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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女书[GL] 作者:歌逝

第14节

何念新撇嘴,她刚想说怀夏性子还是很坚韧的,全然不是瞧上去的那么脆弱,但心想,怀夏舍得陪着他们走,她自己可不舍得。

说来,还得怪她怎么没提前想到这件事。

何念新摸着下巴想了一会儿,道是:“没事,我来背她就好了。”

说完,她便高高兴兴地跑回了怀夏身边:“走,咱们去找我父王。”

怀夏这才问道:“贤王叔和贤王妃都可安好?王叔现在在哪儿休养呢?”刚问完,却见她念新姐姐在自己面前站住了,背对着自己,半弓下身子。

怀夏愣了愣。

“来,我背你,我们习武之人脚程快。”何念新也没嫌弃怀夏娇弱,而是反而说自己走得快。

怀夏还是红了红脸,但却乖乖地趴了上去。她自觉自己在逃亡路上可算是个不小的麻烦,自然何念新说什么她便会做什么。

何念新把人背了起来,颠了颠,啧啧两声:“这么轻。”

刚刚抱的时候没来得及惦记这件事,这回可试了试。怀夏比她两年前轻多了,一看就没吃到什么好吃的。这回出了宫,可得带着怀夏把以前说过的那些好吃的都尝上一遍。

怀夏没说话,只把自己往何念新身上靠得更紧一些。

她双脚离地,有种空悬于天地的错觉,但因为身边就是何念新,又出奇地安心。怀夏在何念新瞧不见的地方笑得眉眼弯弯,鼻翼间发出了轻轻的“唔”的一声。

何念新便开始讲起了这段时日发生的事:“我收到你的飞鸽传书,便赶紧下山来救父王了,正好赶上了,父王还好好地呢。不过思思是等我到了边疆才又送回去的,不知道你见到它了没有?”

“没有呢。”怀夏眨了眨眼睛,“真是正巧,宫里正查出了江嫔拿鸽子跟太守府上书信往来,那段日子管得可严了,我正怕思思闯进来被捉去呢。”

“咦?”何念新想了一会儿,才回忆起江嫔是谁来。怀夏当初给她讲宫中是非的时候提过一句,“正好正好,若是思思被捉去了,恐怕你还要被牵扯。你那父皇……”何念新哼了一声。

“他呀……”怀夏也哼了一声。

许是极少见怀夏这么幼稚的一面,何念新噗嗤笑了出来,才又讲:“母妃那里,父王收着圣旨的时候便去信让我小师姑带她走,几天前才收着回信,也是安好的。”

“那……”怀夏想了想,“你女夫子、你那几个跟班他们呢?”

“他们也没事,不过梁京贤王府可能保不住了。”何念新还有点心疼,“里面有爷爷留给我的宝藏呢,我还没全带走,也没跟阿娘说起过,她肯定也不知道那些宝藏都藏在哪里。”

“……等咱们再回梁京,我得想办法帮你讨要回来。”怀夏小声嘀咕着。

“哎?你还想要回去吗?”何念新问道。

“唔。”怀夏点了点头。与其说是想要回去,不如说她必须得回去才行,“我母妃还留在那里呢。再者说,念新姐姐,贤王叔不该背负那等污名,过一辈子逃亡的日子。”

“……”何念新哎了一声,“这件事情,咱们回去再详谈吧。”

何念新还背着怀夏赶路,两人便只是简单地谈了几句,把最重要的事交代一番后,便不再说话,专心赶路。

怀夏则微微闭上了眼睛。她以往出行,不是乘步辇便是坐马车,像今日这样,被人背着,在荒漠之中,以一个极快的速度飞驰,还是头一次。

少年们脚步带风,风卷起黄沙,飞扑在诸人脸上。怀夏闭上了眼睛,任由风吹着。

等再睁开眼睛的时候,便已经到了他们暂时落脚的地方。

因为不想把那些侍卫引到镇上,给那些已经过得够挣扎了的百姓再带来什么麻烦,何念新选择带人露宿。

林秀儿还是担心怀夏会不会不适应,三师伯讲的那些故事里的公主,不都是娇气的吗?

何念新却是很随意地给怀夏塞了一块饼子。

巴掌大小,外头很硬,掰开来之后,却露出柔软的内芯。怀夏有样学样地跟着何念新的动作把饼子掰开,小口地啃着露出来的部分。虽然没菜没r_ou_,但她倒觉得,这饼子嚼起来还挺香甜。

“可惜不是白面的,不然更好吃。”何念新反而还挺挑剔,一边大口吃,一边嫌弃。

怀夏吃得还挺快,吃完后拍了拍裙裾上沾着的残渣,左右看看,问何念新道是:“今晚就这么就寝吗?”

