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脱了外套,身材弧线很明显,比一般少年还要纤细点,肩胛骨缩紧后往后凸起,塌下的腰线十分柔软,连接的臀线饱满而挺翘,松垮的裤腿挽起、束紧在小腿处,脚踝雪白
周牧野轻眯了下眼,觉得自己一只手能握得过来,那处精致得仿佛一捏就碎。
再往下,白色袜子的边有些松口,袜底有团阴影似的脏灰。
等好不容易,阮宵磨磨蹭蹭擦到了茶几这边,周牧野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继续玩手机。
阮宵擦着擦着,突然被周牧野踩在地上的腿挡了道,等了片刻,周牧野没挪腿的意思,他不得不抬起头,提醒了一声:阿野
周牧野这才像才发现他一般,懒懒地斜睨来一个眼神:干嘛?
阮宵小小声:你挡着我了
周牧野看着双手撑地、跪在脚边的阮宵,无意识做出完全臣服的姿态。
那人脸小、白,脸庞线条柔和流畅,乌沉沉的眼珠映着水晶吊灯的光,清淩漂亮,略显无助地望着人时,很容易让人生出两种极端的想法要么伸手温柔抚摸,要么掐住他细白的脖颈,一点点收紧
美好易碎的东西引人破坏。
周牧野身上冷感的气质骤然起了变化,他放下撑在茶几上的长腿,微微欠身,抬眉间,不经意散发出轻挑气息,慢条斯理道:挡着你了?
阮宵点头。
周牧野:自己不会绕过去?
阮宵垂下视线,看面前被挡着的地板砖,有些犯愁地拧眉:那阿野,你回房间的时候告诉我一声,我一会儿来擦
话未说完,突然被扣住下巴抬起了脸。
阮宵直直对上那双漆黑的双眸,还有些懵。
周牧野眼底藏着兴味,懒懒的语调很欠:看什么看?
阮宵觉得他有恶人先告状的嫌疑,但面对那张喜欢的颜久了有心跳失速的风险,便要低头。
谁料周牧野又抬了下他的下巴,不让他低头,指尖不知有意无意,在他脸颊边扫了一下。
虽然那力道很轻,但阮宵总觉得,被触碰过的地方漫上了滚烫热度。
指尖触到如婴儿肌肤般的细腻质感,这让周牧野忍不住又摩挲了一下。
他微微偏头,视线落在阮宵的下颌线上,冰凉的声线很缓:这里所有人都叫我少爷为什么就你叫我阿野?嗯?谁允许的?
阮宵无法抑制脸上泛起红,搞不清周牧野这是想做什么。
故意找茬为难他?
可周牧野的行为分明更像是逗弄,这让他心里就跟被挠了一样。
客厅里的气氛也显得与以往稍有不同。
阮宵开口有些磕巴:就从小到大都这么叫,你也没说不行。
噢。周牧野视线滑向他的眼睛,道,我现在说不行。
阮宵轻眨眼:哪、哪有这样的,那你想怎么样
周牧野:叫声少爷来听听。
阮宵抿唇,心里暗骂这人不知羞,自己却先羞耻得脸红。
叫啊。周牧野声音轻慢,一根手指顺势上扫,拨了下阮宵的唇瓣。
阮宵的唇很柔软,就算此刻抿紧了,依旧带着一种柔软的润感,周牧野的眸光深沉几分。
两人无声地较上劲儿,又像是在玩双方都默许的游戏。
周牧野指尖探入阮宵水红的唇瓣间,一意想撬开他的嘴,阮宵怎么都不愿意,最后有些被弄疼了,轻咛一声,拧起眉,有些羞恼地一口咬上周牧野的手指关节。
周牧野顿了一下,抬起眼,看到阮宵清凌凌的黑眼瞳。
他撇开下视线,接着就维持这样的姿势不变,另一只手托起腮,又抬眸看向阮宵的眼睛,道:我们到底什么关系?
阮宵愣了一下,微微松口。
周牧野低垂了下眼睫,接着抬起:我以前为什么讨厌你?
为什么跟我上床的事,直到怀孕才告诉我?如果不是怀孕,准备一直瞒着?
到目前为止,为什么从来不对我提要求,也从来不想麻烦我?
他们都说你喜欢我,喜欢了我很多年,为什么我一直没感觉到?
在周牧野一连串的问题下,阮宵彻底松开口,无措地张了张嘴。
还有周牧野咬咬唇,忽而有些嘲讽地笑了,为什么怀着我的孩子,还能接受别人的情书?
阮宵脑袋轰的一下发热。
周牧野盯着他的眼睛,再次一字一句道:所以我们,到底什么关系?
***
正当阮宵满脑子都是他在意他在意他在意他在意他绝对在意那封情书!之时,门口传来开门声,接着是一道婉转的女音:峙光回来了吗?
管家回道:太太,先生还没回来。
女人语气娇俏:哼!这么晚还不回来?别不是跟新来的秘书呆一块儿。
管家:太太说笑了。
接着就是越来越清晰的高跟鞋声,朝着客厅方向移动。
商瑶一踏入客厅,就见阿黄蹲坐在自家儿子腿上,她那一向略显早熟的儿子正拎着阿黄的两只前爪研究。
而周牧野的脚旁,一个身材纤细的少年撅着屁股,把头塞到了茶几底下,疯狂擦地板。
商瑶停下脚步,嗯?了一声,歪头。
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此刻平和的气氛带着几分伪装出来的生硬。
阿黄这时听到动静,回过头,耷拉着脑袋看商瑶,一张狗狗脸备显无辜和委屈。
睡得正香,就被周牧野一把捞到腿上,吓了狗子它一跳。
商瑶努力低头看钻到茶几下的人:宵宵?
啊?阮宵慌忙抬头。
接着。嘭!
茶几都震了一下,引得周牧野瞥去视线:
阮宵捂着脑袋,有些狼狈地直起身,眼里都疼出了泪花,瘪着嘴向商瑶问好道:夫人好。
商瑶哭笑不得的同时,眼前止不住一亮。她最近忙着乐团的事,已经许久没见过阮宵了。
阮宵这孩子,她从小看着长大,主动亲近几次后,阮宵对她反应平平,也十分木讷,所以她没有太关注。
但今天的阮宵跟印象里的有些不一样,水灵又漂亮,少年现在眼里还包着一汪泪,委屈得像个小包子。
商瑶差点被萌化了,自然凭添好感,走近几步:没事吧?
阮宵捂着脑袋,嘶了两声,摇头。
这么晚在这儿干嘛呢?商瑶禁不住问。
说着,眼神又瞥向离阮宵很近的周牧野。
那眼神分明没什么,但被周牧野捕捉到了,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躲了下视线,接着平垂下眼眸,静了片刻,将阿黄赶下去。
阿黄:
周牧野清清嗓,起身:我回房了。
然后就在商瑶的注视下走出客厅。
周牧野走后,阮宵道:我在擦地。
商瑶愣了一下,随即笑开,十分善解人意地道:别擦了,已经很晚了。
阮宵:但是
你这算工伤,今晚就算了吧。商瑶指了指脑袋,眨眼,乖啊,早点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