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离顾诗近些,方便他观察。
每周周日,荀昭唯会拉着顾诗,给他做心理辅导。
问问他最近开不开心,有没有什么新鲜想法。
顾诗再迟钝,也看出状元郎不对。
在荀昭唯又准备进行心理辅导时,顾诗拉住他的手,认真地问道:昭唯哥,你总问我做皇帝是什么感觉,我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跟你形容。正好现在是晚上,你穿龙袍去龙椅上坐坐试试,我再找几个嘴严的仆人,让他们演大臣,跪给你看。
荀昭唯把到嘴边的话咽下去,他屈指弹弹顾诗的额头:这种主意你都想得出来么?这是要掉脑袋的。
顾诗一时没反应过来,掉脑袋,现在还有人敢砍我的头么?
荀昭唯静静地看了他半晌,忽然畅快地笑起来。
他一直紧绷的身子放松下来,也不等顾诗开口,便走到顾诗身边坐下。
顾诗没在意荀昭唯反常的举动,他正愁没有壮丁,这人就主动送上门来。
他随手把奏折递给荀昭唯,正好你来了,帮我看看。说得文绉绉的,看得我头疼。
几个等待吩咐的宫女安静地站在后面,她们看着天使用翅膀把新帝揽进怀里,两人姿势亲密地一起看奏折。
宫女们面面相觑,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震惊。
一年后,蒋屹安终于打完仗回来。
他急行军,清理收编快速处理掉起义军余党。
在镇压沿途反抗势力的同时,还不忘了把老母亲接过来。
走在王城的街道上,蒋屹安扶着蒋母,努力压制住心中的激动,妈妈,一会到皇宫,我领你看皇帝。以后那是你的儿媳妇,又乖又漂亮。
蒋母斜眼看他,屹安,不要再这么说了,我怕一会我们娘俩都要掉脑袋。
蒋屹安也觉得不妥,虽然他声音压得低,但大庭广众之下说这些确实不合适。
一会到了顾诗的寝宫,他再跟妈妈好好介绍他老婆。
蒋屹安手里有顾诗特赠的令牌,可以自由进出皇宫。
他来不及回将军府,半拖着妈妈直接进了宫。
进宫不到半小时,蒋屹安脸就黑了。
什么叫荀丞相日日住在陛下寝宫,两人形影不离,夜夜同眠。
还有人说当今圣上不娶妻,是因为他心里还装着之前的未婚夫。
最离谱的是,他们还共浴了。
旁人不知道,蒋屹安是知道的。顾诗是女的,荀昭唯是男的。
男女有别,他们关系再好,也不能一起洗澡。
宫女们的讨论声也传到了蒋母的耳朵里,她拍拍蒋屹安的肩膀,屹安啊,妈妈之前是不是告诉过你,远征之前要处理好感情上的事。你常年在外打仗,后防空虚,要是被人趁虚而入,到时候哭都没地方哭。
她顿了顿,叹口气,完了,儿媳妇没了。
蒋屹安揉着额头,妈妈,昭唯不是那种人。他和我老婆只是朋友,虽然之前有婚约,但他说过他不喜欢诗诗,他当我面说的。
蒋母慈爱地摸摸他的脑袋,像是在摸傻儿子。
不管宫女们怎么说,蒋屹安一个字都不信。
他不想怀疑顾诗和荀昭唯偷.情,那是对他们的侮辱。
他跟蒋母解释不清,就带着他直闯顾诗寝宫。
蒋母拉着他,你怎么可以这么失礼,这是要掉脑袋的!
蒋屹安被蒋母按着规规矩矩地走完流程,等到宫女说他们可以进去,蒋母才松开拽着龙尾的手。
寝宫里传来一个柔和的声音,你们都出去吧,朕和将军有事要谈。
宫女和侍卫们恭恭敬敬地退出去,蒋屹安还没进门,一身蓝衣的天使便迎上来。
荀昭唯拉住蒋屹安的手,上上下下打量他,风吹日晒的,你比之前还黑了。一会我给你做个全身磨皮,不然都找不到你的眼睛。诗诗在里面等你,他轮椅坏了,最近去哪都要我抱着。你回来也不提前说一声,原本是想给你摆个庆功宴的,没想到天昭军才刚到古森城,你这个做将军的倒是自己跑回来了。
他一边说,一边看向蒋母,这位是?是屹安的母亲?失敬失敬,舟车劳顿,夫人还请入座。屋内有上好的菊花茶,温度刚刚好。
蒋母一脸茫然地被拉进寝宫,穿着龙袍的男人在桌前看书。
皇帝闻声抬头看她一眼,红着脸喊了一声妈。
蒋母被喊得浑身一激灵,心脏病差点犯了。
安顿好蒋母后,蒋屹安也不管荀昭唯还在旁边,直接抱着皇帝去了内室。
他把床帘一拉,挥手驱赶荀昭唯:去,去,不要碍事。
荀昭唯甩甩袖子,故意冷哼一声,将军来的路上可有听到宫中传言,你不在的这段日子,我和诗诗可是什么都做了。
说完他紧抿着嘴唇,强忍着笑意快步走出寝宫。
蒋屹安知道他是故意气他,可他还是被气到了。
他满腔醋意无处发泄,只好按住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皇帝逼问道:你和他一起洗澡了?
皇冠歪到一边,龙袍在撕扯间滑落到肩膀。
年轻俊美的皇帝勾住大将军的脖颈,在他耳边轻声道:一起洗的,但是分了池子。中间隔着几米远,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蒋屹安嗤笑一声,几下将新帝上身剥了个干净。
原本还镇定自若的顾诗,忽然紧张起来。
他捂住自己胸口的绷带,不行,我们亲亲嘴就够了,绷带还是不要拆了。
蒋屹安看他这么紧张,不由得一阵心软。
他在顾诗嘴角落下一个安抚的吻:别怕,我会好好对你。
顾诗还是不肯松手。
现在是开春,又到了巨龙交.配的季节。
巨龙是很强势的种族,蒋屹安刻在骨子里的种族特性被激活,现在格外的暴躁。
他强压着本能,在顾诗耳边小声求着。
顾诗犹豫半晌,还是不同意。
素了二十几年的巨龙,决定来硬的。
他不顾小皇帝的反对,把那圈碍眼的绷带拽下去。巨龙想要的,就一定要得到。金币床?没有了。
看清绷带下的情景后,蒋屹安呆愣在原地。
为什么顾诗那个地方上,会有几道又深又长的狼人爪痕。
他没有觉得愤怒,只觉得特别惊悚。
顾诗的胸腔都快被抓烂了,居然还没出血。
蒋屹安看看生无可恋的顾诗,又看看那不符合常识的人体构造。
他隐约猜出这伤痕是哪来的,当初顾诗为了带着他去见顾老爷,被狼人首领搜查。
那时候狼人首领划破了顾诗的绷带,但当时没出血,蒋屹安以为他没碰到顾诗的胸。
他眯起眼睛凑过去,盯着胸上的抓痕看了半晌,迟疑道:诗诗,你这胸,怎么不像是人体构造?
顾诗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系统没钱了,不肯花钱给他修。
自从上次被狼人抓过后,顾诗就一直戴着这对半残的硅胶假胸,勉强维持自己男扮女装扮男装的马甲。
他又不会修,他能怎么办。
蒋屹安小心翼翼地戳着顾诗的胸口,越研究越觉得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