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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放学,一向最后走的寇阳和赵楠以及林金梅便兴冲冲的背着书包走了。

这会儿的高中是没有晚自习的,记忆中那要等到年底恢复高考以后才会再次出现。

而随着出现的还会把初高中时间从现在的两年改成三年,到时候十五岁的高中毕业生就稀奇的多,绝大多数人的年龄都要奔着十八岁去了。

只是这会儿把这两年时间让出来给了下乡接受再教育,属于某些人教育理念的体现。

郑建国瞅着空空如也的同桌,郝运这货一下午都没出现,这年月一旦分开除了上门写信也没别的办法联系。

回来这么长时间,最让他无法适应的便是信息的获取。

上辈子别说足不出户了,睁开眼睛动动手指头,就能知道天下发生了什么大事儿,这会儿的话就只能看报纸。

和其他同学一样背着书包离开学校,郑建国并未直奔早已打听到的废品站。

中午关正义的话仿佛按下了他脑海中的某个开关,下午趁着课间的时间从教职工嘴里拿到了废品站的地址时,也知道了人家早九晚五的工作方式。

这会儿已经五点十分,人家不用说也是下班回家了。

正直下班的高峰期,郑建国的一路上遇见了不少自行车大军,瞅着这些男女老少踩着或大或小的自行车,伴着叮铃铃的清脆声音出了城。

往常这会儿已经黑了的天空里正挂着灿烂的晚霞,道路两旁的田间地头上人影穿梭着。

在善县这边,有到了惊蛰节锄头不停歇的谚语,这会儿虽然惊蛰还没到来,社员们却已经抢先一步先下手为强了。

脚步轻快的拐上回家的土路,郑建国便见到了个大光头迎面晃来,身上穿着个补丁摞补丁脏兮兮的军绿褂子,瘦长的马脸上一双剑眉好似要插进发际线里,这熟悉的模样一入眼,他也就愣住了:“刁叔?”

“吆,蝈蝈啊,你小子,长这么高了?”

刁老四一双细长的三角眼打量过郑建国,瞅着他腰间的黄书包好似吃了一惊:“你现在还在上学?”

“嗯,现在已经上高二了,刁叔再见。”

郑建国打量着眼前的刁老四,只见他下身同样穿着个草绿色的裤子,脚上还踩着双打了补丁的黄胶鞋,依然是当初被送进去之前的打扮,便感觉要离这个二流子头远点,说完后不等他开口便大步与他擦肩而过。

“这小子真是比他爹出息的多,都会说再见了——”

远远的嘀咕声传来,郑建国连头都没回的继续走着,他竟然把三里堡大队的二流子头给忘了。

刁老四名字就叫这个,他小时候家里大人烧秸秆取暖,结果全家中毒就剩他一个。

从小吃着百家饭长大的这家不给,就去那家要点的日子过久了,还养成了好吃懒做的毛病。

后来随着年龄大点好吃懒做的便发展成了偷鸡摸狗,最后把生产队的羊偷走一只。

二十来斤的羊很小,但是它的性质不是鸡鸭鹅狗能比的,在畜牧类里面属于大牲口。

再加上这会儿属于公社集体的财产,刁老四看到有知青偷鸡狗被抓都没事儿,便以为自己这个行为也没什么大问题。

于是在被问到后坦然承认,结果老支书就把他送进了劳改队。

劳动改造不用经过审判,这会儿的公安局就有这个权利,再加上是公社大队送来的,刁老四便在里面接受了长达五年的劳动改造。

郑建国还知道这位二流子在里面的改造效果不错,浪子回头似的痛改前非,几年后成了小有名气的个体户,属于三里堡大队中先富起来的那群人,娶妻生子走上了人生巅峰。

转头看着远去的刁老四背影,郑建国眨了眨眼脑海中冒出了个念头,眼睛也就止不住的越来越亮。

只是下一刻看到自己干瘦的双手,便摇了摇头将脑海中的诸多念头抛开,今年刁老四已经三十多岁,这不是一个十五岁的高中生所能平等对话的年龄,更重要的是他没办法保证这位在面对大量金钱时,会不变心。

钱,后面有的是赚的机会,但是命可就这一条!

