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抬头,女孩愣住了,本来是想随便刺激刺激这渣男,谁知道给他刺激哭了。
林轻响又失控了,眼泪吧嗒吧嗒掉个不停——废话,宋夏当然没法提前更改,因为宋夏没了啊!
第26章 试探
没人知道林轻响为什么去买了趟吃的回来,眼睛就红成了兔子。seven以为他被景点小商小贩骗了钱母爱流露温柔安慰,可林轻响坚持一言不发,俩人没辙,回去的路上只好坐了个离他远远儿的位置,让他安安静静的呆着。
飞机延误了,到家的时候已经很晚,林轻响立在家门口,喉咙眼儿好像堵了千言万语,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说起。这件事儿给他造成的冲击太大,让他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和宋夏的现在与过往,他搞不清楚,如果宋夏以前对他的感情是像“前任”一样的存在,为什么现在要这么对他?
“你是鬼吗?大半夜站门口。”
千丘提着装满啤酒罐的垃圾袋推开家门,看到的就是林轻响像丢了魂似的站在不远处,也不进去。
林轻响看了千丘一眼觉得有些眼熟,一下子又没想起来是谁,只好道了声不好意思进了家门,放下大包小包的吃的,第一件事是喊宋夏,第二件就是烧东西。
那是两张票根,一张背面写了字儿,林轻响想起来,那是他生日的时候宋夏给他的,自己丢三落四的就这么给弄得没了踪影,幸好宋夏心细还留着。林轻响把那张愿望券放了回去,只用了自己那张。
等他再出来的时候,宋夏已经一脸头痛的看着地下那堆骗游客专用礼包了。
“你这是买了多少啊”
“你说你都要吃的”林轻响有点儿紧张,看了宋夏一眼,又匆匆移开目光。
宋夏随便拆了一个,咬了一口,说:“真难吃,你说你怎么这么好骗?”
“你又是骗我的啊?你知道我好骗还骗我,你是不是人啊。”林轻响嘟囔道,回来不到三分钟,他已经在怀疑宋夏搞那一堆东西是为了恶作剧了。
“不是啊。”宋夏笑笑,说“被骗多了才能长记性,你。”
“那你就一直骗着吧。”林轻响说,宋夏低着头看着那堆东西,跟没听见似的,林轻响走过去想拉他的衣角,伸手却捞了个空。
“怎么又这样了”林轻响皱起眉头,满脸都是落寞,说:“你别骗着骗着人跑了就行。”
“我让你说的跟人贩子似的。”宋夏被他逗乐了,却不正面回答他的问题,说:“这不挺好的吗?要跟之前那样,怎么跟你过中秋?给叔叔阿姨吓坏了。”
林轻响闷闷的,不说话,宋夏推了他一下,说:“想什么呢?都几点了,洗洗睡明天回家。”
林轻响点点头快快的洗漱换了睡衣,躺上床,宋夏还是跟他隔了能再躺一个人的距离,林轻响想蹭过去,但自己过去也没用,只好靠在墙角想了好一会儿,问:“宋夏,你为什么会把这些东西都留着啊?”
黑暗里旋即传来宋夏似笑非笑的声音,他说:“我那会儿想,以后我得出本书,叫《宋夏是怎么被气死的》。”
林轻响头又晕了,焦急道:“你能不能说点儿我能听懂的啊?”
