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随舟看痴了,凝她这样不厌其烦的反复擦过手背,干涩的眼眸涌上点点湿意,年年,你你是不是原谅我了?
她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说他们离开好不好,她好想念漠镇的一切,斑驳石子路,蜿蜒长河,还有一排排的青砖瓦房,小阿恒还在等他们呢,恒年饭铺这么久没开张,怕是老客都被其他店铺抢完了吧。
,头抵着头。
不知有多久没有听到这声称谓,心疼的,温柔的。那轻轻一声萦绕在霍随舟耳边,眼眶顿时红了,如同脆弱的孩子,听到一声呼唤立即变得不知所措。
他没死?这个念头闪过脑海,男人便艰难地想撑起来,去找她。
不知是几天后,渐暖日光沿着窗帘的缝隙照在男人脸上,卷起一道金边。
醒了?
两人之间仿佛老友问好,嘴角都是浅浅的笑,仿佛仓库的惊心动魄和生死一线都不曾发生。他们如同阔别多年的朋友,气氛放松,一个不再带刺,漠然相向,另一个也不再苦苦请求,痛彻心扉。
霍随舟渐渐转醒,胸口和腹部涌上的疼痛顿时让他虚弱低喘了两声,视线模模糊糊,打量了半晌才发现自己躺在医院大床上,漫天的白晃得眼睛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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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女人柔声唤道。
男人昏迷这段时间傅年几乎天天守在医院,早已轻门熟路,一点也不会弄伤他。
手臂刚有动作,门便被打开,一身淡绿加绒旗袍的女人将门关上后转身。
这轻松氛围如此来之不易,以至于霍随舟连眼睛都不敢眨,静静凝着女人眼底的柔和,看她端着盆热水放在桌上,手里巾帕拧干后擦拭他的手臂,动作无比熟练。
走吧,远离辽州种种,等确定那人安全之后他们就走,以后再不回来,再不理心口那错纠结心酸的情绪。
好,我们回去。萧恒闭上眼睛,将女人拥得更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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