林秀儿一直从旁悄悄在偷看,闻言不免紧张了起来。来了来了!公主是不是要嫌弃他们,提要求了!不知道过分不过分呀!

何念新点了点头:“没法子,先将就将就吧。夜里冷,我给你多裹一件袍子。”

又是临近年关了,加之边关的夜本就更冷一些,怀夏逃出来的匆忙,只穿着那身嫁衣,本就显得单薄。只是何念新也没办法弄到像样的冬衣,便将就着用自己的外衫了。

幸而她自己如今已经学了独孤愚运转内力,烘得全身暖暖地,不惧寒冬的功法,倒是不怕少这一件衣裳。

但怀夏想了想,却把那件外袍展开,往两个人身上一披。袍子有些小,但怀夏倒没抱怨半句,只是靠得更近了些。她也没多说什么,何念新却是知道,怀夏也担心她会冷。

她得意地勾起唇角笑开了,干脆伸出手来,把自己的手拦在怀夏的腰间,让人更容易贴到自己身边。以这个姿势,何念新把手搭在了怀夏的肚子上。

她先是朝着林秀儿眨了眨眼,早便瞧见自己这师姐一直在往怀夏这儿看了。而后又有一点小得意,小悸动。她对怀夏存着想要同她一生一世的心思,自然是愿意靠她这么近的。但真正靠在了一块儿,何念新却贴心地以内力运在掌心,帮怀夏暖着腹部。

上一次做这件事情,已经是很多年前了。那一次她偷偷把自己喜欢的吃的带进宫,害得怀夏夜半三更吃多了积食,腹中难受。她那时刚开始练内功,只有那么一点点的内力,好不容易才用出来。

不过现在,何念新却可以轻易地做到了这件事了呢。

许是因为太暖和,怀夏睡得倒快。梦中不由自主地将自己的脑袋埋在了何念新的颈窝,均匀的呼吸打在何念新的脖颈上,弄得何念新觉得有点痒,却又分外地开心。

怀夏哎,是怀夏,她到自己身边了。她们从许多年前便说的事,如今竟成为了现实。她们无需再偷偷地夜半三更翻墙私会,可以正大光明地在白日里牵着手,可以在皇宫外,带怀夏去她们早便向往过的任何地方。

何念新便没有睡着,而是借着月光,一直在看着身边的人。

这回她可没瞧见,林秀儿起来守夜时,又瞄了她们二人好几眼,心下琢磨,怎么这二人之间这般亲昵?

作者有话要说:林师姐:p,吃一大碗狗粮。

第64章 圆肆 叔父

劫掳走和亲公主的少年们只用了两日功夫便赶回了贤王身边。

本就是爱玩闹的年纪, 又都是何念新ji,ng挑细选出来的爱折腾、同她臭味相投的性子, 这些少年没多少工夫里, 劫掳走了贤王, 又劫掳走了公主,俱是觉得自己是干大事的材料, 还期望着能更闹腾一些。

倒是贤王,颇为神色复杂地望着那个被围拱在中间, 让自家女儿揽着的女孩。

怀夏红了红脸, 小心挣扎了两下, 何念新便松了手。而后怀夏两步上前,只当是普通人家的外甥女见过叔父那般, 见了个礼, 叫了句:“王叔。”

怀夏倒是自觉自己勉强算是同贤王神交已久——在何念新的书信当中。敬重这王叔的为人,钦佩他在战场上的英勇,不赞同他的保守, 也同情他在父皇那儿无缘无故招惹来的横祸。

贤王却是不久前才知道怀夏的存在,勉强从何念新那里得知了一点点这两个小丫头做的好事。

他叹了一口气, 对还傻站在外头的半大孩子们摆了摆手:“都去歇着吧, 在外面站着不冷吗。”言语里倒是关切。

何念新冲着怀夏眨了眨眼, 神色间仿佛在问,是不是我父王人很不错呀。

怀夏也回了个眼神,听王叔那声叹息,念新姐姐你这几日定没少折腾他呀。

何念新吐了下舌,又立刻收了回去, 小心背着贤王,也没叫他瞧见。回头再冲着自己父王的时候,何念新换了个模样,像个贴心的姐姐,道是:“父王,怀夏这一身穿得太单薄了,我先带她去换身衣裳。”