“你睡不着吗?瞎想。”
宋夏心想,你能听懂啥啊。
“嗯,睡不着。”林轻响说,然后他像犯病了似的,宋夏、宋夏的叫了好几遍,宋夏答应了两声,就不再应了。
林轻响成了复读机,在家里一遍遍的念,每一遍后面跟着一个问题,可他就是问不出口。他怕一不小心没问对,他俩就连现在的关系也无法维系了。
宋夏被他这么喊了老半天,无奈地叹了口气,凑过去拍了拍他的背,在枕头下摸索出一副耳机,俩人一人挂一个,说:“别喊了,听歌,睡觉。”
音乐声为了入眠开的很小,林轻响眯着眼睛,却听得格外清晰。
假如我年少有为不自卑
懂得什么是珍贵
那些美梦
没给你 我一生有愧
眼角偷偷滑下一滴泪,林轻响默不作声的把耳机摘了。
中秋,林轻响跟宋夏一起回了家,林瑞祥和林轻响双剑合璧非常默契,既能完成跟宋夏的顺畅交流,又能让秦月珍和林山海完全发现不了家里还多了个人,林轻响不由得感叹,除了被秦月珍叫来厨房打下手却没法找宋夏帮忙外,也没什么不好的。
宋夏久违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屋里厚厚的灰尘也没拦着他坐上一坐,沙雕放下了猫大爷的架子,特地从房顶上蹦下来团在宋夏的脚边,安安静静的陪着宋夏呆了一下午,直到晚饭上了桌,秦月珍特地留了个座位和碗筷,这也是他们家的习惯,但林轻响今天怎么看怎么奇怪,忙把那碗筷挪开,跟秦月珍说:“别别别了,宋夏已经走进新时代迈入新生活了。”
林山海在一边儿敲了敲碗,说:“你还知道新生活呢?对象呢?女的没有,男的总有吧?”
宋夏在后面儿忍不住笑了,当年他知道林轻响喜欢男生却不是自己后,气急攻心直接去给林山海告了密,林轻响上午刚被断定弄丢了秦月珍的钻戒,下午又被秘密状告搞同性恋,林山海差点儿吐血,趁着林瑞祥不在劈头盖脸给了林轻响一顿暴打,林轻响至今不明白林山海是怎么知道的,十六七岁还跟小孩儿似的站在院子里大哭大闹,打得后来宋夏忍不住了又去拉,给林轻响热敷的时候看着他掉眼泪,自己也止不住的后悔。
林山海跟林轻响生了那么久的气,现在看来还是接受了,真没有时间碾不平的坎儿。
林轻响摇摇头,说:“我这么优秀的人,谁能配得上我啊?”
秦月珍说:“那论脸皮却是难找配得上你的。”
林瑞祥说:“好容易团个圆,别欺负我们小林。”说完老头儿在口袋里摸了摸,往桌上一搁,林轻响一看,两张火车票。
“我瞅着小林也没人要,国庆陪老头子出去玩儿玩儿吧?小林你看呢?”林瑞祥说。
“你还说他俩呢!”林轻响急了:“你又知道我没人要了!还直接就跟我安排上了!国庆哪哪儿都是人,给你挤丢了他俩又要打我!”
秦月珍筷子已经飞过来了:“这什么乌鸦嘴啊还没出门儿就丢丢丢的,我迟早把你丢了!”
“我国庆回不来你妈要值班儿,你快谢谢爷爷。”林山海说:“除了他谁还能要你。”
“你们都是些什么人啊!”
林轻响怒了,咔一声拆开个螃蟹,林山海紧接着说:“看见没,人家生气都吃不下,他生气就吃得多。”
宋夏在身后看着这一家子,笑着笑着就笑不出来了,他曾经也和他们一起,每天过着平凡而幸福的日子,在一家人挤兑林轻响的时候给他找台阶儿下,俩人被一起发配去洗碗的时候,林轻响要是还没消气,他就全洗了,林轻响就给旁边儿坐着瞎闹腾。
可现在,他游离在他们之外,什么也做不了了。
林家人在吵吵闹闹的氛围中度过了中秋,月亮正圆,月饼没吃完,秦月珍和林山海就已经觉得撑的慌,散步消食去了。林瑞祥看俩人刚出门就回头冲宋夏招手,说:“小夏快来咯,爷爷什么都给你留了。”
宋夏鼻头忽然一酸,坐在原地看着离自己一步之遥的餐桌,直到林瑞祥迈着碎步从厨房里提着三层饭盒出来,才平复了心情走过去。林轻响一个螃蟹丢宋夏面前,说:“这我可是特意没吃留给你的!”
