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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我压低声音问库洛洛,“铁条上面的麻醉剂不是致命的对吧?”

他也压低声音回答,“对。但是如果彭穆坐在那里,他就要去看肛肠科的医生了。”

“我相信他不会坐得太用力的。”我小声说着,跑到他身旁,“快走,我怕他等一下又会改变主意。”

“这是你跟着我学的?”他小声咕哝着跨上车“我有这么卑鄙么?”

我跳上车,“开锁是你教我的,那铁条也是你给我的,当然是跟你学的。快走!快走!”

我插铁条的位置和力度,只有在大叔改变主意追过来,不假思索就跳上车的情况下才会扎伤他吧?

库洛洛发动“大黑”,这不争气的车半天才铿铿响起来。迟钝的店员这时候才探出头,他看到我们衣衫不整的样子,猥琐的笑了一下,朝库洛洛竖起拇指。这是什么意思?

我抓着库洛洛的腰不断催促他快走。从在布塔遇到库洛洛的那一天开始,我从没有像现在这一刻深切的感到自己是在“逃亡”。

“大黑”的车灯在公路上投出一个浅黄色的光带,我们跟在那条带子走,月光很亮,夜风清凉。一路沉默。

又走了一会儿我发觉路线不对。库洛洛没有沿着预先制定的目标向山麓走,而是从一条岔道弯进去,开向这附近一个小城。

我拉拉他右边腰侧的衣服,大声问他,“我们不去岩洞了?”

“暂时不能去了——”他大声回答,“你饿么?”

“饿——”

“想吃什么——”

“汉堡吧!”

库洛洛没再说话。夜色已经渐渐变浓,有云朵遮住月亮,时不时会有一两辆车从我们身边经过,走了大约十五分钟,我已经可以看到不远的地方有一座小小的城市在墨蓝色的天穹下散发着淡淡的银光。

在城郊我们发现一家昼夜营业的快餐店,库洛洛买了些汉堡和我在“大黑”旁边吃。

我这时才觉得肋骨那里痛得要命,比刚才在树林里疼得多。不仅是行动时,连每次咀嚼、呼吸时都会疼得让我从颈窝到太阳穴一阵阵抽痛。肋骨一定是断了,也许还不只两根。像有两把小锯子在锯着。于是我吃的很慢。

库洛洛靠在车把旁边,他吃了几口之后突然转过头看看我。

“什么?”我没好气的喝了口汽水,把凝满小水珠的纸杯放在车身上。

“疼么?”他指指自己的右肋。

我愣了一会儿,打了个冷颤,喉头有东西噎着,“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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