豹子说:放心去吧,弟弟给你看着呢。
老鹰笑了一下,打破了严肃沉重的气氛:好的弟弟。
四人在白队长的命令下配合得不错,昨天被他们老队长一针见血得指出问题,今儿下午一来又是挨训又是亲自操刀训练的,这会儿成效倒是出来了。
确定没什么需要他帮忙后,江琞得了允许,乐颠颠地走到背后观战,一会儿OBBone,一会儿OB林思,背着个手站在他们后面,眉头紧锁,神情严肃,一言不发。
打完了一波,大家都有点放松,林思一直绷紧的脊背往椅背上一靠。滑轮椅随着力道往后滚了滚,撞上了什么东西。
!
林思像是才注意到身后有人,惊得吓了一跳,空放了一梭子子弹出去。
正巧路过他对面的豹子无辜被打掉了半管血:...........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晓得后面有人!林思苦哈哈地道歉。
.....没事。豹子说:下辈子注意点就行了。
江琞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到底是不敢再站在他后头了。关绥听见动静,从总控台前抬头,道:这位江领导。
拍了拍身旁的位置:领导视察的可还满意?我这儿视角最好,来这看。
屋子里头姓江就他一个,江领导本人老老实实地将背在身后的双手揣进兜里,在身后众人的嬉笑声中走了过去。
怎么随便叫我。江琞压低声音道。
关绥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也小声回道:不叫你领导叫什么,男朋友?
说着,他似乎真的考虑了一下这个的可能性,嘴巴刚一张开就被人捂住。江琞耳根发热,手心也发烫,动作小心翼翼生怕别人看见:别在外面瞎喊。
好在屋子里的人不是在认真训练就是在埋头工作,竟也没人注意到。
你想让所有人都知道是吗?
知道什么?知道我们俩在谈恋爱?关绥鼻息喷洒在他手上,灼热、滚烫。
哦,我们还没在一起。
关绥眼皮略垂,那双漆黑深沉的眼眸藏在长而密的睫毛后,叫人看不清情绪。江琞以为他是为这事伤心了,耐着性子哄他:那天我就告诉你了,说了不用追,我答应你就是了。
他顿了顿,闭着眼豁出去了:其实,当我知道你就是KING的时候,嗯...那个时候我就已经答应你了。
说完也不敢抬头,生怕自己这副羞耻的模样叫他看见。
思索间,手心被什么濡湿火热的东西轻轻舔了一下,意识到是什么后江琞倏地松开手,红着脸质问:你干什么!
由于太激动一时没控制好情绪,声音有点大。江琞心虚地看了看其他人的反应,幸好耳机的降噪性很好,程哥也不知道在忙什么,一直拧着眉。
没人注意就好,江琞蓦然松了口气,而后瞪了关绥一眼。
没曾想关绥不知羞反而还得寸进尺地凑过来,江琞一愣,意识到他要做什么后,下意识地停住动作,然后自然地闭上了眼。
预想的触感没来,反而耳廓突然被吹了口气,热气轰然炸开。江琞倏地睁开眼,看见对方细而柔软的黑发,以及随着动作上下滚动的喉结。
其实....比起让大家知道我们在谈恋爱,我更希望让大家以为我们是在偷情。
我们是在偷情。
江琞这次是真的像个煮熟的螃蟹,浑身上下都在冒着热气,江琞恨恨地拧了他一下。
就知道是多余的关心!
又过了五日,这几天大家除了训练就是训练,随着比赛日程越来越近,每个人的神经都崩得很紧。
就连大闲人江琞都后知后觉感到一丝紧张,只能尽力做好后勤,也算是帮了忙。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也没什么新意。直到某天程哥突然在训练室里尖声骂了一句:你他妈以为你是谁?现在不是你求爹的时候了?你他娘的爱要不要,不要就滚,别逼爹骂你!
我日你祖宗!还撒野到你爹头上来了?你他妈倒是告啊!告一个给我看看!老子就在基地里等你的律师函!不来就是没种!倒时候别怪爹看不起你!老子当年.......
骤然被挂断电话,准备了满肚子国粹的程哥没能将后续骂出口,一气之下将手机啪地往桌上一摔:妈的傻逼,真当你爹稀罕.........
似是觉得还不够过瘾,程哥又重新将手机拿起来想编短信骂过去。也就是这一瞬间才意识到不对劲。
屋子里的人早就停下手里的事朝他望过来,江琞倒水的动作停住,水溢出来流了一桌子。刚才跟人对骂得脸红脖子粗的程哥稍稍冷静下来,干咳了一声,提醒道:乐乐,水。
哦。
江琞连忙将水壶放在桌上,四处找帕子。关绥从桌上抽了几张纸递给他,敲了敲桌子,对停下训练地四人道:干什么?继续训练。
可是....豹子想说点什么,却被Bone打断,别说话,训练。
林思紧跟其后带上耳机重新进入战斗。豹子张了张嘴,见老鹰也戴上耳机之后,低声骂了句什么,但最终什么也没说,认命地戴上了耳机。
只是眼角微红,握住鼠标的手比以往要紧。老鹰和林思也好不到哪去,就连最先抽身的Bone也不例外。
微躬的背像是在酝酿什么。
关绥他们的反应尽收眼底,递给江琞一个眼神后起身对还在懊恼怎么把这件事闹大了的程哥说:出来一下。
程哥叹了口气,像是在心里做了什么决定,慢吞吞地跟了上去。
二楼,茶水间。
关绥接了杯水,推过去给他:是资金的事儿?
刚才那么一出,程哥自知瞒不过,苦笑着实话实说:你猜的不错,确实是这个问题。
撤了几家?
程哥握着杯深吸了一口气,朝他比了一个数字。
关绥皱着眉,没记错的话,赞助我们的一共也就这个数。
没错,是你想的那样。程哥气势有点低迷,眼眶里全是红血丝,这些天他为了这些事焦心得嘴角都起了泡:你走后队里又签了林思这么个新人,资本家从来都是利益至上,眼见着我们夺冠无望,甚至是连八强都可能进不了,压根儿连表面功夫都不做。
关绥:这些天你就一直在忙这些?
嗯,我本来可以处理得,刚才也是实在没忍住,让你们见笑了。
说到这,他又想起来;其实他们要是好好说话我未必会这么生气,关键是他们居然敢骂我们AFC!现在不是他们求着我的时候了!又当又立做给谁看呢 !
程哥虽然经常骂AFC的几位,但那也就是他骂,其他人谁骂都是在他底线上蹦跶。
往常微博贴吧被黑粉屠版,程哥前脚收了队员手机后脚就开了十几个小号跟人对线。
论骂人,从来没输过谁。
他就是觉得委屈,四个人有多努力他都有看在眼里,一天在训练室待的就有12小时更别说还有自己开小灶的时候。
明明是很努力的,放在别人眼里,一句轻飘飘的不够格就给带过,一次机会都不给就盖棺定论。
不带这样的。
在心里将那些傻逼骂了一通后,程哥好受许多,他看着对面的男人。这个男人当年是他们的顶梁柱,有他在的时候AFC确实不缺这些。
但没理由没了他,AFC就不继续下去。
他不想这样,对面那个人也同样不想这件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