怀夏还穿着那红嫁衣呢。

贤王点了点头。

何念新便牵着怀夏的手,一蹦一跳地走了,像是牵着自己的新娘。

衣裳都是向借住的山庄里的人借来,摸上去略嫌粗糙,还不及怀夏身边的大宫女的穿着,还好倒很是干净。怀夏抱着衣裳,找了扇屏风后躲了过去,何念新便守在外面。等了一会儿,怀夏便换了身打扮,绕过屏风,探出半张脸来。

“让姐姐看看。”何念新不客气地道是,伸手来把怀夏牵了出来,上下打量一番。

怀夏浑身的叮当坠饰俱是被她给摘了,只在头上还留着一根发簪。身上这冬衣棉絮得很厚,怀夏有点伸不开胳膊,整个人显得胖了两圈,脸却被衬得更小了。只是衣服整理得并不整齐,何念新便帮她整了整,笑道:“怀夏没自己穿过衣裳吧。”

“姐姐,我是不是笨手笨脚的?”怀夏小声问道,想了想,又添上一句,“会不会给你们添麻烦呀?”

她这句话刚说完,额上忽然一痛。这突如其来的痛让怀夏怔住了,显得有些傻愣愣地。极少从怀夏脸上看到这等表情的何念新笑得更开怀了,却又给怀夏揉了揉额头,嘴巴上说的是:“乱想什么呢。”

怀夏歪了歪头,却没再说什么,只是心里想着,有些事情自己也得学起来了。

她顺从地让何念新帮她整理着衣裳,这时才犹犹豫豫地抬起一只手来,想碰一碰何念新的鼻梁上那道伤,又怕碰坏了。

“怎么了?”小动作被何念新瞧去,问道。

“姐姐,疼吗?”怀夏低声问道。她那日被何念新抱出来的时候,太过心焦了,也未曾看清。这两日赶路,停下来的时候都是夜里了,没能仔细看。直到如今,她才有时间仔仔细细端详了一番那道伤,越看心里越揪疼。

这道伤很新,已经开始愈合了,有一道褐色的疤。伸手蜻蜓点水似的碰了碰,有些划手。她也不敢用力,立刻便把手收回去了。

何念新这时已经给怀夏整好衣裳了,颇不在意地道是:“替父王拦飞箭时留的,都长好了,不怕的。”

怀夏低声道是:“……怎么就不怕了,要是能宣太医来配些好的药消疤就好了。”她顿了一会儿,才颇不情愿道是,“姐姐也是女孩儿,脸面总归是要紧的,不然……”不过却不愿再说下去。

何念新转了转眼珠子,却问:“那,怀夏你可嫌弃姐姐脸上有疤?”

“我?”怀夏奇怪怎么就问起她来了,连忙摇头回道,“我当然不会嫌弃,我只是……心疼姐姐。”

何念新便哈哈一笑:“那不就行了。”她心知怀夏才刚没说出口的恐怕是女孩总要嫁人之类的,但何念新毕竟心中对怀夏存着那样的想法,比之什么莫名的男人,她更在意怀夏的想法。

也只是一问罢了,何念新心知怀夏不可能会介意。

怀夏却不再说这个了,而是又转绕到屏风后面,将才刚从身上摘下来的首饰全抱了出来,挑拣了一些出来,道是:“这些可以分给庄子里的人做人情,好歹现在咱们是寄人篱下,虽说是有旧日渊源在,但总归是太打扰了。”说着,怀夏便拿换下的衣裳胡乱裹了几下,塞到何念新怀里,还叮嘱着,“这些金银器物都是宫中出的,最好是让人融了再用。”

何念新便只能抱好了,无奈道是:“好啦,咱们先去找我父王吧。”

“嗯。”怀夏低头打量了自己一番,确认过后,点点头,跟在何念新身后。

这一身打扮叫她稍有些不自在,走路时便有些迈不开步子,摇摇晃晃。何念新偷瞄了两眼,嘴角提起笑来,没说什么,只是放慢了脚步等着。

贤王正在一处偏厅等着。

他泡了一壶苦茶,品了品,口中弥留着不算美妙的味道,于是便放了下来,给两个小辈只留了白水。等了许久,才见自家女儿抱着那身红嫁衣,进来后便一屁股坐下。

身后的公主礼数倒是周全,尽管只坐在简陋的杨木椅上,仪态却依旧得体优雅。

何念新开了茶盏盖子,一口灌下,长舒一声:“总算是回来了,这几日真是折腾。”

“沿途镇子上如何了?”贤王关切问道。

何念新便如实描述了一番。

这几日镇上的人又逃了不少,那家食肆终于彻底人去楼空了。那些蛮子仍是横行,气得何念新他们很想杀几个来出气,最终终究是忍住了。

贤王听罢,脸上未曾写得什么情绪,只是点了点头。

“只可惜咱们还未修养好,不能打草惊蛇。”何念新忍不住道是。

贤王这时却瞥了怀夏一眼,问何念新道:“那你将和亲公主抢来了,就不打草惊蛇了?”

