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什么事儿啊。
背脊支在墙边, 江琞掏出手机转移注意力。里头的暧昧互动不知过了多久, 门开的时候居然让人觉得恍若隔世。
出来开门的是一个陌生年轻男性,长相俊美,身高也高,至少在江琞看来对方倚在门上垂下视线望过来的模样像极了某个不能来接他的人。
你找谁?
江琞被他语气里的敌意搞懵了:....我打扰到你们了吗?
男生漫不经心地玩着手指, 眼神悠悠一瞥,江琞说这话只是习惯性的客套一下,却没想到这男生居然真的煞有介事地点了下头。
江琞:......
我来找人。他指了指门口挂着的牌子, 说:秦叔在里面吗?
这话属于是明知故问了, 可是没办法, 就得装不知道。
秦叔?像是被打了什么奇怪的开关, 男生一下子笑开, 转身回屋:秦叔叔, 有个小可爱找你~~
江琞进屋的脚步一顿。
这什么称呼......
乐乐来了。即使秦诤飞速整理表情, 江琞还是看到了他脸上还未褪尽的红晕、被蹂|躏得艳红的双唇, 以及领口处一深一浅的褶皱。反观那个男生倒是一副无事发生的模样,甚至还能腾出手来帮忙处理瑕疵。
.....非礼勿视。
这是言乐。秦诤给两人介绍, 这是江琞,之前跟你提过。
你不应该叫他小可爱, 他比你还大两岁。
言乐酸溜溜道:秦叔叔连人家多大年龄都清楚哦, 是真的很受小男生欢迎。
你在偷换概念, 我明明是在说你。秦诤好笑道, 并没有在意他刻意加重的秦叔叔。
言乐下巴傲娇一扬, 哼了一声巴巴地凑过去:秦叔叔, 秦叔叔,秦~叔~叔!
咦惹。秦诤被他麻得一身鸡皮疙瘩,别这样叫。
你不觉得秦叔叔特别好听嘛,很刺激。言乐本来不是太在乎称呼问题的人,可刚才听到江琞喊秦叔,心里头有棵欲望小苗破土而出,谁都拦不住。
挣脱环在腰上的两只手,秦诤扶了下眼镜,笑骂:滚蛋。
别闹,等我收拾一下。
言乐乖巧点头:好的呢!
两人旁若无人的相处,让本就有点尴尬的江琞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也不太敢开腔打扰他们。
他从来没觉得自己这么亮过。
抱歉,得稍等一会儿。秦诤朝江琞点了下头,随即低声同挂在他身上的言乐说了句什么,后者眼神一亮。
二人的互动可谓是羡煞旁人,江琞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有活力的秦诤。
就好像一下子年轻了十岁,他的那句秦叔是无论如何都喊不出口了。
至少在这两人一同出现的时候不敢。
收拾了一会儿,秦诤领着两人去了地下停车场。言乐高兴,蹦蹦跳跳地抢了车钥匙要去开车,他磨人技巧炉火纯青,秦诤被他撒娇得没法,心甘情愿地坐到了副驾驶。
一路上,言乐做了点什么都会叽叽喳喳地讲,末了还哼哼唧唧求表扬,整个车里都充斥着秦诤开怀的笑声。
.......被秀到了的江琞麻木地打开手机,给自家男朋友告状。
不就是谈恋爱吗,谁还没有个男朋友了?
关绥被人拉着讲话,疲于应付的时候,兜里手机一震。
抱歉,看个消息。
【地球西海岸:我好像撞破了舅舅的奸情T.T】
关绥眉头一挑,不是很惊讶:【言乐欺负你了?】
江琞惊讶他连这事儿都知道,刚才言乐来开门时不论是语气还是眼神,都带有莫名的敌意和挑衅。
【地球西海岸:你怎么知道!!!!】
【地球西海岸:我刚刚去敲门,撞见他们在kiss,结果言乐来开门的时候一副打扰到他们好事的样子,那语气活像是要跟他抢男朋友一样。】
【地球西海岸:不就是男朋友,当谁没有啊?】
车子里两人的互动越来越多,言乐说话也越来越过分,老公都叫上了,车里除了江琞没别的外人,江琞憋着一口气,车里不能说,跟自己男朋友总能吐槽,噼里啪啦打了一堆。
【地球西海岸:真是受够了臭情侣!!】
【地球西海岸:舅舅怎么会变成这样!他以前不是这样的啊!!】
感叹号之多,可以想见小朋友成吨的怨气,关绥那双清冷无波澜的眸子里慢慢地就染上一分笑意:【嗯,当然没有了。】
【我们乐乐有老公,言乐没有。】
....老公也大可不必。
太羞耻了。
江琞心里小剧场颇多,越想越不对劲。
这不科学。
【地球西海岸:你是不是也被言乐当过情敌?】
关绥没正面回他,而是模棱两可地发了一句:【你觉得呢。】
对面酒店老总端着酒杯小心翼翼地观察他的神色,看到对方似乎要放下手机才敢继续开口。
弟妹在查岗了?
关绥看着对方发过来的一串碎碎念,嘴角微勾,没否认这句话。常总仿佛是找到了男人之间的共同话题,大腹便便地倚靠在酒桌上:嗐,正常,都这样。你也别太介意,女人都是小心眼的物种,一天不让她看着她就一天不放心,非说你在外头找那些莺莺燕燕。
席间宾客陆续入场,两人周围围了不少虎视眈眈的权贵。关绥如今新官上任,又是第一次出席这种宴会,往常跟他熟悉的不熟悉的都想上来掺和一脚。
多喝两杯酒,多交两个朋友。
珉宇银行那么富有,这份蛋糕,没谁不想来分一块。
家里的鲜花哪有外头的野花香,不怪她们害怕,但这并没有什么用,钱给足就行。常总喝了口酒,眼神变得猥琐,一副男人都懂的表情,我虚长你几岁,暂且以大哥相称,老弟要是想尝尝鲜,大可联系哥哥,包你满意,嗝!
关绥低头发了条消息,放回手机再抬头的时候仿佛变了个人。刚才那个温顺柔和的英俊青年成了常总醉酒后的错觉。
慎言。关绥蹙眉冷声警告,一眼瞥过去,令人重回寒冬。
之前谈的合作就免了,刚才的话我就当没听到过。关绥把酒杯轻轻往桌上一搁,简简单单的一个动作震撼得常总愣是不敢出声反驳。
他连回转的余地都没有。
还有事,先失陪了。
一直到人走出了会场,周遭议论声渐起,常总才慢慢地回神,那抹骇人的情绪退去取而代之的是被羞辱的气愤。
他死死地盯着会场入口,心里盘算着该怎么让这个年轻人出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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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在常总旗下的一个酒店举行,门口有不少门童接待。宾利顺畅地从主路下来,停在门口,再由车童将车开去停好。
哦豁,你们有钱人就是气派,开这么豪华的酒宴。一下车,言乐就止不住吐槽。秦诤嗔了他一眼:少说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