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是对无限世界有过研究的编号49位面玩家,都知道无限世界的历史极为久远,但相对来说,他们所存在的位面中,关于玩家的历史绝对不超过一千年,是因为千年以前这里没有来过玩家,还是因为位面存在一种清理机制,比如说一百年一百年的清理一遍。少数人会知道,清理机制确实存在,而且就叫做【人类试炼】。
总之,奥兰现在提出的这个说法,就是这么古老的东西,曾经被无数多玩家质疑过,因为尽管有主神会实现通关者愿望的传说,但却找不到任何一个主神实现了某人愿望的说法。
连编都不见人编,可想而知,这个传说的恐怖性。
墨睢第一次听说这个传说时,明明并没有特别威胁到他的东西或力量,但他就是感到了恐惧。
这时,会议室几个房间隔壁的书房中。
北恒顿了顿。
他之前没听过这个说法,但他从奥兰、以及会议所有人的思想中知道了关于这个说法的所有信息。总的来说,他们都不确信这些说法,这是理所当然的,不具备验证能力,无法验证的理性人类确实不可能简单相信一个极有可能在传播中被添油加醋反复篡改的古老说法。
只是,现在的奥兰就是想知道这个说法是否可能,为此宁可冒着当场被自己抹杀的危险。
在他们看来,光是主动地向神提问一件事,似乎就已经是一件冒犯级别的大事件了。
植根在玩家心底的对主神的恐惧,居然严重到了这个地步吗。北恒好像现在才意识到这件事,可能因为他无法跟他们感同身受,所以忽略了很多。
但是,关于这个问题,北恒自己也不清楚。他大可以不回答这个问题,留下悬念,但是他也知道,如果回答这个问题,说可以实现愿望,那么这些人的行动积极性将会大大提高,因为除了部分绝对信仰者外,他们人类都有自己的愿望。
北恒看着他们,思考了几秒,他意识到一件事,如果人类的行动存在一个目的,即实现愿望的话,这也无异于人类们给自己的路定下了一个路标,这个路标在人类自己来说,是很遥远的,但在人类之外的存在看来其实跟原地踏步没有两样,路标可能会限制人类的发展。
左瞳在听到愿望一说时的呆呆表情充分证明了这一点,祂仿佛是说,这样是没有意义的。
北恒从祂们各自的反应上,还真大概看出来了主神的可能态度,习以为常、漠视、认为无意义等等。
不过北恒想了想,这个事情其实也没必要搞得太复杂,自己可以通过这个事情,布置一些考验,北恒感觉,【深海囚者】中的主神的右足拥有着自己目前很需要的某个权能。
后期能否实现愿望,北恒自己也不清楚,因为他都不知道自己能否走到最后。但如果可以的话,帮他们实现愿望也完全可以,毕竟他们都是重要的力量,问题是自己是否具备相应的能力。
目前的话北恒想了想。
十秒后。
银色大门浮现了新的文字。
「行、信、心」
!奥兰瞪大了双眼。
除了萨特外,会议室内的几乎所有人都呆住了。
娟儿发怔,头脑一片空白。
墨睢脸上写满了震惊,好像联想到了什么石破天惊的大事,有些背脊发凉。
那位没有回复可不可以这样的话,而是回复了三个字,行、信、心!?这意味着什么?是可不可以,要看行信心的意思吗?
可是他们没有问出这个问题的机会了,下一秒,投影文字破碎,宣告会议已经结束。
那位不会再回应,他们该走了。
糯米团点了点头,干脆直接把他们送走了。
没必要多说什么,交由他们自己解释,就是最好的做法,不过北恒最近有些想法,于是把自己比较关注的三个范畴告诉了这些人类,这些范畴会是一种提示,但也会是一种重压。
他们会怎么想,他大概知道,会怎么做,倒不一定知道,人类的想法到实践总是存在很长的距离。
这个时候,左瞳翻到了一页插画,插画上画着一个田地,有人在田里播种。左瞳再翻了一页,插画出现了两格,一个是颗粒无收,一个是丰收。
北恒看了半会。
这个时候的北恒还没有意识到,他给他们提的三个字,事实上是三个法,分别对应着一种超凡法,意义重大。
白色大楼内。
从会议室回来的二十几个玩家大多心有余悸,行、信、心三个字如同三座大山,重重地压在他们身上,不,应该更像是三把达摩克利斯之剑吧,一旦自己走出某个固定范畴,自己脑袋上面的巨剑就会砸下来,刺穿自己。
奥兰简直是问了一个不该问的问题啊!他们部分人有点埋怨奥兰,干嘛问了一个这种问题,但是仔细一想,他们又知道,奥兰问出的事情其实对他们来说,也极为重要。
行、信、心是三条线,什么线?生死线!一旦走出死线,你可能就要死无全尸了。
行,目前他们可能做到了,至今为止他们都在顺利完成那位的任务,虽然不知道那位对于具体的过程结果是否满意,但至少他们是完成了目标。
但是信和心呢,是指信仰和忠诚吗?还是其他的东西?先不说其他东西,单说信仰和忠诚吧,忠诚可以说理所当然,对于绝对的神权,不忠这种想法简直是找死,光是有这个念头可能就会立刻暴毙了。
而信仰呢,自己应该如何做到信仰?
奥兰懵在了自己的房间,这个问题对他来说已经超纲了,他接触过的信徒,只有萨特,以及最近见到的医生。
医生消失那时,从远看去,可能像是那位杀了医生,但奥兰眼力超乎常人,他清楚地看见了是医生选择的自杀,虽然说医生大概率没有死,而是回到了什么地方,但奥兰确实目睹到了一个对他个人来说,相当难以想象且难以理解的画面。
对于作为信徒的医生来说,为神而死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而在奥兰看来,那个做法太过疯狂,也许能够理解,但还是无法切身体会。
信仰我能做到吗?奥兰低头皱眉,面色沉重,他从进到无限世界以来,学什么都很快,一度还狂妄地以为自己无所不能,被自身暂时的强大冲昏了头脑,因此娟儿多次嘲笑他无知,他对娟儿产生强烈反感,甚至仇恨。
而可笑地是,他同时又想到在智谋上面证明自己够强,以此来反击娟儿,【丧尸围城】的一些傻逼举动说白了就是这个原因,后面打脸来的也很迅速,做不适合自己的事情可能就是没有好下场。
可是奥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有点焦躁道:不管怎样都要试试!
与此同时,同样在思考自己可不可能达到信仰的还有十几人。
讲道理,信仰到底该怎么做?莫斯感觉这实在无从下手。
猎奇者也同样,他几乎是生平第一次遇到了一个让他思维堵塞的大难题。
我从来都没想过啊。崔正华在房间里用头砸桌。
难道说是从看经书开始?许刃拍了拍头。
应该知行合一,慢慢磨练?许正义疑惑。
墨睢边折着纸鹤,边思考,然后道:可能是从折纸鹤开始,我之前好像观察到对楼的萨特小哥不出任务的时候都在狂折纸鹤,折出来的纸鹤都溢出阳台了,我都无法预估他一天的纸鹤产量了,那是人类可能拥有的折纸鹤速度吗,一百个我也追不上。
其他还有几个想从萨特身上取经的人也都注意到了这一点。
不是吧,信仰的关键是折纸鹤?阳台上观望的陈飞逸傻眼。
可是你看,萨特一回来不就在折了吗?他都不休息的吗?杰克斯望着对楼的房间,表情如同见鬼。
要不,我们先试试?年纪小的鹿梦富有挑战精神,很快就回房间飞快折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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