何念新差点咬了舌头。

怀夏却是垂了头。

贤王也并非是为难这两个小辈,哪怕不论怀夏和何念新的交情,单论怀夏提前的警讯救下了贤王妃,他也不会任由怀夏落到蛮王手里去,让好端端的一个公主被蛮子糟蹋了去的。

“我也非是责备你,只是接下来咱们得早做准备了,此番你这作为落了蛮子的面子,他们可不会善罢甘休的。”

何念新摸了摸鼻子,她那日急得很,事先想过这个问题,却未得到什么好的解决法子,干脆打算先救了人再说。到了这时,被贤王问起来,何念新便不免哑声。

瞧着女儿那装乖的模样,贤王也只能失笑地摇摇头。

怀夏却是忽然道是:“王叔,您打算什么时候再发兵夺回凉城?”

贤王一顿,对着怀夏却未说实话,只道是:“我现在发兵,名不正言不顺。”他并未自称本王,想梁京那边近几日该有新的旨意削他封号了。贤王自然不打算将凉城拱手让人,但他不知该对这个女孩信上几分。

“古人云,‘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怀夏已掂量了许久言语,“眼下情景,父皇他……所能做的,一是再送上更多财物来平息蛮王怒意,只是这等举动无疑只会让蛮子更加贪得无厌。”她皱了皱眉头,“或是立刻调兵将凉城攻回来。”

“有何处兵可调用?”贤王这回才多瞧了怀夏一眼,倒觉得这女孩颇有些不一般了。

“近的是澜城,远的是南边。”怀夏道是。这二者俱是一道圣旨便能调动来的,“父皇应是倾向于调南边……德妃外家的兵。”她对各军将守不算熟,不过若是这些将守家有人在宫中,怀夏倒是知道不少。

贤王摇了摇头:“远水解不了近渴。”

怀夏便道是:“是以,咱们需得想法子将澜城兵借出来,越早越好。只要夺回凉城,守住了,便无需再惧蛮子再胡乱张口了。”

她早便打探过,如今凉城军所剩无几,也都疲惫得很,还需再好生休养。

怀夏见贤王只在瞧她,却不开口,于是又吸一口气,继续道是:“到时候,烦请王叔继续守城,念新姐姐他们守在城外游战,无需深入,但可将蛮兵小股击散。我听闻蛮子那边都是分部落的,平日里并不生活在一块儿,只要这样,无需多少日子便会把他们人心打散了。人心散了,兵便再也聚不齐了。”

贤王若有所思。

怀夏说到这儿,若是计划得顺利,边疆便可继续恢复太平。但她却未停下,而是继续道是:“等凉城这里平定了,我想带着念新姐姐回梁京,给王叔平反。”

“……”贤王终于笑了出来,放下了心,感慨一句,难得今上居然能有这等女儿,便将怀夏当个可以共商要事的大人,正经道是,“向澜城借兵,我恐怕只有五成把握。”

他之前不去澜城,是担心那处也有今上耳目。如今只是借兵,用以打凉城中蛮族守军一个措手不及的话倒是可行,只是澜城毕竟还要守城,未必能借得多少。

怀夏想了想,从怀中掏出一块牌符来,连带着啪地一下带出一把扇子。

她赶紧把扇子捡回来,这回顾不得自己的仪姿了,脸上浮起两片红,抿了抿唇,才将那牌符递上,道是:“这是陈将军的信物,是我三皇妹,陈将军的外孙女儿送我的,可再加几成把握。”

贤王眼前一亮,澜城守将陈将军此人颇重情义,这东西倒可以略加些筹码。

怀夏又尽力想了所有可借力的,才道是:“还有,王叔可听说我九皇叔是个什么人物?他封地应该也在附近,不知是否能借力一二。”

