的痒意。

鱼骨头变得酥酥的,魏鱼红着小脸,布鞋里的脚趾抓了抓。

“我瞧我娘被针扎了,我爹就是这样做的。”江饮冬啵的一下松开,见魏鱼呆呆得愣在那,他道“你嫌我口水脏?”

魏鱼眼里全是水汽,脸蛋红润,小声:“没,我都吃过很多回了,沾手上算不得什么。”

江饮冬喉咙一紧,别开眼:“你不走没人撵你。”

江饮冬眼眸微闪,“再者,村里人都把你当做我夫郎,撵走了你,大家都传我跑了夫郎,丢不丢人?”

魏鱼嘿嘿笑出声,满意了。

没接话,倒也没反驳自己是江饮冬夫郎那话。

更没意识到江饮冬的言外之意。

许是先前绿茶小哥儿的前车之鉴,他下意识地防备江饮冬特殊关注的人,况且用的还是曾经对他的招数。

虽说他是有条大尾巴,最最特别的人鱼,但挡不住实实在在的真金白银诱惑。

那姓秦的男人,看着很有钱。

眼泪变不成珍珠,换不来钱财,他在江饮冬这里的砝码便少了一个,若江饮冬不在意他,他们很容易就散了。

村子人一般有了媳妇都是要过一辈子的,但魏鱼心知肚明,两人的关系,顶多是床伴……

好在江穷汉人冷硬无情,这半个月来也被他磨出了丁点温情来。

魏鱼三两下缝好衣裳的破口子,动作不生疏,看着还怪像那回事。

江饮冬在一旁瞧着他拢好衣裳,遮盖住了那片春光,压下喉头的干涩痒意。

他方才心里突兀生出了一个念头。

既然村子的人都将魏鱼认作哥儿,认作自己的夫郎,既然二叔一直催着他成亲,如今已和魏鱼有了肌肤之亲,两人皆无旁的顾忌,那便让他真正变成自己的夫郎,就这么过一辈子。

这念头把他吓了一跳,同时又觉得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忘了那是条人鱼,忘了往后会惹来的麻烦事。

若是魏鱼接了他话,他或许脱口而出。

江饮冬冷静了下来,也觉得方才心里的想法很荒唐。

可魏鱼方才目光盈盈,急切不想离开的模样真切……

魏鱼慢吞吞理好自己的衣裳,朝江饮冬显摆:“瞧我的手艺还不错吧?哪天我们穷的吃不上饭了,我还能去绣个帕子什么的,补贴家用。”

他又想起小绿茶哥儿提到的绣帕,朝江饮冬微微一笑,“不过,我的手艺肯定比不过先前你床头那一扎绣帕的绣工,冬哥你可别嫌弃。”

江饮冬挑眉,“帕子的事还过不去了?”

魏鱼轻哼一声,江饮冬大掌按在他头上,顺毛道:“他和你哪里比得了?外人不知,我倒是晓得,人鱼绣出来的帕子,只怕千金难得一见,我还怎么舍得卖了去?”

魏鱼睁大了眼眸,仰头在江饮冬的薄唇上盯了会儿,惊诧道:“你偷吃糖了?嘴巴那么甜?”

江饮冬低笑了声,魏鱼被捧的飘了起来,眼睛亮亮的夸自个儿,“就算我不是人鱼,普通男人没我这般本事。”

江饮冬在他期待的目光下点头认同。

“除了漂亮好摸的大尾巴,我还会做饭,会缝补衣裳……”魏鱼笑的狡黠,笑眯眯道:“最重要的一点,小嘴也甜,给冬哥吃的舒服。”

江饮冬瞧着一开一合的小甜嘴,忍耐了下:“就这?”

“还有……”魏鱼眸子灵光闪闪,他拿起江饮冬的大掌,一只手放上去比了比,“小手细长手感好,给冬哥摸着舒服。”

这话暗示意味十足。

江饮冬喉结滚动。

但再意动,也不能做什么,地里的庄稼耽误不得。

午后,江饮冬在麦田里挥汗如雨,忙活到天黑,补全了午时回家耽搁的活。

当晚,他便尝了番那细白小手的触感,深深觉得魏鱼没夸大其词。

翌日一早,江饮冬天不亮起来,埋头苦干了一晌午,拾着镰刀,下意识朝地头看去,果然看到了走在田埂的熟悉身影。

江饮冬紧皱的眉头舒展,嘴角牵出一丝笑。

两人在阴凉地里坐下,魏鱼取下脑袋上的草帽,扇了扇闷出来的汗,从竹筐里拿出饭菜,还有一小半西瓜,切了块拢在盘子里,瓜瓤鲜红,看着清甜。

“秦兴托人去镇上买了瓜送来,家里还有一半在井水里冰着,等晚上再吃。”魏鱼认真交代着。

“你在家热了自己吃,不用等我,”江饮冬顿了顿,视线挪到魏鱼裹的严实的裤腿上。

昨日为了凉快,魏鱼一下午都叠着裤腿,露出半个小腿,到了晚间,每条小腿都被蚊子咬了四五个包,夜里睡床上,都拉着江饮冬的手给他挠。

重了叫唤疼,轻了又不够滋味,磨了江饮冬小半夜,娇气的不行。

江饮冬回过神,用自己沾了灰的布鞋去碰魏鱼的,“草帽戴上,趁着日头收起来这会儿回家。”

魏鱼不同意,他今日来是带着雄心壮志的,“我不能白吃,作为家里的一份子,要帮着你干活!”

为他那句“家中一份子”动容几息,江饮冬笑道:“这年头,被养着吃喝不愁,还有人主动想干苦活累活?”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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