林瑞祥砸了砸嘴,直道:“老天开眼了,小林没让人给他啃螃蟹腿儿了。”
“可不么!”林轻响白眼一翻:“我长大了。”
林瑞祥上下一扫,说:“上面儿大了还是下面儿大了?”
“爷爷!!”林轻响气得蹿起来就要跟林瑞祥搏斗,平时也没这么不好意思,但这会儿宋夏在他就觉得别扭了。
宋夏乐得吃不成了,只好说:“你俩让我先吃完好吧。”
“诶!”林瑞祥说:“就是,瞎蹦跶什么。”然后转头跟林轻响说:“你去给小夏把屋子拾掇了,人好容易回来一屋子的灰,像话嘛?”
“就爱使唤我。”林轻响一边儿逼逼着还是起身,拿着苕帚簸箕进屋了。
宋夏放下筷子看着林瑞祥,林瑞祥跟他对视一眼,乐了,说:“你瞅瞅,就这脑瓜儿,小林算是学不来了。”
宋夏就笑笑不说话,林瑞祥又开口道:“小夏跟我们一起去吧?就是委屈你们跟我熬这火车,我呢腰不行,只能卧铺躺过去了。”
“我没问题的。”宋夏忙说:“轻响我也好好看着。”
“懂事儿孩子。”林瑞祥说:“我呢,这记性不行了,怕再不出去越来越容易犯糊涂,后来什么都记不得了,可惜得很。”
“爷爷…您现在看着好好的,别担心了。”宋夏说。
林瑞祥摇了摇头,说:“是人就有一死,爷爷不是怕这个。我也知道,好多你以为不在了的人,其实都在呢。”
林瑞祥冲他扬扬下巴,宋夏还是忍住了,没说自己是个特殊情况,想让老人家留点儿念想。
“这个毛病最糟心的是,没尊严哪。”林瑞祥叹了口气,说:“怎么吃喝拉撒后来全都能忘了,狼狈,得病的人心里头不知道,反倒还好,就是身边儿的人。”林瑞祥扭头看了看正在屋里吭哧吭哧扫地的林轻响,笑了,说:“你看看这完蛋玩意儿,扫个地以为自己在写草书呢…哎,我就是怕小林难受。”
宋夏曾经看过关于阿尔兹海默病人的电影,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儿,想说点什么来安慰林瑞祥,却也知道这个病从初期症状到后期,每个人恶化时间长短并不一样,只得默默听着没作声。
林瑞祥说:“小林可是咱爷俩一手惯成这样儿的,搞得他一点儿扛击打能力都没有了,一点儿小事就哭鼻子,我这愁得慌,你在我也放心点儿。”
宋夏伸出手握住了老人的手,半晌,才像是问林瑞祥又像是问自己般的,说:“爷爷,我到底该怎么办啊?”
林瑞祥正要开口发问,林轻响扛着苕帚就风风火火的冲过来大喊一声:“你俩是不是说我坏话呢!”
“哪儿能呢!”林瑞祥说:“我问小夏你长多大了,他还不告诉我。”
宋夏:“爷爷……”
林轻响小脸儿一红,尴尬道:“您饶了我行吗!”说完又咋呼道:“我这扫着扫着就觉得不对了,宋夏晚上肯定睡我屋啊我在这儿遭什么累啊!”
“行了行了我自己来。”宋夏直接从林轻响手里把苕帚接过去,跟林轻响说:“你收碗。”
说完转身要进屋,林轻响也没答应,跟在宋夏后面儿跑进屋里,宋夏一眼就看到桌上的平光镜,林轻响没给他任何反应的时间,紧接着就发问:
“宋夏,你是不是根本就没近视啊?”
