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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月摇着头走了,嘴里嘀咕,“自己一个人睡觉还脱什么衣裳。”
魏鱼走到灶房门口听见她这句,满脑袋疑问。
自己一个人睡觉不脱,难道两个人睡才脱?
小姑娘懂的真是多。
韭菜鸡蛋馅饼摊了两张,表皮酥黄焦脆,里头是鲜嫩流汁的嫩韭菜和鸡蛋,看的人食欲大开。
魏鱼去里屋推了推沉睡的江饮冬,见他皱着眉头,满脸“莫挨老子”的凶悍样儿。
魏鱼没忍住戳了戳他的眉毛,咧着嘴笑,也不知刚来那会儿,怎么把他看成个老实的憨汉子。
江饮冬连着两夜没怎么睡,眼下睡不醒,魏鱼由着他,自己吃了大半张饼,剩下的在锅里留着。
从前都是江饮冬给他留饭,今个颠倒过来,魏鱼颇有种当家做主的振奋感。
当家做主首要的先有家人,魏鱼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了笑。
饭后,魏鱼又想起了要做凉皮的事。江饮冬和他说过,这些日子城里酒楼有人来收凉皮,晚饭前要备好。
于是,魏鱼便哼着小曲在灶房里忙活起来,俨然忙成了个小陀螺,好似要把这些日子没使腿的遗憾都给补回来。
凉皮做好一张张收在篮子里后,魏鱼并未打算亲手交给来收的人,而是把篮子放在门外,等到张成业来后,他让他收了凉皮,钱放进竹篮,人走后他再拿进来。
才拥有双腿不久,魏鱼还未从自己是条人鱼,需要避着人的劲儿缓过来。江饮冬不在,他不想见生人。
江饮冬的亲人自是不同。
张成业早晓得江饮冬家里有人,只当是他媳妇不想见外男,照实给了钱,按着魏鱼说的,取了往日江饮冬会给他的小费。
晚饭魏鱼煮了粥,他把江饮冬扶起来,硬是在人迷糊不清时给掰着嘴,喂了小半碗粥。
折腾完后,两人都是汗津津的。
魏鱼忙不迭打了水,端着个小木盆坐在床边,拿着帕子仔仔细细地擦着,不由想起了那日给江饮冬擦背时,他那碰都不让碰的排斥样子。
江二叔送江饮冬回来时,魏鱼忙着给他换衣裳,倒没如何分心思偷偷占便宜。
天色还亮着,手帕比先前的布巾要薄,手指隔着帕子盖在皮肤上,比亲手触碰还撩人。
魏鱼拿着帕子的手轻巧地在轮廓分明的腹肌上游走,再往下是小腹……
他心虚地抬头瞅一眼,琥珀色的眼珠在背光处藏了几分平日难窥见的羞赧。
江饮冬依旧是沉睡不醒的模样,葱白的手指夹着白手帕,指尖走出人字小步,沿着清晰的人鱼线往下——
肆意灵活的手指倏地被人攫住,魏鱼抬眼撞入了一双幽暗的眸子里。
心脏一瞬间也似被人攥紧了,他有些难以呼吸。
“我——”
魏鱼想说他没打算做什么,就单纯擦擦身子。
最后什么也没能说出来。
江饮冬眸色发沉,手腕上的力道很重,魏鱼僵在原地,全身只有睫毛颤动。身体陡然受力前倾,魏鱼扑倒在方才擦拭过的胸膛上,冷水降了温的皮肤,如今又是一片滚烫。
夜色逐渐将窗外染黑,房门紧闭的屋子更是漆黑一片。
魏鱼开口询问的话被堵了回去,微凉的唇碰着滚烫的柔软,身上伏了只即将开餐的凶猛野兽,行为克制,好似在生涩地舔舐着鱼儿的猫。
魏鱼屏息,洒在脸上的呼吸炙热,他被烫的缩了一下,猛兽却似觉醒,身上气息陡然怒涨,唇瓣被狠狠一啃。
盈润水光的眸子眨了眨……鱼儿上钩了。
鱼儿要被吃掉。
作者有话说:
小鱼:(躺平平摆好姿势)开餐啦!
