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僵硬地伫立于走廊上,大眼瞪小眼。
关老师,咋办啊?计弘弱小可怜又无助。
关老师叹了口气,我来说吧。
计弘瞬间复活,满眼崇拜,关老师,从今往后我就是您的迷弟!
关老师后退一步,那倒不必。
他不忍心实话实说,计弘的墙头按亩产,做他崇拜对象,毫无意义。
思来想去,关申河决定找郁临莘谈谈。
趁亭析洗澡,关申河将郁临莘叫去外边,我想和你谈谈亭析唱歌的事情。
郁临莘费解,有问题吗?
关申河揉揉眉心,除了你,我们一致认为他唱歌,魔音灌耳。
郁临莘怔然,关申河难得见郁临莘表情傻愣愣,憋住笑意道:不开玩笑,真的。
同一首歌,他每次唱调子都不一样,让人怀疑他换了首歌,情况非常严重。
郁临莘怔愣半分钟,缓过神,我知道了关老师,谢谢。
关申河拍拍他的肩膀,我们不希望伤害亭析的自尊心,但节目播出后,他仍然得面对现实,乃至今后,他总有上台唱歌的一天,纸包不住火。
您的意思我明白,放心,小曦并非温室里的花朵,他坚韧强大,于他而言不算什么。郁临莘眼角笑意绵延,对关申河他们充满感激,感谢他们为亭析着想。
次日清晨,亭析跨进鸡圈,威风凛凛的鸡群一秒变鹌鹑,缩成一团,挤在角落里,压根儿不敢反抗,眼睁睁看着亭析拿走它们的蛋。
顺便打扫干净鸡圈,每次轮到亭析喂鸡,鸡群异常听话,没有鸡敢抢食,计弘经常抱怨这些鸡肯定成精了,懂得欺软怕硬,轮到他喂鸡时,跟打仗一样。
狗仔黏糊糊地跟在亭析身后,小尾巴摇个不停。
亭析揉了一把狗头,接着去喂猪。
两只猪神情恹恹,吃饭也不如平时积极,亭析心想坏了,该不会生病了吧。
他立马去找隔壁大爷,大爷养了一辈子猪,经验丰富,小土狗跟着亭析跑,过小河差点掉下去,亭析一把捞起它,抱起狗宛如猎豹般敏捷快速。
没啥大问题,中暑而已,把它们俩挪到凉快点的地方,喂点淡盐水。大爷看一眼立刻道出问题。
郁临莘脖子上挂着毛巾,额头上汗涔涔,单薄的短袖前后湿透,紧贴他的皮肤,勾勒出肌理分明,线条流畅的上半身。
怎么了?
跑完步,他的声音越发低沉,隔着一段距离,亭析却恍惚,他的呼吸喷洒在自己身上,滚烫灼热,撩人心弦。
舔了舔嘴唇,亭析故作镇定解释:两只猪中暑了,我请钟大爷帮忙看看。
钟大爷摆摆手,小事,我先回去了,先别着急喂饲料,可以适当给猪泼些冷水降温。
亭析把人送到路口,再次道谢,独自往回走,心头一片炙热,郁临莘怕不是故意勾他,录完节目回去一定要找个机会细细品尝顶流的滋味。
下定决心,亭析给Mirro发消息:查查需要哪些作案工具,把好用的都买下来,钱转你卡上。
Mirro秒回消息,亭析估计他看到钱才这么积极。
Mirro:大哥豪爽,大哥威武,我办事,您放心!
亭析勾起唇角,身后日光破开云层,倾泻而下。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第061章 完全在踹柜门
收拾完两只猪, 亭析二人赶忙去洗澡,快淹入味儿了。
管琦和计弘眼巴巴围观两只蔫儿哒哒的猪。
大猪小猪你们一定要抗住呀!
猪猪,站起来, 猪猪!
吕弦失笑, 对关申河感叹道:养猪养出感情了,像我们小时候只关心什么时候可以吃猪肉。
关申河闻言大笑:他们也差不多,家里的牲畜如果养死了得加倍赔给节目组。
吕弦愣了愣,哈哈哈哈, 我说他们俩怎么那么紧张呢。
导演组太黑了。
今天天气格外炎热,蝉鸣声响彻天际,大家齐齐窝在客厅里吹空调, 不愿意出门。
小土狗摊开肚皮, 挨着亭析脚边呼呼大睡, 柔软的毛发时不时蹭过亭析脚背, 怪痒的。
亭析抬起脚趾点了点狗崽的小爪子, 它在睡梦中蹬了蹬腿, 继续睡。
笑什么?郁临莘凑近亭析。
亭析垂眸观察小土狗, 小声说:看到饼干的睡姿, 想起甜糕了。
郁临莘打量一番小狗,开口道:希望狗子好好保持身材, 别成为第二头猪。
亭析眼刀子凌厉,刷刷飞向郁临莘, 小心我和甜糕告状, 看以后谁给你开门。
别, 我开个玩笑, 甜糕是世上最可爱的小猫咪。郁临莘懊恼自己居然忘记同甜糕的革命友情, 着实不应该。
禁止讲小话啊。吕弦打断两人。
关申河递给郁临莘一个眼神, 郁临莘轻轻摇头。
计弘趁早发了条朋友圈,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靠谱的朋友少,但出鬼点子的朋友多,拼拼凑凑总算成功搞出一个新鲜的魔术。
可以。大家全票通过。
亭析的儿歌唱完一遍,全场静默。
计弘小心翼翼开口:要不咱换个节目?
为什么?亭析自我感觉良好,一次次练习、演唱,将他从前对唱歌的热爱再度燃烧。
他回想起幼时逢年过节,他给外公师父们唱歌的画面,他们每次都会夸赞他唱得特别好,给他大大的红包,当然也有小心眼的同龄人,骂他唱歌难听死了,让他用红包给他们买烟花爆竹玩。
外公去世,他几乎与从前感情深厚的长辈断了联系,逢年过节总是冷冷清清一个人,唱歌于他而言逐渐失去意义,变成寻找郁临莘的执念。
小曦,你和我来一下。郁临莘说。
亭析环顾一圈,发现大家似乎知晓郁临莘会找自己谈话,怎么回事?
外面温度高,两人上到二楼走廊尽头。
用言语告诉你,或许不太直观,我做了个视频,你看看。郁临莘递给亭析手机。
亭析看了看他伸手接过。
音乐响起,是他唱歌与原唱的对比,假如将它比作一个音游,亭析可以说全军覆没,零分。
他瞪着大眼睛,难以置信,我一个字也没在调上?
木雕似的僵在原地,一分钟后,亭析回神,把手机塞回郁临莘怀中,认真注视他:你在逗我玩。
郁临莘哑然失笑,若非摄像机在工作,他真想抱抱亭析,他的小朋友太可爱了。
我没有。
亭析赌气似的瞪他,可你明明说我唱歌很好听,如果你这次没骗我,那就是从前在骗我,无论如何,你都是个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