第27章旅行
宋夏想也没想,就说:“是啊。”
“??那你之前骗我干嘛?这有什么好骗的?”
林轻响这反应宋夏早就料到,所以一点儿不担心他能想到别的地方去,淡然道:“逗你玩儿啊,反正你又发现不了。”
“c,ao!你到底骗了我多少事儿啊!”林轻响如梦初醒:“我现在怎么觉得有一大堆呢……”
“你随便找个近视的人问问,400度的人不戴眼镜能不能打篮球。”宋夏勾起嘴角:“就你这脑子,能想明白什么啊?”
“爷爷!!”林轻响没辙开始搬救兵了,林瑞祥还没起身呢,秦月珍和林山海散步就回来了,秦月珍进门儿就喊:“小林又干嘛呢?吃了饭也不收碗。”
林轻响只好屁颠屁颠的跑过来先把桌子收了,秦月珍往里走了两步就问:“你给这儿捣鼓啥呢?自己房间一堆灰尘不收拾。”
林轻响出来一看秦月珍那张驾着眼镜儿的圆脸,突然问:“妈,近视四百度不戴眼镜儿能打篮球吗?”
秦月珍用看智障的眼神望他一眼,说:“可以打你。”
“这一屋子的骗子,一个跟我说实话的都没有!”林轻响气坏了,谁也不理了。
结果最后林轻响死活不肯收拾自己的屋子,秦月珍也看不上他收拾的宋夏的屋子,林瑞祥大发慈悲,把这俩小孩儿收了,还好宋夏不怎么占地方。
家里离公司太远,林轻响第二天起了个大早,迷迷瞪瞪打车去公司,到了就想先问问张维到底怎么了,看了考勤表才发现,张维可比他会享受多了,直接把中秋和国庆中间几天请假连休了。
林轻响担心张维出事儿,立马溜到露台上给张维打了电话,这次倒接的挺快。
林轻响连忙问:“你他妈怎么了啊?这班都不上了。”
“上来就骂人。”张维说:“你去看看考勤表,请了至少十几号人,大家都想连休,有什么奇怪的。”
“他们关我屁事,我上次给你打电话你俩是不是正那啥啊,c,ao/你妈你那个对象是不是有病啊?”林轻响提了气就不打一处来:“打`炮就打`炮接什么电话啊,尴尬不尴尬。”
张维在那头叹了口气,无奈地说:“……打什么啊,我跟他……朋友干了一架,他带我去推拿。”
“??什么玩意儿?你还会打架啊?”林轻响惊道:“跟谁打?是联合国里的吗?”
“……啊,日本那个。”
林轻响没忍住笑了,说:“原来您才是真战狼,我真是看错你了!佩服佩服!那你现在是怎么着?”林轻响一琢磨,又急了:“你该不会伤的狠了给家养着呢吧?!”
“这会儿……是……”张维犹犹豫豫,支吾半天,才说:“是真睡了……他时间太长我、我腰疼。”
林轻响愣在原地好一会儿,在张维又“喂?”了一声后,终于说出了这辈子学会的唯一一句四川话:“我日/你妈耶。”
“……你还是国骂吧,难听。”张维无语了。
“搞了半天还是上床了,你给这儿绕来绕去逗我玩儿呢?!亏我还c,ao心你。”林轻响愤愤不平,心想张维这估摸着是相爱相杀坠入爱河了,自己这块儿一团乱麻还替人c,ao心呢,他怎么这么惨啊。
“你这是c,ao心吗?你这不说我是战狼吗?”张维懒得和他计较,说话还是慢慢吞吞的。
“你到底怎么回事儿啊?”林轻响又问。
“说来话长,收假了当面说吧。”张维说。
“也行……吧。那什么,那我就顺便问问你,宋夏他把我当前任,是几个意思啊?”
