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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ha Yu哥正在告诉他,他应该要知道现在什么事情才是最重要的。
「只是吃饭而已,改天也可以去。喔还有,我也不会让你每天一直把自己关起来只写作业和画图,每个人都需要休息的时间,而我也不是大家以为的那么优秀的学生,我同时也在玩车,偷溜去比赛,参加其他活动,去做很多我想尝试的事情,但有一件事是我从未忘记的,就是……我的责任。」
Rain沉默、呆愣,而且想哭。
他想哭是因为Pha Yu哥说的全部都正确。
但是让他最想哭的事情是,Pha Yu哥伸手温柔地帮他擦拭眼角,但却第二次说出他最不想听的那句话。
「如果Rain还不能对自己负责的话,就不要再来这里了。」
假如对方直接赶走他,或对他说很难听的话,或直接把他丢到修车厂外面去的话,他相信自己一定会很快就能站起来,然后大骂回去,试图报复,想尽办法占上风。但是当对方用道理和他沟通的时候,原本听不进别人讲话的固执鬼却变得无计可施。
他不是要别人讲很多遍才听得懂的蠢货,这样就足够了。
「你真的不是因为对我感到不耐烦吗?」比起别的,这才是他最怕的事情。
怕Pha Yu哥会讨厌他。
「如果我觉得你很烦的话,才不会像这样帮你擦鼻涕啦。」他说完就翻开手掌,让Rain看到自己的鼻涕都已经流成一条线,Rain看得惊呆,左看右看想找面纸来擦拭,但面纸就在小矮桌上,刚刚一起被踢走了。
嘶!
「Pha Yu哥!」对方毫不浪费时间,直接擦在Rain的背心上,惹来一声惨叫。
「嫌弃自己的鼻涕吗?」
「不是啦,可是你又转移话题了!」少年每次遇到这样的情况都会吵一波,但是这次他明白对方会这样捉弄他,是不希望他太难过,而这使他再一次抓住Pha Yu的衣襬,以充满不确定的语气问他。
「如果我有办法负责好自己的学业,那就可以来了对不对?」
两双眼睛互视,而Rain用祈求的眼神看着他。
「不。」
Rain立刻低下头,脸色惨白,看起来可怜兮兮。
「直到你证明给我看。」
听的人突然充满希望地抬头看他,用力摇晃对方的手臂说……
「要怎么做,我要怎么证明!」
「我之后再告诉你,现在先起来继续吃饭吧,吃完你睡一下,我再送你回家。」
「可是……」
「Rain!」
被斥喝名字的人看到对方认真的眼神后便立刻安静下来,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会这么害怕Pha Yu哥生气。这个平常话多的人现在却说不出话来,不敢顶嘴,乖乖地被对方拉起来坐好,回到小矮桌前继续吃那盘已经凉掉的炒饭。
原本很美味的炒饭,现在变得索然无味;原本刺激情欲的雨声,现在却变得冰冷无比,就算房间里有个可以给予温暖的人,但是一想到他可能从此不能再进来这个房间了,Rain就全身打冷颤。
如果问Rain要怎么追Pha Yu哥的话,他或许没有答案可以回答,而如果问他要怎么证明才能让Pha Yu哥接受自己的话……他就更没有答案了。
哭累的人已经睡着了,而害人家哭的人仍坐在床尾,锐利双眼盯着小个子的身影,对方象是正做了恶梦,睡得不是很舒服的样子。他移到床边坐下,一手伸去轻抚着柔软的头发,而另一手则撑住自己的脸。
刚才差一点,差一点点就任性妄为了。
Rain永远都不会知道,他败给了落在自己怀抱里时的Rain──这个看似固执抵抗却又随和,看似顽固却又听话,以及看似烦人,却又可爱得让人好想捉弄一番的人。因此这个才刚教训过学弟的好好学长……差一点就要破功了。
Pha Yu并不认为若他想要亲手蹂躏这个孩子的话会有多困难,但难就是难在他不想蹂躏,而是想好好保护着。
「现在还不是时候。」
与之前他会说的那种「不是」不同,因为现在他更希望是Rain自己走进他挖好的陷阱里,并深陷到他确定Rain已离不开之后,再来好好处置对方。不过Pha Yu知道现在还不能这么做,因为还有很多外在的因素必须考量。
或许Pha Yu看起来就象是在玩玩而已,但如果他只是想玩的话,才不会花上一个月耍小孩,早在第二次见面就推倒吃干抹净了,让这一切变得如此麻烦,就是因为这次他想要认真了。
现在Rain还小,很多东西会诱惑他走上不该走的道路。Pha Yu自己也走过,以前他也曾经玩得很凶,不醉不归,玩低档女人,后来才成为大家眼中的模范生。那是因为他有办法把自己拉回正途,所以才不希望Rain变得跟他以前一样。
玩爱情游戏可不只是闭着眼睛拚命向前冲就好。
如果Rain在这场游戏里无法兼顾课业一起前进的话,那就算他再怎么想吃掉这个孩子,Pha Yu也宁可自己主动退出。
Pha Yu把托着脸颊的手放下,用另一只手抚摸着Rain冰冷的脸颊,指关节轻轻地滑动,拨开额头上的发丝。
啾!
