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你上了我的车,乔言赶紧打断,继续胡说八道,你坐上车了就不肯下去,赶都赶不走,还抢我的座位。
周希云红唇翕动,再次眼皮子一掀,定定瞧过来。
乔言收收暴露在这人视线下的白细双腿,不自在地缩起身子,小声说:你自找的,不是我的错,我可碰都没碰你一下。
某人颠倒是非的本事一流,黑的也能说成白的。
有些话不讲还好,一讲就无异于此地无银三百两,还有点火上浇油的意思。
应当是记起了点什么,周希云一听这说辞就明白是在推脱干系,当场就拉下脸问:我自找什么?
自找什么?
还能是什么,不就是那点事,腻歪地搂搂抱抱了,一时上头就亲嘴了。
但乔言讲不出口,也找不到适当的说法,只能硬着头皮回答:是你进门就上手了,我是被逼的。
这话就更假了,鬼都不信。
当时明明是她抱着人家不放,还不讲道理地咬了周希云一口来着,现在却坚决不认账了。
周希云目光斜睨,我不记得有这回事。
你喝多了,当然忘记了,乔言说,张口就来,反正事实就是如此。
周希云心里有些烦乱,不与之争辩,只低眼再瞅她一下。
乔言又不嫌事大地添了句:但是我们还没到那一步,只稍微亲密了一丢丢,仅仅那么点。
周希云瞥她一眼:
乔言输人不输阵,咱俩清清白白,你可别想我对你负责啊。
俩人就是冤家,甭管昨夜究竟咋样,总之清醒了就矢口否认,抵死不从。
周希云其实也没想得这么远,本来是打算趁人还没醒就走的,结果还是正面撞上了。乔言嘴皮子功夫越来越厉害了,三两句就能噎死人,周希云受不了她那个臭德行,闻言就咬了咬后槽牙,颇有点忍无可忍地接道:你不要痴、心、妄、想
我这是提前谈好,以防之后再掰扯。乔言净瞎咧咧。
周希云懒得理她,弯身捡起自己的手机塞裤兜里。
乔言说:晚点我们就当这事不存在,没发生过。
周希云又转过身理理衣服,扎头发,顺手就绑了个乱糟糟的高马尾。
对其仍旧不在乎,熟视无睹。
乔言没话找话,不放心地叮嘱:你别跟其他人讲,我俩相互不耽搁,这次过后就各不相干,知道不?
周希云也毒舌,直截了当地说:没人想跟你扯上干系。
那就行。乔言厚脸皮,一点不生气,刚刚说的那些,你听到没?
对方置若罔闻,兀自侧身走两步就准备出门。
乔言还想再啰嗦什么,但周希云不给机会,笔直长腿一跨就出去。乔言连忙说:帮我把门关上。
周希云迳自头也不回地走了,任由房间门大敞开。
乔言抻长脖子再喊
了声:周希云,你给我回来关门
过道里的脚步声越来越远,不多时就没了响动。
乔言好气,准备光脚下去自己动手,可刚伸出腿又打住了,她随手一摸就拿起枕边的一件上衣,等穿上后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这好像不是自己的衣服。
沉默了一两秒,乔言嫌弃地再低头瞅瞅。
确实不是。
第02章 2
睡前没洗漱,起床后浑身都难受。
乔言顾不得那么多了,还是凑合穿着那件上衣下去,把门关上,转身进浴室里收拾。
时间还早,不到八点半,还可以泡个澡。
对着全身镜照了一会儿,乔言在心里狠狠鄙视了周希云一通,当发现左边锁骨那里有一小块浅淡的暧昧痕迹后,再没出息地唾弃自己一番。
喝酒果然误事,两杯黄汤下肚连姓什么都不知道了,多丢人的事都能干得出来。
乔言不由自主就伸手摸了摸锁骨,骂了周希云两句。
缺德玩意儿平时在长辈面前倒是人模狗样的,都快成不食烟火的仙儿了,私下里却是另一副面孔,还真是看不出来。
乔言扬扬下巴,伸长脖子左瞧右瞧,恨不得立马就能将印子抹掉,然而无济于事,越用力搓越红,那块痕迹反而越明显。她恼火地抿抿唇,随后又忍不住倒吸一口气嘶了声。
嘴巴有点红,破皮了。
往前凑近再仔细看看,乔言克制不住就脸热,随即又不解气地骂周希云,彻底把这个人问候了个遍。
泡澡约莫二十分钟,吹头发化淡妆又是半个小时,等重新换好衣服已经九点半。
在这期间,乔言接了个电话,跟亲妈徐子卿汇报昨天的进程。
昨儿接周希云离开宴会现场就是徐女士的主意,不过当时徐女士的原话是顺路送希云回家,乔言喝麻了会错意,只听明白了一半,顺路就把对方带回了家。
徐子卿是打电话来问周希云的去向的,知道乔言不靠谱,根本没把人送回去。
乔言不好意思明讲前一晚的具体经过,隐瞒不了,只能模棱两可地表示自己留周希云住了一晚,剩下的则绝口不提。
徐子卿没怀疑,顺口就问:希云还在吗?
乔言边用毛巾擦头发边如实说:不在,早走了。
徐子卿挺关心周希云,什么时候走的?
乔言哪记得这么清楚,无奈敷衍回道:八点多吧,应该是。
徐女士唠叨,接着问了点别的,其中不乏谈及周希云刚回国不久,交代乔言一定好好跟人相处。
在长辈们心中,乔言与周希云就是两小无猜的情谊,毕竟她俩打小一起长大,不仅住同一个大院,小学中学时期还都是一个班读书,那程度应该堪比亲姐妹才是。
徐子卿还说:下周有空就回来吃顿饭,到时候我们两家聚聚。
乔言对此兴致不高,再看吧。
正好你周阿姨也出差回来了,最近难得见一次。徐子卿柔声说道,她这次又带特产给咱们家了,还专门给你买了一份礼物,你快回来拿。
乔言不好拂了老妈的意,但也真的不想回去,思忖须臾,借口有点急事就要挂断电话,说:这阵子比较忙,事情很多,下周我尽量争取。行了,我先出去了,容因一个人在店里顾不过来,我得马上过去。
徐子卿在电话那头唤了声,话还没讲完呢,后一瞬就只余下嘟嘟响。
乔言麻利儿把手机放包里,赶紧找上车钥匙下楼。
她对周希云真的不感冒,和那人的关系远比长辈们想像中要差得多,和和气气坐一桌吃饭,真的是没门儿。
不可能的事,只怕是这辈子都实现不了。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乔言与周希云的关系是穿开裆裤那会儿就破裂了的,她俩这些年就没看顺眼过,谁都瞧不上谁,可谓是两相生厌。
周希云从懂事起就是天之骄子,是周家的希望,大院里典型的别人家的孩子,读书时年年考第一,随便参加一个竞赛都可以拿奖,不努力也能全面发展,是标准的美女大学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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