张维一时没反应过来,思索了几秒,疑惑道:“你这是个问题吗?把你当前任,不是个结果吗?你俩好过啊?”
“没有啊!所以我这不头疼呢吗?我把他当哥哥,他把我当前任?我这拧巴半天了,转不过弯儿来啊。”
“我的天……”张维发出感叹,对自己有这样的智障朋友感到震惊,说:“这怎么听都是苦恋未果决心放弃的悲惨故事啊!”
“不是!”林轻响磕巴道:“他、他要喜欢我——”
说到这两个字儿林轻响突然十分不好意思,像个初恋的小学生,抬脚往面前的墙上踢了两下,扭捏道:“那他怎么不告诉我啊?然后回、回国之后就老欺负我,我都怀疑他ji,ng分了。”
林轻响听到那头“啪”的一声,张维扶着额头,说:“两个可能,一,你以前仗着人喜欢你做了很多混蛋事儿回来打击报复,这种可能通常是因为还喜欢你,第二个,单纯打击报复,已经没有喜欢了,你的痛苦就是他的快乐源泉,你觉得哪种好一点?”
林轻响沉思了一会儿,指甲盖儿大的脑子努力消化了这些信息,才说:“那我要怎么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问啊!”张维累死了,觉得跟这智障说话简直费神又费力:“不过你把握好度啊,你要是不喜欢他就随便问,要喜欢,问得不对他可能会感到很难堪,你俩朋友都没得做。”
“哎哟……你这跟我想一块儿去了。”
林轻响感叹道,其实他只有“问得不对关系会破裂”这一点跟张维想到一起了。
“哈,我一点儿都不想跟你想一块儿。”
张维说完,林轻响顶着大了一圈的脑袋说我再想想就挂了。
走回去的路上他突然午夜梦回又想起来张维的话——你、要是、喜欢、他、问、要、把握、好、度!
啥玩意儿?他喜欢宋夏吗?
世纪难题又来了——他从小跟宋夏腻歪在一起,和亲哥哥也没啥区别,这怎么分喜欢不喜欢啊?
宋夏这几天跟林瑞祥呆在一起,林轻响晚上先回了一趟他的鸟蛋屋子拾掇那个什么前任寄存处里的东西,为国庆的出行做准备,走到门口发现门把上挂了个纸袋,上面儿写了个中秋快乐,林轻响满腹疑问的取下来拿进屋,打开一看,是八个小盒子,要说月饼吧重量又不大像,林轻响随手拆了一个,发现是……001超薄套,里面还有张纸,只写了一个入字。
林轻响一边念叨幸好宋夏不在不然他得尴尬死,一边儿把剩下几个都拆了,螺纹、凸点总之全是套,每一盒里一个字,连在一起一共八个——入乡随俗,早日轻响。
“c,ao!这哪个王八犊子这不是教宋夏耍流氓呢嘛?”林轻响嘟囔着,坐在床沿儿上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来现在除了老林还有谁能知道宋夏在这儿,只好把这些套丢进了垃圾桶。
两分钟后,捡了回来。
“我从来不是一个浪费东西的人。”林轻响一个人在家里逼逼也不知道是讲给谁,说完了就去收拾自己和宋夏的换洗衣服,又在箱子里捡了些细细碎碎的小东西,跑回家了。
宋夏跟林瑞祥在一起的时候似乎轻松又愉悦,林轻响每天跟老林怼来怼去的也挺开心,唯一不太好的就是爷仨现在同吃同住,有些话他不好跟宋夏提,虽然他也压根儿没想好到底要怎么开口,心事累积多了导致的结果就是,他每天跟林瑞祥小霸王,跟宋夏祥林嫂,一双大眼睛一会儿是幽幽的充满了怨气,一会儿又扭扭捏捏欲言又止,宋夏不知道他又在想写什么歪门邪道的,权当没看见。
转眼就到了出行的日子,目的地是南边的古镇,林瑞祥大概是对老火车有情怀,买的这车次晃过去得一天一夜,爷孙俩分住上下铺,安顿好了之后,林瑞祥把靠窗的椅子掰下来坐着,林轻响也掰下来,跟宋夏说:“你坐这儿。”
宋夏:“?来人了怎么办?”
