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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纯一双美眸亮了起来,柔声道:“请先生开列条件,看我们能否办到。”
乌子虚退往一旁,坐入靠墙的椅去,意乱神迷的盯着百纯,道:“要保持我的状态,周老板必须容许我在红叶楼的范围内自由自在,来去自如,我甚至可到青楼召妓,我召那个,那个便要来,当然,我只会见我那八个美人儿,认识她们,捕捉她们最美的神态。我须从客人的角度,去观察她们,感觉她们,享受她们,才能画出最能令男人倾醉的美人儿。以上是第一个条件。”
周胖子苦笑道:“我是不是还要供应你酒菜呢?”
乌子虚理所当然的道:“这个当然,我要一边大吃大喝,一边饱餐秀色,不如此我便难以有高品质的作品。”
百纯“噗哧”笑道:“岂非我也要随传随到,你倒想得美。不过也不是不可能的,如果你能完成七张画,每一张都是高品质的画作,你何时召我,百纯会欣然应召。”
乌子虚哈哈笑道:“公平!公平!非常公平,只有这样,能见到姑娘才有意思。保证届时姑娘会倾情于我,投怀送抱。哈!”。
百纯不屑的撇撇小嘴,不以为意的道:“那我们就走着瞧。”美目投向周胖子,问道:“女儿的部分没有问题了,就看胖爹的意思。”
周胖子哑然失笑道:“如果你生于战国时代,肯定是苏秦、张仪般的说客。算我怕了你,第二个条件又是甚么劳什子?最好不要开出我们不能接受的条件。”
乌子虚道:“我第二个条件,也是最后一个,更是合理。我要一个清静无人的居所,绝不可让任何人骚扰我。当然!三位是例外的,不在此限。”
周胖子这才松一口气,喝道:“成交!但我要的画必须有色彩,这才有喜庆的气氛,也是我们红叶楼在招聘书上列出的条件。”
乌子虚心叫救命,那岂非要到楼外搜购,更知绝不可露出丝毫犹豫,故作轻松的道:“没问题,明天我到外面买颜料,老板想要甚么,我郎庚供应甚么,包君满意。”
周胖子发觉自己有点喜欢他,这是个有真材实料的疯子,像活在他自己织造的美梦里,恣意地去享受生命。欣然道:“就这么决定。乖女儿有没有别的意见呢?”
百纯美眸瞅着鸟子虚,淡淡道:“郎先生画中的女子,是不是先生的红颜知己。为何竟会为她配一辆古战车呢?”
乌子虚发起呆来,好一会后道:“说出来小姐定会当我胡言乱语,到现在我仍分不清楚是梦是真。唉!相信该是一场春梦,否则怎会驾着古战车?可是对我来说,她却比任何人更真,恐怕这辈子都忘不掉她。”
百纯大讶道:“原来画中人竟是入梦的神女,巫山梦醒,令先生魂奉梦萦,先生不但是画坛奇人,更是多情种子。先生这卷大作,可否送给百纯?”
乌子虚一震醒觉过来,又回复“常态”,色迷迷的盯着百纯,道:“当然可以,就当是在下和小姐的定情之物。”
周胖子没好气的道:“定甚么情?宾主之情如何?”转向艳娘道:“东边的风竹阁自成一隅,环境清幽,便让出来作郎先生作画休息之所。”
艳娘向乌子虚笑道:“请先生移驾。”
乌子虚不情愿的站起来,狠狠多盯百纯几眼,这才随艳娘去了。
第十七章泥足深陷
第十七章泥足深陷
辜月明说罢,仰望星空。
季聂提坐在山丘一块石上,低头苦思。
湘水在后方两里处流过。渡过湘水后,季聂提失去一向的耐性,与辜月明到小山上说话,手下们在山下等待他们。
灰箭不肯离开主人,就在附近徘徊。
季聂提叹道:“真令人难以置信。薛廷蒿是不是在撒谎呢?一切都是他凭空捏造出来的。”
辜月明目光向他投过来,道:“季大人真的这么想吗?”
