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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支书的计划破产。
吴远只好对老丈人表示爱莫能助了。
一顿饭吃饭,剩了不少菜。
素菜,都被刘慧毫不犹豫地倒到狗盆里了。
荤菜,也被她挑了一些,作为添头。
看得老丈人啧啧地心疼,这鸡爪扔了可惜啦,鸡脖子更是下酒的好菜哇……
为了不让老丈人闹心,吴远干脆把他带到车库顶上去,喝喝茶,抽抽烟。
于是,夜幕中。
借着院子里的亮光,爷俩坐在车库平顶上,看着一壶碧螺春,点着两根烟。
红光在夜色中一闪一灭的,伴随着袅袅烟雾升腾消失。
“听说黄市长参观了缫丝厂之后,给拨了一笔专款。卞乡长激动的不行,不到半天,就传得全乡皆知了。”
吴远笑了笑,“这倒是好事,毕竟缫丝厂也有我的股份。”
杨支书一拍大腿:“我怎么忘了这茬?我还担心,你对黄市长没去家具厂视察,有点过不去。”
“那不至于,爹。”吴远弹了弹烟灰道:“我们所图不一样。”
杨支书顺着话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
吴远伸手分了杯茶,先给老丈人一杯道:“今儿回来的路上,我瞧见不少地方,直接在麦地里播种黄豆了。小麦和黄豆能套种么?”
杨支书喝了口茶道:“那不是套种,那是放弃了小麦,补种的黄豆。不过那些地,应该都是旱地。”
就在这时,院子里传来咣当一声,狗盆落地的声音。
与此同时,大黄、饭团和糯米也都激动起来。
夹杂着四只小狗崽急吼吼的声音。
杨支书掐灭烟头道:“得了,我先回去喂大黑了。”
“我送你。”
吴远把老丈人送到家后面的村道上,就转身回了家。
刚回到家,杨落雁打小楼里迎出来道:“刚才三姐打电话来,叫咱俩明晚去吃饭,说是自家人给三姐夫庆祝一下。”
吴远欣然道:“行,你看看带点什么东西。”
这正好了。
既达到休息的目的,又省得闲在家里被人瞧见。
杨落雁点点头:“我知道。”
俩口子三言两语地定下来,进屋碰见刘慧道:“妈,你也一块去吧。”
刘慧下意识地道:“我不去。”随即又补救道:“我去的话,带着俩孩子,到时候影响你们喝酒说事。”
这当然只是个理由。
不过吴远并不强求,意思到了就行。
紧接着,啪嗒一声,吴远一巴掌拍在了自己的脖子上道:“有蚊子了,快把蚊香点起来。”
刘慧疑惑道:“有么?”
尽管心存疑虑,刘慧还是用蚊香熏了一阵子。
免得真给俩孩子的细皮嫩肉上咬了包,后悔都来不及。
吴远把电视调到省台上面,看了一遍新闻。
结果并没有看到,盼盼家具厂。
看来新闻剪辑播报,还没那么快。
于是关掉电视,去洗了澡,上床搂媳妇睡觉。
窗外夜色阴沉。
屋内春光明媚。
一通深入浅出的交流之后,俩人都得到了极大的放松,依偎在一起,回味无穷。
直到一阵细微的雨落声传来。
杨落雁才蹭地一下坐起道:“下雨了?”
吴远目不转睛地欣赏着媳妇,漫不经心地道:“不可能吧?”
“你听!你好好听。”
结果还没等吴远竖起耳朵好好听,就听楼上传来刘慧的声音道:“灶房里没干草干柴火啦,快点搬点回来。”
为了保证小院里的干净整洁,干草干柴火垛子,都堆在门口菜园子一角上,充当菜园篱笆墙的一部分呢。
于是俩口子手忙脚乱地一通穿衣服,开了院子里的廊灯,冒着细碎的雨幕,打开大门,开始往家里抱柴火。
吴远负责抱,杨落雁负责捡。
等到把灶房里堆满,俩人回到小楼客厅里,相互一看,都忍不住为对方的狼狈而笑起来。
会心一笑。
其实家里煤气罐刚换的,哪有必要储存这柴火?
