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废了好大劲儿才找到正在创业的陆廷鹤,忍着满心的愧疚装作陌生人和他偶遇,从做朋友开始努力又真诚的交往。
他开始下功夫学那些自己之前不屑一顾的金融知识,拿出自己所有的钱给陆廷鹤做项目启动金,陪陆廷鹤度过了每一次成功和失败。
祝挽星十八岁的成人礼上,两人水到渠成的在一起了。
关系定下来后祝挽星更是彻底转了性子,以前娇蛮任性,一有不快就发脾气,现在温柔又乖驯,对陆廷鹤予取予求,不管他在床上弄的多狠都咬着牙硬撑,等人做完还要主动凑过去含住,把最后那些吸出来。
他们这些年的感情一直是平静绵长的,陆廷鹤也一如既往的温柔体贴,只不过眼睛里没有了前世那样炽热的爱意。
祝挽星能察觉到一些细微的疏离和敷衍,但也知足的不去贪求更多,他只想努力改变前世的结局,把陆廷鹤的人生扳回正轨,然后和他平平静静的度过这一生。
然而现在看来,这终归是他的奢望。
他手上沾着三条人命,重来几次也不得安生。
第4章 偷闻信息素
祝挽星坐在厨房里,盯着窗外的夜色发呆,路灯昏黄的光悠悠的打在他脸上,在浓密的睫毛下勾出两块不算明显的阴影。
他穿着白色的家居服,外面罩了件米色的围裙,两根细带随意绑到腰后,系了个蝴蝶结,掐出纤细的腰线。
砂锅里花胶排骨汤咕嘟咕嘟的冒着泡儿,每一缕空气都裹挟着浓郁的肉香,引得人食指大动。
祝挽星正攥着手机,呆愣的盯着已经灰暗的屏幕,等了好久也没等到它重新亮起。
他只好抬手把屏幕按亮,页面停在他和陆廷鹤的聊天界面上:
「哥,晚上几点回来哇?我炖了花胶排骨」
「胖兔子转圈招手.jpg」
隔了半个小时陆廷鹤才回:「今晚不回,有酒会。」
祝挽星呆呆的盯着那几个字,盯到快要不认识了也没等到陆廷鹤一句晚安。
他们同居之后陆廷鹤的工作就变得尤其的忙,十天里有九天留宿公司,以往不回家时都会嘱咐祝挽星盖好被子,再加一句简单的晚安。
今天却连例行的敷衍都省了,看来他是真的忙,估计现在还没从药店的隔离室里走出来。
其实仔细想一想,祝挽星也能理解陆廷鹤为什么会对他失去兴趣,毕竟比起前世骄矜恣意的小少爷,如今性格温软的人妻可以说是毫无趣味。
他猜想前世陆廷鹤喜欢上自己多少有见色起意的成分在,可现在重来一世,虽然顶着一张一模一样的脸,但性格气质已经截然不同。
他沉闷又笨拙,一锅汤学了好久才能煲的像点样子,二十岁了却连信息素都控制不好,一不小心就会被自己熏醉。
就连在床上也不能让陆廷鹤满意,身体总是像木头一样僵硬,嗓音嘶哑难听,还爱哭,总结下来除了承受力强一点之外几乎一无是处。
和我在一起一定很无聊吧 祝挽星对着砂锅低声喃喃,越想越觉得无地自容。
手指在屏幕上磨蹭的敲打了几下,一句话删删改改好几遍最终还是没发出去,祝挽星想问他是不是已经和别人在一起了,斟酌片刻还是算了。
他不想这段平淡的感情走到最后只剩难堪,更不想把出轨、花心这种难听的字眼加诸在陆廷鹤身上。
他只会收拾好情绪乖乖退出,不再多做打扰。
陆廷鹤的温柔体贴杀伤力极强,一旦尝过他对人好的滋味就很难再放手割舍。
祝挽星前世已经尝过陆廷鹤所有的好了,所以这世可以接受他所有的不好,但这并不代表他可以和别的Omega分享爱人。
「哥,爸爸让我去国外打理分公司的业务」
绿色的对话框一弹出去祝挽星的心就跟着抖了一下,但他还是硬逼着自己不留余地,紧跟着补了一句:「有些急,明天就走」
这次陆廷鹤回复的很快:「去多久?」
「经营的好的话大概就不回来了」
对面又是一阵静默,发出去的消息像是石沉大海。
祝挽星也不再期待回信,重新暗下去的屏幕就已经昭示了陆廷鹤有多厌烦和他交流,就像厌烦安抚他的发情期。
祝挽星对这样的冷遇驾轻就熟,甚至都能脑补出陆廷鹤脸上那种不痛不痒的表情。
不,也不是完全没有表情,陆廷鹤应该会松一口气吧,毕竟轻轻松松就甩掉了他这个大麻烦。
他把手机关机,起身把炖着的汤端了下来,本想直接倒掉,但想到陆廷鹤明早回来如果没有早饭的话还可以喝,就转手把汤装进了保温桶里。
祝挽星不是拖拖拉拉的人,决定要离开就直接拿出行李箱开始收拾行李,全程连一滴眼泪都没掉,好像他不是和相爱五年的恋人分手了,只是简单出了个差。
况且今天下午他的眼泪已经流的够多了。
现在住的地方是一个三层的小别墅,陆廷鹤全款买的,落户时却只留了祝挽星的名字,当时祝挽星想着他们是要在一起一辈子的,也就没管这些琐事,看来临走之前还得和陆廷鹤一起去改下户主。
虽然是三层别墅但里面的装潢也并不奢侈,从主体基调到窗帘桌布都是祝挽星一手包揽的,中西风格杂糅,乱糟糟的没什么条理,但随处可见的鲜花和毛绒玩具倒也显得这个小家温馨可爱。
顺着漆木楼梯上到二楼,正对着楼梯口就是卧室,祝挽星还记得有一次陆廷鹤易感期闹疯了,连走进卧室都等不及,直接抵着楼梯扶手做了起来,恶劣又温柔的哄他唱首歌听。
令人羞赧的片段闯进脑海,祝挽星触电似的缩回了手,眼眶里积攒了一小汪湿漉漉的热意,终于在他不舍的俯瞰一楼客厅里,那热意蒸腾成水汽滑了出来。
祝挽星不敢再看,转过身胡乱抹了抹眼睛,快速走进卧室,把自己的衣服从衣柜里抱出来,还顺手拎上床头的星星抱枕。
他收拾的有些急,楼上楼下走了好几遍,看到什么拿什么,小仓鼠囤粮一样把自己的东西都抱下来堆到了行李箱旁边,然后开始利落的装箱。
看似手脚麻利其实脑袋里早就放空了,一片空白无法思考,根本不知道自己放进去的是睡衣还是浴袍。
直到手里抓到一条质地柔软的领带。
深蓝底色,银白条纹,祝挽星立刻辨认出这是陆廷鹤的领带,而且是他昨天系过的那条,不知道怎么被卷进了自己的衣服里。
他怔愣了两秒,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神稍微有些躲闪,做贼心虚似的抿了抿嘴唇,明明家里只有他一个人,祝挽星却还是会觉得羞赧。
掌心突然传来一阵刺痛打断他的思绪,祝挽星这才意识到自己攥的太过用力,金属的领带夹正硌着白天被玻璃刺破的地方。
祝挽星把领带收好放到一边,仓皇的垂下了眼睛,心下一阵骚乱,他目光飘忽着晃了两三圈,最终还是不受控制的落到了领带上,与此同时脑袋里的想法立刻付诸于行动。
他实在太想要陆廷鹤的信息素了。
哪怕是偷来的,一丁点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