冬子:(幽怨)到底谁吃谁?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执拗 2瓶;
么么!O3O
第28章
江饮冬又做了那个熟悉的梦。
梦里人鱼睡在一只大浴桶里, 尾巴蜷曲在桶底,瓷白的脸上五官标致,褪了稚嫩的少年气息。
他闭着眼, 眼尾上翘,可窥见睁眼后的多情双眸,上身不着一物,只墨发披散, 活脱一个睡中的风流俊俏公子。
江饮冬听见开门的声响,转头望去, 一身青衣锦袍的纪宁款款走来, 正靠近人鱼的浴桶。
江饮冬眉峰微蹙, 拳头不由得握紧。
只见纪宁一靠近, 浴桶中的男子便睁眼, 琉璃眸干净清透,看见来人笑了起来。
江饮冬心里愈发不舒坦。
蓦地,他神色剧变, 脚步却如灌了铅似动弹不得。
浴桶内的漂亮男人伸出修长白皙的手臂,揽住倾身低头的纪宁, 凑到唇边,仰头在他唇上落下一吻,清越动听的声音传来:“晚饭做些好吃的?我腹肌都快饿没了。”
纪宁闻言一笑,垂眼朝浴缸看去,宠溺地应了声好。
江饮冬脸色难看至极,浑身怒气上涌,他沉默地看着, 渐渐平静了下来, 双眼如鹰眸, 攫住那两人。
他没能看到纪宁到底准备多丰盛的晚饭,让那条人鱼这般撒娇讨好也要吃。
人鱼得了纪宁的承诺,竟是从桶里起身,腰腹以下的部位从墨蓝莹亮的鳞片,逐渐变成白皙瘦削的双腿。
腿间是男人应有的部件,青天白日,大大咧咧展示在一个哥儿,还有他们视若无睹的江饮冬面前。
天色转暗,两人携手走向床边,男人和哥儿要做点什么,再明显不过。
江饮冬如遭背叛,陡然上升的怒气让他挣开了束缚,他大步迈向那个熟悉的木床。
视野内的场景再次转变,江饮冬闭了闭眼再睁开,床上只留长了腿的妖精男人,墨发披肩,双眸灵动蛊人。
像是把江饮冬当成了纪宁,正对他上下其手。
江饮冬呼吸沉重,含着未消的怒气,翻身把男人压在身下,对着方才亲过别人的唇瓣咬了下去。
咬的人呜咽连连,松了牙齿,埋头往下寻。
村里汉子说的很对,和哥儿相差无几的男人胸膛,也别有滋味。
江饮冬未曾主动细致地摸过鱼尾,这次,便从这双修长漂亮的双腿补偿了回来。
人鱼化形的双腿更是稀罕物,江饮冬用他粗糙的指腹,刮擦地抖个不停。
他还不满足,着魔般地俯身咬上一口。
黑暗中难以视物,身下那具白到放光的身躯,却足够给人指明方向。
江饮冬落了汗,凑在男人脸侧,嗓音嘶哑。
“方才你说晚饭要吃好的,吃饱了吗?”
漂亮男子喘不过气来,眼角泪珠大滴流淌,落在床上,砸地床板叮咚作响,是颗颗发着白光的珠子。
还在抖着声音回他的话:“没,呜呜……”
不知被床上的白珠子还是魏鱼流泪的样子刺激到,江饮冬失了理智,抓过一把散落在床头的珍珠,“那就再吃些。”
魏鱼不晓得这夜是怎么过去的,他攒了这么久的眼泪一次耗光,只觉这辈子都要枯竭了。
那些珍珠全垫在他的脊背下,每一颗都硌的他生疼。
而后,又被江饮冬拿来,硌疼了另一处。
他再也不想哭了。
他愿意做一辈子的穷鬼,一颗珍珠都不要!
夏日天长,天亮的很早,魏鱼脑袋始终绷着一根弦,睡得不沉。
村里的鸡鸣狗吠声传到他耳边,外面天色有些灰蒙。
魏鱼动了动发酸的手臂,发觉动不了,他整个人被江饮冬箍在怀里,好似睡在一个大暖炉里,被热气烤的出了汗。
这才觉出不对劲。
床上是湿漉漉的一片,江饮冬宽厚的胸膛热的发烫,人还睡的沉,发热了。
魏鱼挣动起来,瞧着屁股底下的光草席,和一片狼藉的床单,不知说什么好。
挪动时,有大股湿润流出来。
他的脸连同斑驳的胸口都躁红一片。
魏鱼小手往江饮冬额头上一搭,好烫!
江饮冬才泄了一夜的火气,壮的跟头牛似的硬汉,怎的还发热了。
他装了一肚子东西都没水土不服诶。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