怀夏琢磨的是,那九皇叔是父皇心中的一根刺,同父皇恐怕有旧怨。若是个见不得父皇作为的,可以从这儿切入,试着去说服一二。

却见贤王怔了怔,失笑道是:“未曾想陛下还肯提老九两句?还以为他们已绝了兄弟情谊,只以君臣相待了呢。”

第65章 圆伍 安排

贤王本不欲在两个小辈面前多说长辈间的是非, 刚想开口道是从老九那儿借点兵却可一试, 就见两个孩子眼睛都亮了好几分, 一副迫切想听的模样。

明明二人间血缘上并无多大关系, 但贤王却硬是瞧出了两人的相似,恍惚间似是明白了一点, 为什么自家这跳脱的女儿会同这么恬淡的公主交好。

她们还是有共通之处的。

他只好两三句解释道是:“老九那人,因着封地挨得近, 我们二人倒有些往来。他脾气比较直, 虽是……看不惯你父皇的手段, 却因小时候承他照看,也不宜多加指责, 左右为难, 干脆便退守封地了。”

怀夏点了点头,何念新却哼了一声,原本单手托腮斜歪着身子坐着, 这回哒哒跑到了怀夏身边去,低声对怀夏道是:“我父王讲故事可无趣了。”

说是压低了声音, 贤王却还是清晰地听到了。何念新也不惧被他听去, 反而冲着贤王笑了笑, 才假装正经问道:“那咱们接下来再召集人来具体商议一下?谁去澜城,谁去九皇叔那儿,带哪些人打回去。”

她掰着手指头数了数,接下来要做的事可还真多呢。

贤王点了点头,此事宜早不宜迟, 再拖下去,蛮子还不知要做些什么。

想了想,贤王道是:“你们二人也留下吧。”颇为认可。

何念新却不领情,反而很奇怪地问:“父王,我们二人这么能干,你不会才刚还打算把我们丢到一边吧?”

贤王闻此言,上下打量了何念新两眼,好笑道是:“哪有你自己夸自己的道理?”

“我说得是实话。”一边说着,她一边还拍了资。源。整。理。未。知。数拍怀夏的肩膀,“我宣布,这便是本未来的大将军未来的军师了。”

贤王好气又好笑,摆手打发何念新去跑腿叫人,不多同她计较。

被喊来的俱是贤王手下的几个将领,一进门便瞧见了坐得端端正正的公主,一个个面色古怪。

怀夏倒也目不斜视,将身子挺得更直了些。

等何念新跑了一圈回来,便见偏厅里已经没有她的位置了,干脆往怀夏身边挤了挤,坐在了同一张椅子上,催促道:“父王,早些解决吧。”

尽管瞧见了手下人古怪的神色,贤王也不费唇舌解释什么,点点头,便说起了正事。

都是与蛮子有血海深仇之人,一听说有了打回去的法子,诸人无有不应的,纷纷包揽自己力所能及之事。

等到安排得差不多了,贤王转而对怀夏道是:“最后便麻烦清平和新儿去一趟九王爷那里吧。”

“那我门中师兄、师姐们,可需留下?”何念新问道是。

池崖门的少年们能打还肯冲,只是着实不好约束。若是有折损在这儿的,却也不好向他们师长交代。贤王想了想,还是摇头道是:“不必了,你带他们一同前去吧。”

自家女儿倒是意外能将这些人好生管束住。

一切商议妥当之后,贤王便左右扫过几眼,问:“诸位可还有异议?”

便见一个将军山眉紧皱,问道:“王爷,恕属下直言。这位公主说此间事毕后便要为您正名,她有何能耐,敢说此大话?世人皆知,是今上不贤,才使您受这冤屈。只要那人还在那位子上坐着,这小公主能有什么办法?”

这位将军闻说和亲一事,倒没有想得太多,反而觉得安抚好蛮子后,倒能多给他们争取些喘息机会,好养好了,伺机打回去。没想到自家郡主居然胆大包天地把人给抢回来了不说,这小公主还坐在男人们商讨要事的地方,被王爷托付重任不说,还说什么要给王爷正名的话。

他一边说着,一边觉得愤懑,声音便越提越高,最终甚至吵嚷了起来。

何念新有些生气。

怀夏却不急不躁,端着茶盏,抿了口白水,泰然道是:“父皇这番作为,除却在凉城这儿的卑鄙手段外,左不过也是欺王叔在梁京里没有口舌为他争辩。”她略加分析,声音不大,倒字字清晰。那做将军的原本还不服气,闻言却也得承认,怀夏说的有几分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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