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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扇到了江饮冬手上,扇的风两人都凉快。
“嗯。”挺久远的事儿了,他和村里汉子一起设的陷阱逮着的,而后都分了肉。
“那你从前是不是没吃过几顿好肉?”
江饮冬不摇蒲扇了,偏头看他一眼。
魏鱼就当没瞧见他眼里的打量,接着道:“你还花大价钱买人家绣帕,给自己整的倾家荡产,食不果腹。”
江饮冬:“……”
午后热的空气凝滞,蒲扇没人摇,大片热气扑倒人身上,不多时魏鱼下巴上就凝了颗水珠。
江饮冬拇指抵住他精致的下颌,揩掉那滴汗,垂眼瞧着他颈上的汗水,又用手背擦了下,细腻白颈子上的小喉结上下滚动了下。
空气似乎变的更黏腻了,江饮冬的手还没拿开,挑起眼皮,低声道:“你对我的事这么清楚?”
魏鱼的脸蛋热的发红,细小的绒毛被汗水浸湿,红润的嘴唇嗫嚅道:“人家跑我脸前说,我不清楚也难。”
“叫你堂嫂你就应了?脸这么大。”江饮冬转了话头,放下手,把手背上沾的汗水往裤腿上擦。
魏鱼一听,当即认真起来,脑袋凑到江饮冬耳朵旁,热气一吐,“那是,不然我怎么继续赖你屋里?”
一道微弱的凉风从头顶的树叶吹来,当下酷暑,江饮冬竟觉着难得的惬意。
江月和她爹她哥在大树另一面歇着,都有眼色地给小两口留着亲昵的空儿。
“大哥,冬子哥他们在干嘛呢,脸对脸的。”江月小声问她哥。
江连捏着自己的衣袍扇风,这般姿势都能让他作出别样的雅致来。
“亲嘴呢。”他神游天外,不经意地脱口。
啪地脑袋被人打了一巴掌,他爹压着嗓子粗声说:“教你妹啥呢,亏你还是个秀才!”
江连脸红了,纯粹是话本子看太多,方才瞥见堂兄那一幕在这燥热田里太晃眼,晃的他都走神,去回想他近日看的一本深山猎户和那狐妖的故事,换上那两人的脸,竟是意外相和。
江连给自己扇风,对江月道:“是我看错了,他们贴的近,只有夫夫才能这般亲密。”
江月道:“可是他们还没成亲啊?”
江连瞧了一眼他爹,他爹瞪回来,瞪他瞎说啥,让小姑娘家的追问不停。
“住在一间屋子,便是一家人。”
“那还没摆酒,我们也没去吃席。”
“那是因为饮冬哥省去了这般流程。”
江月忽地收回视线,低头叹了口气,“委屈鱼哥哥了,长的这样好,遇着冬子哥这般不讲礼数的人,不给名分的人,还愿意和他睡一个被窝。”
江立诚和江连同时一噎,江连揉了揉江月的脑袋,“你晓得就好,以后有这般苗头的男子,定要远着些。”
午后三人接着收割油菜,一口气收到了天黑,把两亩地的油菜籽收好了,晚饭没吃,紧赶着把收割好的菜籽运回。
魏鱼倒早回了家,江饮冬在江立诚家忙活完,推了炖了肉的晚饭,回自家吃魏鱼准备的凉拌苋菜,配上他烙的咸菜饼子。
干了一天的活累,江饮冬和魏鱼一起收拾完锅碗,便自个先洗了澡,往床上一躺,舒展腰背。
他才伸了个懒腰,魏鱼后脚跟着进了屋,江饮冬闭着眼,听那道脚步声由远及近,站他床头瞅了眼,又走开了。
过了许久,江饮冬思绪有些飘,才听见他小声说:“那猎的鹿,收的手帕……”
白日的话重提,江饮冬闭眼,嗓音清明,“鹿是村里人一起猎的,帕子都卖给刘多麦了,早先和你提到过。”
倒是未细提中间两年的事,没刻意避讳,那些事他自己都想不通。
“哦!”