“对哦。”来个人别坐宋夏身上,林轻响一琢磨,自己坐上去拍了拍大腿,说:“那你坐这儿。”
“我不坐。”宋夏刚拒绝林轻响就要跳脚,林瑞祥扫了他俩一眼,眼睛瞅着林轻响,嘴上却说:“小夏你也不学好,跟他穿什么破了洞的裤子,这都几月了,看了都想给你俩缝起来,以后老寒腿了哭都哭不出来。”
“哈哈哈哈他还老寒腿呢。”林轻响笑的贱兮兮的:“他整个人就一大冰棍儿。”
“爷爷,他所有的裤子都有洞。”宋夏说:“他腿都是五花的。”
“宋夏??”林轻响震惊道:“老林,你这几天是不是净教他怎么怼我了,你别给他带坏了。”
“新鲜呢,再坏能坏的过你。”林瑞祥说完打了个哈欠,又问:“你俩晚上怎么睡啊?我先说好咯啊,这床太窄,我这将就不了。”
林轻响心里咯噔一下,一个非常简单的初级问题就让他词穷了,好容易平息了几天的黄色废料像收到了召唤似的悉数回归,一时间僵坐在凳子上,不知道说什么。
“我不睡觉。”宋夏看了林轻响一眼,淡淡的说,林轻响心里的小火苗被当即浇灭。
“那不行。”林瑞祥笑眯眯的看着宋夏,说:“小夏,别这么看自己,你就是换了种方式生活着,还管我叫爷爷,还跟小林出去玩儿,没什么不一样的,爷爷到了还想给你买新裤子,五花腿有一个就够了。”
宋夏看着林瑞祥说不出话,小林和老林俩人总是交替着夹击他的心脏,只不过一个人用钻头闭眼乱扎,一个人用粗糙的手掌温柔安抚。
“那我就很想给你拍一套爷爷带孩子的前后对比照了。”林轻响看热闹似的,宋夏旋即也有点儿为难,勉强说:“爷爷,我晒不黑。”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看见没!”林轻响拍林瑞祥肩膀上,说:“你亲孙嫌弃你,看见没?哎哟喂什么人呢,我要你我都心口疼得泪洒铁道部了。”
“你滚蛋。”林瑞祥说完站起来,活动活动筋骨,身上发出了咯咯的响声,说:“我睡觉去,你俩白眼儿狼自个儿呆着吧。”
老林往床上那么一躺,林轻响看着宋夏,立刻就最怕空气突然安静了。
一时间无话,林瑞祥却是睡眠质量惊人,不到五分钟呼声四起,周围人怨声载道,在硬卧上翻来覆去,林轻响害怕被失眠人士找麻烦,凑宋夏耳边说“你你你自便”,就兔子似的蹿上去了,心里又期待又担忧,害怕宋夏上来,又害怕他不上来,等着等着,床边塌了一块儿,林轻响条件反s,he般就转向了里面,身下嘎吱嘎吱传来了异动。
宋夏的胸膛和林轻响单薄的脊背紧紧贴在一起,源源不断涌来的冰凉触感让林轻响怀疑自己就要心肌梗死了,脑子里是关于装睡还是尬聊的两股力量在疯狂搏斗,宋夏的手突然顺着他的腰线缓缓划了下去,停在他的大腿处。
轻轻一拍,说:“装什么呢?这一下一下的老响。”
林轻响自己都忘了到底是什么,宋夏的手已经伸进了他的口袋,塑料包装的声音再次传来的时候,林轻响一个激灵清醒了,猛地坐起来,脑袋在上铺顶上撞的“咚”的一声。
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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