但是在东边代家和西边肖家的慌乱之中,一起手忙脚乱地忙活一通,竟然也得到了莫名的放松和愉悦。
“你还得洗澡!”杨落雁催促道。
“你也得洗。”吴远不忘媳妇下水。
“你先洗。”
“一起洗!”
春天的最后一场雨,淅淅沥沥,特别助眠。
加上吴远俩人确实折腾累了,睡得是异常的深沉和放松。
以至于一觉醒来,都日上三竿了。
不过刘慧的确是多虑了。
最后一场春雨早早地停了,以至于俩口子起来的时候,地面都晒干了。
这么点降雨量,柴火堆根本浇不透。
第440章 当断则断,重启收购谈判
一场小雨没咋地。
杨落雁起床之后,少不得把亲妈刘慧埋怨了一通。
大半夜的,俩堂堂大老板拼命往家里抱柴火,弄得一身灰土不说。
说出去,还容易让人笑掉大牙。
刘慧脸上也有些挂不住,但嘴上却不饶人道:“就那,也没影响你俩休息呀。”
娘俩正说着,耳边传来吴远在大门口同扛着铁锹回家的代婶打招呼的声音。
“代婶,你这是刚从鱼塘回来?”
“可不?”代婶打着哈欠道:“看了一夜没合眼,俺得赶紧回家补觉去。”
“学校那边没活了吗?”
代婶挥挥手:“有活,但今儿也去不了。”
吴远伸了伸懒腰,就见菜园子一角上,那片草莓秧子,在小雨滋润下,格外的生机盎然。
更关键是,不知何时,已经蔓延了一大片了。
这就令人很欣喜了。
吴远伸手把草莓秧子中间的杂草拔掉,回头就见老丈人杨支书提着一篮子鸡蛋过来道:“就那几颗草莓秧子,也值当你当事似的侍奉。”
“捎带手的事儿。”
杨支书正准备说什么,忽然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连带着老泪都打出来了,不得已解释说:“这雨下的,我是整宿都没合眼。”
吴远失笑道:“不至于吧?”
杨支书揉了揉眼道:“你俩睡着了?”
“还行。”吴远略显保守地道。
大家都没睡好的话,咱就不能炫自己睡的多香了。
否则显得多没心没肺似的。
吃完早饭。
杨支书就背着手回去补觉了。
杨落雁开始着手,里里外外地把家里洒扫庭除。
开年到今天,三分之一过去了,楼上楼下,不少角落里,的确是积了不少尘土。
吴远插不上手,就索性去清清炉灰,洗洗水箱。
清出来的草木灰,堆在猪圈前头,用铁锹压成一整个方块,再用清洗水箱之后,放下来的苔藓水,浇透沤上。
等到合适的时候,再给草莓秧子使上。
一举两得。
只是这一趟趟地进进出出,把养在猪圈里的俩只大鹅和几只草鸡,吓得够呛。
等到重新给水箱打满水,灶房扫干净,已经到了中午。
刘慧带着俩孩子,顺便开着电视,眼见着俩口子把家里弄得焕然一新,一脸满意道:“这才有点过日子的样子嘛!”
杨落雁听得出亲妈的意思,却依旧嘴上不饶人道:“妈,我要是天天在家,你怕是要嫌我烦咯。”
远香近臭,自古皆然。
刘慧哼唧一句道:“我说一句,你有十句等着我。”
做中饭时。
杨落雁正准备对猪圈里的鸡、鹅下手时,才发现数量真的不多了,空手而归道:“家里得添些鸡苗、鹅苗了。”
吴远思忖道:“今天也不逢集,等吃过饭,我去小岭村王家看看。”
小岭村就在隔壁,王家每年都做炕房,专孵鸡苗、鸭苗和鹅苗来卖。
俩口子定下这事,杨落雁也终于不对仅剩的鸡和鹅下手了,转而在菜园子里寻摸起来。
如此一来,杨落雁倒是把县服装厂的那点事儿忘到脑后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