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凌屹看着那欢快往外走的背影,突然有些恍惚。
见着俞闲因为他而上蹿下跳气急败坏的模样,他竟然莫名的感到一丝高兴。
这一点异样的情绪,与来自心底深处无法纾解的浓厚恨意交缠着,令他难以忽视和压制。
他想死毋庸置疑,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但也不是毫无理由,从他出生起到现在,那变得越来越清晰的执念就是他寻死理由他,在寻找着什么。
可这份从未改变过的,想死和找人诡异重合的执念,突然间好像有了一点微弱的动摇
作者有话要说:鱼鱼:哼,你要找人还不如和我说,咱地府有人!
娇娇:同样都是有白月光的人,你干嘛生气。
鱼鱼:虽然但是我就很气,祝你白月光已经投胎
娇娇:嗯,也祝你白月光多投几次胎
下一章开始新单元!
至于宋家,咱和易家一样的,毕竟不是啥豪门文,咱也就不多讲了,反正你们只要知道就算宋凌屹凉了,这些人也没有好果子吃,而宋凌屹半途活过来了,他们更没好果子吃,至于为啥偏偏留着那些渣渣,相当于内部势力的互相制衡吧,之后还会出来的也就宋回和他背后那个搞事的
第32章 有人暗恋我? 不仅栩栩如生,还饱含深情。
宋家的事暂且告一段落, 后续宋凌屹是怎么处理的俞闲也不关心,反正他就每天定时定点的盯着宋凌屹睡觉,其实就算俞闲不盯着, 宋凌屹自己也熬不住, 身体越发虚弱的情况下, 连补充营养也只能靠挂水,大部分时候更多也是在昏睡当中度过。
人瞧着已经瘦脱了相。
俞闲拿着生机丸,也不敢随便给他吃下去, 生机丸的确是延续生命用的,但同样是对身体的巨大透支,就宋凌屹的情况,一颗生机丸下去不仅没能减轻痛苦,还会让他更加难受, 生机丸的效用在他身上也说不准能持续多久, 瓶子里就三颗,三颗已经是极限,在没得到闵之行给的准确消息前,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宋凌屹一天天衰弱下去而没有任何的办法。
只是没想到, 等来等去,先给他带来消息的不是闵之行, 而是萧黎。
两话都不算多的人面对面坐在一起会是什么画面。
一个是懒得多问,一个是社交障碍,大眼对小眼,大概是靠着意念交流。
禾阳手肘杵了杵旁边的叶栗, 小声问道:叶哥, 他两在干嘛呢?
叶栗无奈:我怎么知道?
俞闲看了眼正襟危坐身板挺直的萧黎,心里挺疑惑萧黎怎么会主动上门来, 按理说他们也不熟悉,之前密室逃脱救人的时候,统共也就说过一句话,事情结束后也没什么交集,难不成遇到什么困难想找他帮忙?
也不应该啊,先不说萧黎年纪轻轻本事不小,遇到什么事还有钟义真帮着,他一个退休鬼差能抵什么事?
想了想去,俞闲想不明白,也干脆放弃思考等着萧黎自己开口。
萧黎盯着俞闲,那眼睛里的打量特别直白,甚至有些过于直白,仿佛想扒了俞闲身上那身皮看到他最真实的内里,俞闲没太在意,可旁边看着的禾阳却不能不在意,皱着眉头开了口:哎,你在看什么呢?有什么事不能说吗?
俞闲半躺在沙发上,目光落在桌上。
萧黎一进门就往桌上摆了一个黑布条,里面应该是装着什么东西。
你有点像一个人。
俞闲转眼上下把萧黎给仔仔细细的打量一遍,非常确定:我没见过你,活着没见过,死了大概也没见过。
萧黎摇摇头:我之前也没与你见过。
俞闲疑惑:那我像谁?
萧黎打开桌上的黑布条,抽出里面一条长型的红木盒子,盒子一看就有些年头了,表面的红色都有些黯淡,部分地方也有一点划痕破损,不过他的主人应该挺爱护这盒子,干干净净还打过蜡。
盒子里装着一个画轴。
萧黎从袋子里拿出一双白色手套,先在茶几的桌面上扑上一层柔滑的丝绒,小心翼翼的将画轴拿出来,那生怕磕了碰了的紧张模样,让一旁的两人开始不由好奇这画轴的价值,听说这些天师都是百年传承,师门里指不定保留着好些真古董,看萧黎这架势,这画轴至少也有几百年的历史,能值个好几千万那种吧。
解开绑住画轴的丝带,萧黎缓缓将画轴展开。
禾阳震惊的咦了一声:这人我怎么瞧着过分眼熟了?
叶栗则是转头看向俞闲,眼神那叫一个意味深长。
萧黎看一眼俞闲,又看一眼画上,然后再看一眼俞闲反复多次的举动仿佛在一鼻子一眼的进行对照,最后很确定的点了点头:真像!
画上一颗梨树,梨树下一个蓝衣青年,青年怀里抱着一只慵懒睡觉的白猫,明明是一副静止的画面,众人却似乎感受到徐徐拂过的清风,闻到梨花飘荡开的清香,阳光暖洋洋的铺洒下来,青年轻轻抚摸着猫咪的背毛,如此的宁静又和谐。
比起印象中专注写意而抽象的画面来说,这幅画画的很细致。
青年的五官可以清楚看见,也逐渐与某个人完美重合。
禾阳脑中灵光一闪:不能说毫无关系,那简直就是一模一样啊。
俞闲探身过去,赞赏的点了点头:谁画的,不仅栩栩如生,还饱含深情。
萧黎微微摇头:我也不知道,这画一直挂在祖师爷的牌位旁接受后人祭拜。
禾阳听着有点不对劲,想了想后语气微妙:这不会是你祖师爷喜欢的人吧?多少年前来着?一般来说牌位都摆在一起关系肯定不简单。
萧黎也想知道,看向俞闲期待的问道:你认识画上的人吗?
没想到俞闲还真点了点头:认识啊,还挺熟。
萧黎面上不显,但声音里却带上了丝急切:是谁?
俞闲杵着腮帮子:这么明显了还看不出来?
这不就是我吗?
三人沉默,最后是禾阳憋不住:我冒犯的问一句,这画怕不是赝品吧?
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萧黎冷冷的扫了禾阳一眼,吓得禾阳连忙闭上了嘴。
嗨,我好歹也是活了好几百年的鬼了,活着的时候朋友也挺多,说不定谁在我死后思念我给我画的呢?
这可不像是普通朋友。禾阳挨着叶栗,小声逼逼。
萧黎想到了自家祖师爷的名讳,问:萧岐认识吗?
俞闲趟回沙发上:几百年前的事我哪记得,不过我很确定,我到死都孤家寡人一个。
见萧黎思考了片刻准备把画收起来,俞闲突然问道:这画能给我吗?
或者你出个价,我把它买下来?
萧黎直接摇头:我师父很重视这副画,再三叮嘱我必须带回去。
俞闲越想越别扭:这画的是我,我现在是活的,和别人牌位摆一起不合适,我和你们家祖师爷真没有关系。
这要是普通人,知道自己画像和遗照似得被人摆着供奉,真是越想越瘆得慌。
萧黎想了想,干脆拿出手机给师傅打了个视频。
萧黎的师傅是现任南域曦云山掌门,年纪也有近百,但瞧着却是个精神抖擞的中年男人,手机晃动着被摆放在支架上,萧黎师傅调动着镜头对准自己后,又坐回电脑前,手啪啪的在键盘上敲打着,只给萧黎展露一张帅气的俊脸。
小黎有啥事啊?是钱不够花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