第19章 这个是我听说的

以后赚钱的机会是很多,可架不住这会儿一分钱难倒他这个重生汉。

想要到废品站里去找书,郑建国就得需要钱,废品站里的书也是人家拿钱买的,虽说是以废纸的价格。

可那也不是几分几毛就能买回来的,这边他才想着回家找郑富贵开口,到家就把这个想法放一边了:“大姐,你要出门子了?”

不大的堂屋里,郑富贵正和一个面容黢黑的中年人相对而坐,两人旁边还站着个粗矮的年轻人。

郑建国才出现在视野里,旁边厨房中的郑春花便探出了身子向他招手,却没想到能听见这么句话,黢黑的瓜子脸上竟是难得的露出抹难为情,顿时支支吾吾道:“这,也,得看咱爹——”

郑春花作为郑富贵五个子女儿中的老大,虽说是个女孩不被老爹待见,可舔犊情深是人之常情,心里再不喜欢那也是第一个孩子。

人前人后的也没被郑富贵嫌弃,说不上好也称不上差,年龄大点不上学了便跟着他忙活,转眼间也就到了该嫁人的年龄。

学习不好,技术却不差,从小到大的跟着郑富贵忙前忙后的耳濡目染,早已算得上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而做到这个程度的主要原因,还是因为郑富贵是个爷们,在观念落后的村子里面,有些妇科病是没办法让他去看的,也就别说治疗了,郑春花正好解决了这个问题。

22岁的年纪,放在村里也是老姑娘了,郑富贵一直把她留在身边没让出门子,主要的目的还是想给她找个好点的婆家,当然在外人眼中就变成了另外一个说法:“待价而沽。”

这会儿农村里的男女感情比较纯粹,婚前见不了几次面的属于常态,谈情说爱什么的也只存在于知青们中间。

而起到催化激素作用的有可能是第一眼,也有可能是一个不起眼的动作,便能勾动天雷地火,上演一幕幕被激素催动后的欢喜离歌。

等到热乎劲儿褪去,头脑恢复清明回到人间,开始考虑天时地利人和这些因素——而前者就很少会有这么多的想法,老老实实过日子就可以了。

“蝈蝈,这是你王叔和王哥。”

郑建国才到厨房门口,堂屋里的中年人已经带着年轻人站起身出了门,郑富贵跟着到了旁边冲着他一指道:“快喊~”

“王叔,王哥!”

郑建国腼腆的笑着应付了,这俩正是记忆中郑春花的公公王长可和丈夫王来,一家子都是老实巴交的贫农,两家算得上是门当户对。

也不知是郑富贵有意挑的还是就看中王来的老实了,这会儿爷俩都是笑脸相迎:“哎呀,都长这么高了,一看就是读过书的——”

王长可穿着个带有压痕的蓝褂子,王来身上的压痕则并不明显,新剔的大平头好似棱角分明,面对郑建国时一双手好似不知朝哪放。

好在旁边的郑富贵把话接了过去:“唉,他想读那有什么办法,以前咱们那会儿想读没有条件,现在家里虽然也不宽敞,可总不至于饿着肚皮上工,社会主义好啊~”

“是是是,社会主义好~”

王长可眼角的褶子捏在一起好似能夹死蚊子,在和郑富贵你一句我一句的话中往外走,身旁的王来一双眼睛踅摸过厨房口,没有见到自己想见的人,失望的走了。

郑富贵将爷俩送到了村里的大路口,郑建国回头看了看厨房里,冲着正准备蒸窝窝的杜小妹开口道:“娘,我要用钱,得买点书——”

“你们学校里不是发书吗?”

杜小妹没开口,旁边先前躲起来的郑春花出现在了面前,嘴里说着一双眼睛往外瞅。

郑建国知道她这时正是姑娘特有的矜持,不过这话正是问到了他的点子上,迎着旁边望来的老娘开口道:“我看县里招工的卷子上,有好多内容是没教过的。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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