季聂提迎上他的目光,沉声道:“我不是真的这么想,而是希望真的是这样子,因为这不是我能明白和掌握的。刚才进入云梦泽后,战马忽然惊惶后退,却不见有野狼出现,来的只有月明,亦是我没法解释的异事。”
辜月明心中浮现无双女的倩影,心忖如果她找到薛廷蒿的遗体,定会伤心欲绝。旋又把她硬排出脑海之外,收摄心神。道:“为何你们会容戈墨参与这件事?”
季聂提双目精光闪现,道:“是钱世臣的提议,借助戈墨超凡的医术,找出寻宝团员的死因。”
辜月明冷笑道:“戈墨的死因调查,肯定对夫猛不利,对吗?”
季聂提没有答他,好一阵子后,道:“你在怀疑戈墨?”
辜月明淡淡道:“季大人先答我的问题。”
季聂提点头:“确是如此,戈墨验尸后,发觉所有尸身都有被毒针刺过的痕迹,位置都在背后的位置,只有夫猛能在他们毫无防备之下从后暗算得手,而依凶案现场团员伏尸的位置,显示夫猛在浓雾中行事,一次杀害所有人。”
辜月明平静的道:“天下间有如此厉害的剧毒吗?且是立即毒发身亡,季大人听过有这么厉害的毒吗?”
接着双目杀机大盛,道:“我在来此途中,两次遇伏,如果我所料不差,袭击我的肯定是戈墨,而钱世臣则脱不掉关系,只有他晓得我从京师赶来。”
辜月明交代了两次遇袭的情况后,季聂提沉吟道:“事实上我一直怀疑有人从中弄鬼,只没有想过是钱世臣。正如你的推论,夫猛根本没法开敌楚盒,怎会为不知道的东西致身败名裂,家破人亡。钱世臣也是同一情况,比夫猛更不如,夫猛至少晓得牟川的故事,钱世臣则只知夫猛是到泽内找寻一个古代遗下来的盒子,夫猛连鬼域的事部瞒着他。”
辜月明讶道:“鬼域?”
季聂提苦笑道:“若古城真的存在,我们又怎都找不到,不是鬼域是甚么?”
辜月明道:“戈墨加上钱世臣,不可能的事也会变成可能,加上夫猛完全没有防范之心,被他们有心算无心,着了道儿毫不稀奇。我虽然不明白钱世臣为何冒大险强夺楚盒,却肯定只要抓起两人,再由我用刑逼供,肯定可问出楚盒的下落。大人认同我的看法吗?”
季聂提深吸一口气,道:“完全同意。”
辜月明为之愕然,讶道:“想不到大人答得这么爽脆。钱世臣不是大人的人吗?”
季聂提意有所指的道:“谁敢欺骗我,谁便要死。不过要下手生擒两人,必须严密部署,千万不能鲁莽行事。当然!如果我调来大军,我们爱怎样便怎样,只恨眼前的形势绝不容许我们这么做,否则后果会非常严重。”
辜月明不解道:“我不明白。”
季聂提似是想到某一方面的事,双目精芒烁动的徐徐道:“须分几方面来说,月明始会明白现在岳阳城的微妙形势。首先是钱世臣本人,他并不单是一个手握兵权的地方大臣,而是在江南有深厚基础的巨富,家族势力庞大,根深抵固,且在江南长期当官,抓起他很易出乱子。”
辜月明点头表示明白。
季聂提道:“其次是朝廷心腹大患大河盟,其大笼头皇甫天雄反不足惧,只是个没有甚么大志的人,可是他的左右手丘九师和阮修真却完全是另一回事,自他们登场后,大河盟的势力扩展膨胀得气势汹汹,明眼人都看出他们不甘心只当个独霸一方的帮会。如果江南不稳,朝廷又调动军队南下,等于逼他们立即起兵造反。大河盟在大江一带的号召力,是绝不可小觑的。”
辜月明道:“只要我们设局诱钱世臣和戈墨到云梦泽去,下手生擒他们,再找个冠冕堂皇的借口,安抚江南的民众,该不会引起大河盟的警觉。”
季聂提道:“在平常的情况下,月明的提议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不过现在并不是正常的情况。丘九师和阮修真此刻正在岳阳城内,与钱世臣紧密合作诱捕五遁盗,任何针对钱世臣的行动,会牵一发而动全身,惹来难以预测的后果。”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