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海魅惑:主动释放时可迷惑人的心志,控制被使用者的行为。主动释放两次后,使用者将进入二十四小时的疲劳期。】
宁惟玉依旧没有听清。只是在床上翻滚了一圈,以示睡眠被打扰的不满。
【】
【三一四一五九二六,等他醒了之后给他复述一遍。】
[好呢。领导放心,一定完成任务。]
翌日清晨。
殷商按照生物钟准时醒了过来。
宁小少爷对床品的要求极高,枕头被子床垫无一不是挑最舒服的。殷商在这张床上睡了一晚上,整个人都变得有些慵懒。
就是好像被压的有些沉沉?
殷商倏地睁开眼。他被挤到了床沿,稍微翻个身就会掉下去。宁惟玉整个人卷着被子打横靠了过来,脑袋压在了他的胸口上。
亲密又暧昧。
殷商垂眸看了一会,伸出手,托着宁惟玉的上半身想要往枕头上放。
没等他有下一步动作,宁惟玉整个人又往里卷了点,细腻柔嫩的脸颊直接挨在了他的脖子上。
接触的地方像是有细细的电流窜过。
别吵我,我要睡觉。
嗓音带了些没睡醒的哑,听着像是在撒娇。
殷商的喉结滚了滚。
小少爷的声音听着好像有些不太一样,音色没有改变,但又比之前的更好听了些。
让他几乎不舍得拒绝他的要求。
就着这样的动作,宁惟玉又沉沉地睡了回去。殷商深呼吸几次,把头顶忽然蹦出来的毛绒耳朵压了回去。
和宁惟玉这样亲密的挨着,殷商感觉自己的力量又有进化的苗头。
就像是被某种东西催化了一般。
等了好一会,殷商动作极轻地把宁惟玉挪到一边,坐起身下床。
他站了一会,平复了体内躁动乱窜的力量和想要变出尾巴的冲动,才重新看向宁惟玉。
小少爷还睡得极香,半边脸颊压得有些红。
殷商的手指落在宁惟玉脸侧,近乎温柔抚摸,但终究还是没有触碰到。
越相处,就会从宁惟玉身上发现越多惊喜。
他很想知道,宁惟玉还会带来什么样的惊喜和秘密。
*
宁惟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了。他打着哈欠走出房间。
宁惜琛正拿着几叠资料在做整理,看到弟弟,指了指茶几:早餐。
说完又不太情愿地补充:那个学弟给你带的。
宁惟玉有些惊讶。
殷商这个性子,居然还会给人带早餐?
宁惜琛看着弟弟饶有兴致打开早餐盒的模样,不自觉捏紧拳头。
今早他刚走出房间,那小子就从宁惟玉的房间里轻手轻脚地出来。看到他也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冷淡地点了点头。
他们本来就气场不怎么合,这番招呼下来,更是相看相厌。
啧,那小子还去买了早餐送过来。
明明看上去阴沉沉的谁也不想搭理,但宁惜琛总觉得他居心叵测。
小米粥啊。
宁惟玉给面子地喝了半碗,摸出手机想给殷商发条信息,才想起来他们到现在都还没互换联系方式。
不着急,待会再说。
他喝完粥,空着手跟在宁惜琛身后出门。
我是去图书馆。宁惜琛看了看弟弟空空如也的双手,提醒他。
我知道啊,我又不去,跟你一起下楼而已。
宁惜琛:行吧。
兄弟俩坐电梯到了楼下,一前一后走出宿舍。
就是你!我教训殷商那个穷鬼,你掺和什么?害我挨处分还要搬宿舍!
宿舍楼前的绿化带转角,一个圆润的男生看见宁惟玉,忍不住跟机关枪似的一通大骂:你是宁家少爷又怎样?家产都是你哥哥的,有你这个可怜虫的份吗?我可是成家独生子!
啊,这个张口闭口强调自己的家境和贬低别人是穷鬼的傻缺作风,他想起来了,这人也是原著里的脑残作死炮灰之一。
不过原文中这男生没有骂原主,而是两人一块到处兴风作浪欺凌弱小。
晦气。
这男生要是看到他一卡车的小弟,不知道还敢不敢说这话。
宁惟玉屈尊降贵地看过去:你嫌一次处分没挨够?
说罢,宁惟玉往旁边看了一眼,懒洋洋地当着两个人的面开始添油加醋:三哥,他骂我,还说我以后没钱分要睡天桥,你们都要针对我不理我,我是没人疼的小可怜。
哥哥,你没有什么反应吗?
不像是之前那种针锋相对的挑衅,更像是在撒娇。
宁惜琛眸子颤了颤。
眼前这个胡言乱语的家伙再度和梦境中的人重合。
不是。
宁惜琛看向那个男生,重复了一句:他不是什么小可怜。
话音落下,那个叫嚷自己是成家独子的男生就感觉到彻骨的寒意。
物理意义上的寒意。
宁惟玉站在三哥身后,朝他扬了扬眉,一副有靠山使劲横的娇纵模样。
那男生也不过是以为宁惟玉不受宠,想挑软柿子捏,惊觉自己踢到铁板,梗了一会,灰着脸走了。
你也少到处逞英雄,听到没?宁惜琛在宁惟玉脑袋上敲了一下。
知道了知道了。
宁惟玉敷衍完,转身往高二的宿舍楼走去。
殷商所在的宿舍大门开着,客厅一片狼藉,堆满了那个男生要搬走的东西。
而殷商正在阳台,动作熟练地清洗被套。
殷商。宁惟玉走过去,转性了?居然会买早餐。
我说过不会欠你东西,那只能算是利息。
殷商把被套扔进洗衣机脱水,眼里难得浮现出笑意:而且,小弟给大哥买早餐,不是很正常的吗。
宁惟玉有些稀奇地看了看他。
不得了,睡了一觉以后居然会开玩笑了。
洗完没,待会先把联系方式加上,然后跟我去开会。
殷商洗干净手,不慌不忙地拿出自己的旧型号手机挨个添加宁惟玉的号码,做完才问道:什么会?
宁惟玉措辞几秒,觉得还是直观感受比语言形容更深刻:去了你就知道了。
半小时后。
殷商跟在宁惟玉身后,来到了他们学校的植物园深处。还没到冬季,梅花园区一片萧瑟,但树下蹲着一排小弟,头顶五颜六色花里胡哨的头毛。
殷商沉默地低头看了看这群憨憨,又看了看宁惟玉,第一次反思自己,答应跟宁惟玉或许是一个错误。
你不懂,这是例会。宁惟玉已经参与了好几次这种中二例会,再次参与的时候依旧被尬得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