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颤巍巍地指了指自己。
谢峤:对,就说你。你这么识大局,我说你父母兄弟妻子儿女全都可以克制域外天魔,还不将他们全都洗干净了送给域外天魔?不然的话,你就是千古罪人。
那人气急了:你你胡说八道!
谢峤懒懒地打了个哈欠:这么喜欢康人之慨,给你个机会咯。
刀只有落在自己身上,才知道疼。
那人意识到这点,也不敢说话了。
谢峤觉得没什么意思,拍了拍骨龙,让它继续前行。
魔宗的队伍很快就消失在了街头,但谢峤的话却留了下来。
他说:我知道有人想要我肚子里的孩子,你们放心我不会给你们的。
他还说:我就在中州,你们想要我的命还是我的孩子,我都在这里等你们亲自登门。
何等的嚣张。
但谢峤确实有嚣张的资本。
此话一出,街头巷尾一片寂静。
过了许久,才想起了话语声,与之前的大肆张扬不同,他们只敢在私底下窃窃私语。
这也太嚣张了,他就不怕正道的吗?
他可是魔尊,不怕也是正常的吧。
不过事发过去这么久了,他还在中州,说明他是真的不怕,我们得在谋划谋划。
还有孤雪仙君,他站在哪一边?
谢峤扔下了狠话,大摇大摆地回到了魔宗别院。
白骨凑上前来:尊上她头顶着的骷髅头白净,从中能看出人性化的忧心忡忡,您可算是回来了!
自从流言四起开始,就不知道有多少人来窥视魔宗别院了,还好谢峤的威名尤在,让人不敢轻易动手。
谢峤嗯了一声,并没有多做寒暄,直接了当地说:和我说说,最近发生的事情。
白骨不敢隐瞒。
她一到中州,就听到流言蜚语,说谢峤肚子里的孩子是一个祸害,就是这个孩子引来了域外天魔,唯有取出这个孩子,才能彻底隔绝域外天魔的侵入。
这个流言引起了人心浮动,使得不少人都起了念头。
谢峤觉得奇怪:一个流言而已,不至于吧?
流言无凭无据,让那些没脑子的人相信也就算了,怎么明月宗的宗主也信了,还来逼迫沈孤雪。
其中肯定有猫腻。
白骨没想这么多,自顾自地说:现在我们魔宗已经成了正道的眼中钉了,他们迟早会对我们下手的。说到这里,她眼中鬼火闪动,不过刚才您说的话,实在是太让人畅快了,若是真的要与正道开战,我辈必义不容辞!
白骨用实际行动表明,魔宗没有一个贪生怕死之辈,与魔尊共存亡。
谢峤茫然地眨了眨:啊?我什么时候说要和正道开战了?
白骨也茫然了起来:不是您说的吗?她模仿着谢峤的口吻,我就在中州,你们想要我的命还是我的孩子,我都在这里等你们亲自登门。
白骨摸不着头脑,问道:您都不打算跑了,这不是要打的意思吗?
谢峤反问:我有不打算跑吗?
白骨:?
谢峤没多做解释,一挥手:收拾东西,准备溜了。
谁和这些傻子玩?
自然是趁着事情还没爆发,跑回西魔州去才是道理。
方才说出这一番话,那些人必定以为他做好了准备,不敢轻举妄动。再者说了,他们就会觉得,魔尊一直以来的性格都是嚣张肆意,不可能会做出临阵脱逃,有损面子的事情。
刻板印象了属于是。
不过谢峤反而利用这个刻板印象,创造出了一个逃跑的好时机。
谢峤表示:我就逃,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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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这次是真的
白骨一脸震惊:这也行?
谢峤懒懒地打了个哈欠:有什么不行的。仁义道德是留给正道的, 而我们是邪门外道,何必要去遵守。
他见白骨还是愣愣的,屈指一弹,正中白骨的额心。
白骨嗷了一声, 她的骷髅头本来就放得不稳, 现在被这么一弹,差点就要掉在地上了。
谢峤见白骨手忙脚乱地捧住骷髅头, 忍俊不禁。
白骨好不容易将骷髅头安放了回去, 问了一个很关键的问题:那我们该怎么跑?
说起正事, 谢峤收起了不正经, 坐直了起来:现在那些人还对我有所防备, 不敢光明正大地窥视魔宗别院, 这样你让魔宗弟子假装出门办事, 分批走。
白骨掰着手指头将谢峤的话记了下去, 突然疑惑道:其实以尊上之能, 一人足以离开中州, 为何要这般麻烦?
谢峤:要是我一走了之,那你们呢?
白骨理所应当地说:能活活, 要死死。
她本就是一堆白骨所化成的精怪, 对于生死毫不在意。
再说了,西魔州是弱肉强食之地, 若是因为修为不够死于他人之手,也只能说是活该。
谢峤抬手蹭了蹭鼻尖, 含糊地说:话不是这样说的
这件事完全是因他而起,魔宗弟子都是被牵连的,怎么可能袖手旁观,任由弟子们去送死?
谢峤嘀咕了起来:就算我平日里不靠谱了一些, 也做不出这种缺德的事情。
白骨还想要说什么,却被谢峤打断了:行了,就按照我说的做吧。
白骨只好闷闷不乐地应了下来,又问道:弟子们走了,那尊上怎么办?
多少双眼睛都在盯着魔宗别院,这些弟子走了或许无人注意,可谢峤平日招摇肆意,几乎整个中州的人都知道他长什么样,怎么才能在不惹人注意的情况下离开中州?
谢峤也在想这个问题,不免头痛,他伸手按住了太阳穴轻轻揉着,自语道:让我想想来个障眼法。
他停顿了下来,冲着白骨招了招手,先这样再这样
白骨眼中鬼火跳动,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魔宗别院看似平静雅致,实则暗潮涌动,暗藏杀机。
魔宗弟子们听从命令,分批离开了魔宗别院,化整为零,遁入了中州的每一个角落。
他们自幼生长在西魔州,对于逃命一能十分在行,这一出去,就如同泥牛入海,消失无影。
外界的那些眼睛都盯着谢峤,没有人注意到这些弟子的变化,更没有想到,之前还发表了一番嚣张言论的谢峤,现在正在琢磨着该怎么逃跑。
清风徐来,锦鲤游荡。
谢峤独自一人站在池塘前,看着水波荡漾,泛起波光粼粼。
白骨低头上前:尊上,最后一批弟子已经离开了中州城。
谢峤松手,一把鱼饵落入了池塘中,惹得锦鲤纷纷凑到了面前来,争抢着夺食。
过了半晌,他才轻声道:难怪变得这么安静了。
白骨提醒道:现在,该轮到尊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