江饮冬眼皮微动,脚步声又回到了床头,头上落了道阴影。
江饮冬睁开眼,魏鱼正弯腰,拿着块布巾往他头上盖,江饮冬伸手挡,他笑的眼尾上翘,“头发没擦干不能睡。”
江饮冬坐起身,拉着魏鱼坐下,反手把布巾放他头上,按着脑袋就是一顿擦,把顺滑的发丝擦的毛毛躁躁,不由嘴角扯出了笑。
魏鱼从头发里扒拉出脸蛋,瞧见江饮冬笑,他自己也笑了。眼仁闪着光,笑得纯粹又魅人。
江饮冬按住他的嘴角,两指一夹,唇瓣挤在指缝,惹得人呜呜抗议。
“夜里打地铺。”
魏鱼瞪着眼睛,不可思议地摇头,江饮冬换了中指和食指夹住他的嘴唇,拇指碾在凸出的唇肉上,凶道,“嘴那么软,不听话掐烂。”
魏鱼愣了下,两手扒拉江饮冬的手臂,噘着嘴呜呜不停,江饮冬松开他,靠在床头,“说。”
“掐烂不行,”魏鱼觑了他一眼,软着嗓子,“亲烂行。”
屋里瞬间陷入沉默,像是平静的海面,内里暗藏波涛。
江饮冬的面孔在背光处,瞧不清喜怒。
但定然不是喜。
魏鱼跳动的心沉寂下来。
眼前一暗,昏黄光线下,江饮冬的俊脸放大,松了他唇的粗糙指腹又攫着他的下巴,稍一用力,那张乱说话的唇被迫张开了一条缝儿。
江饮冬低头堵住了唇,缓慢贴了两下,魏鱼呼吸发颤,唇上传来的湿润热意,烫的他浑身发麻。
江饮冬的温柔未停留几息,接着便如猛兽般,发了狠地啃咬,魏鱼吃痛,喉咙溢出轻哼。
“听你的,”江饮冬将离未离,鼻息间的热气分不清是谁的,情绪上脑,“把它亲烂。”
魏鱼脊背发颤,江饮冬啃他嘴的劲儿还没放下,他不晓得其他男人的嘴是不是也这般柔软,但这会,他吃不够魏鱼的。
唇被咬的受不住,微微张开,舌尖难耐地从探出头来,湿滑的触感从唇上一扫而过,江饮冬蓦地停住,牙齿松开了被啃的红肿泛光的唇。
屋内呼吸声交织,清晰可闻,好似与外界的虫鸣蛙声隔绝。
江饮冬下了床,把魏鱼也拉了起来,而后抽掉床上的草席铺地上,再把收起来的床单铺在床板上。
“你睡床,我打地铺。”
魏鱼乖乖站在床边,腿还软着,光线暗,看不清他脸蛋的颜色,仍是一副被欺负了狠的样儿。
他小声道:“不用这么麻烦,你睡床上。”
“那你打地铺?”
两人声音都哑着,提醒方才干了什么事。
江饮冬态度坚决,魏鱼不吭声了,腿一弯,屁股落床上,侧身躺着面朝外,江饮冬也躺在了草席上。
席子挨着床,魏鱼若是一翻身,便能从床上掉到江饮冬身上,昨日从这头睡到那头,裤子都扒了的睡相,江饮冬不保证他不被魏鱼砸醒。
也不知是怎么个睡法,那么小的里侧,都被他翻出花样。
江饮冬胡思乱想着,魏鱼心里头有些煎熬,说来这不是他们第一次亲嘴,该做的全做完了,汉子一点都不记得,很是磨人。
说又不能说,只能一步步试探,焦躁的很。
“你——”
两人同时开口,又静了一瞬。
“你、睡了吗?”魏鱼轻声问。
江饮冬:“睡了。”
魏鱼撅嘴哼了声。
江饮冬说完那句,脑海里的画面更是乱飘,一会是白日魏鱼脸上的汗珠,一会是梦里他的珍珠泪和动情的声音。
更燥了。
他放柔了声儿,“睡吧。”
魏鱼没应,江饮冬压下凌乱的思绪。
床上的人翻了个身,江饮冬身上蓦地砸了个人。
魏鱼手臂撑在江饮冬脸侧,和他鼻尖挨着鼻尖,“你那日不是都瞧过了?我也是男子,那我俩多亲几个也没关系。”
也没关系……
江饮冬下意识在心里重复,在魏鱼贴上来时,按住他的背,仰头亲了上去。
作者有话说:
冬子:(纠结)(不安)外头捡来的美男鱼,能随便成亲吗?他想不想和我成亲?
小鱼:(烦恼)冬子不晓得和我做了,那他以后还会和我做吗?下次啥时候做,急急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