「不要让我失望啦!」男子温柔地在平滑的额头上落下一道吻,再从鼻尖滑到柔嫩的脸颊,然后……亲吻红润的双唇。
「嗯,Pha Yu哥。」睡着的人翻身闪躲,在喉咙里轻吟着,然后继续安静不动地睡去。
「该死。」
高个子从床边站起来,大步地离开房间……要是再继续待着,说不定他会反悔对自己的承诺。
是谁教你要这么可爱欠人亲啦!
「嗨,最近怎么样!」
「嗯,学长好。」
在人来人往的学校餐厅里,Wa Rain同学正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在拨弄盘子里的油鸡饭,被两手拿着满满工具路过的大四学长注意到,因为两人本来就熟识,学长便亲切地打招呼,虽然这小子不久前才因为讲话很欠扁惹恼了他,但现在看起来好像陷入了前所未有的低潮的样子。
对方了无生趣的回答,使得Som转头去看旁边的人。
「Sky,你同学怎么了?」于是Sky把已经说给其他同学听过的事情,再陈述给学长听一遍,这让学长听了捧腹大笑,用力撞在Rain的背上。
「唉!这样就低潮了吗,你看看我,才刚被老师骂说我做的东西还不如幼幼班小孩的创意,我听了都没放在心上了。对了,如果你不想再发生这种事的话呢,我教你,以后准备四个闹钟,分别放在房间的四个角落,除非你是超准的神枪手,不然至少会起来关掉其中一个吧!」Som幽默地分享,暂时浪费一下要回去赶作业的宝贵时间,先在苦主旁边的位置坐下。
接着经验丰富的前辈又继续说道……
「我不是要对你落井下石,就当作是前辈的建议吧,就算作业做得再烂,都宁愿先交给老师再说,总比什么都没有交来得好。」
「我知道了学长,我已经没有那么烦恼这件事了,但我不希望他对我失望。」
「你说老师吗,只要你让老师看到你有在认真学习,他就不会刁难你了啦!别低潮了,也不要放弃喔,千万不要以为这次作业没交成,下次也没心情交,就干脆通通都不要交算了。每一届多多少少都会有人气馁到想要放弃啦,有没有看到我一个同学,一天到晚逃课去喝酒,结果现在已经确定没有办法在五年内准时毕业了。」Som哥说完便叹了口气,想起自己曾经伸出援手帮忙的同学,但如果本人都不自救了,又有谁能救得了他们。
Rain知道学长正在鼓励他,这一点让他很感动,但他还是笑不出来,无法将自己没事这句话说出口,因为他真正害怕会失望的人其实不是老师。
「唉~~!」小大一把餐盘推开,把脸埋在手臂里。
「好啦,我先走了,加油啦!」赶工的时间都已经不够的人开口道别,站起身后,双手又再次拿满了工具,Sky见状赶紧也站起来帮忙。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