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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
甩出三道符纸,勉强使之滞留了两秒,没等他飞远,下一秒竟又迎上了凶兽泛着乌光的利爪。
无瑕去管被抓破的衣衫与左臂的血迹,陆思明赶紧向下降落,他都能感觉到腥臭灼热的气息袭向他的颈后。
刚向下落去,他突然感觉一阵轻松。
无需回头,他便能察觉到身后仿佛有某种巨大的力量在汇集。
幽蓝色的火焰化做锋锐的枪型,从天而降,劈在凶兽的身上,将它贯至地面,竟瞬间就将它坚硬的表皮劈开,飞速地点燃了它的躯体,化作蛛网般的形状将其包裹进来,烧至每一寸角落。
凶兽在火焰下发出痛苦的嘶吼,下一秒却已变作灰烬,而幽蓝火焰就此散去,未曾烧到其他事物半分。
季行收回了铺开的精神场。
陆思明惊魂未定,他抱着藏好季行签名的包裹,发现刚才杀死凶兽的能量竟与符纸上残留的力量相似。
“好强!不愧是我崇拜的大佬!”陆思明感到震撼。
震撼之后,就是打量自己:“不愧是我,好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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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恶魔不能,恶魔不可以
“如果你平时不偷懒,也不至于这么狼狈。”洛清芷仅慢了一步,就追了上来,落在他的旁边。
“白天睡觉,晚上打游戏,手机没半分钟离手。”她冷着脸数落道。
“哈,哈哈,师姐说的是。”陆思明很是心虚地尬笑两声,附和道。师姐不光严肃还能打他十个,他根本不敢开玩笑。
“既然你也认识到了,那么,从今天开始,我就把你宿舍里的网断了吧?”洛清芷头也不抬,仔细地将剑身上的每一丝血迹都擦拭干净,像是在进行某种仪式。
“蛤?不行!”陆思明本以为自己已经糊弄过去了,没想到师姐居然还能整这么一出,就差抱大腿痛哭了,“真的不可以啊呜呜呜!”
洛清芷没有搭理他的哀求,把他拎到旁边:“你继续做你该做的事去,警惕些,注意点危险。”
随后,她便踏上飞剑离开了。原地只剩下一个风中凌乱的陆思明。
陆思明:“完了。”
“网线不会真的要被拔了吧。”
他汪的一声哭出来了。
清渺峰主峰,正殿。
洛清芷径直走进其中,不受任何阻拦。里面并不昏暗,梁下漂浮着千万支火光各异的蜡烛。殿中没有塑像,仅有一面绘制着巨幅画作的墙面,但唯独此处少有光照,无法让人看清上面究竟绘制了什么。
“三只凶兽已全部斩杀,其中一只为来客出手。”洛清芷站在离灰衣老者三步远的位置,严肃正经地汇报着,“我愿带队加强巡视,以防近日活动受到破坏。”
“哦?”灰衣老者转过身来,正是每位来客都见过的菜园大爷,“是谁出的手?”
“季行。”洛清芷回答道。
“他啊……”灰衣老者捻着胡须,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连洛清芷都稍稍抬起了点头,以为他要发表什么高见。
没想到,下一句话竟是:“他啊,不熟。”
洛清芷差点发出了笑声,不过被她忍住了。倒是老者颇显遗憾,连连咋舌:“多笑笑啊,年纪轻轻这么老气干什么。”
“唉,好好的徒弟怎么就养成这样了。”老者故意作出了一副头疼的样子。
“师父,通道到底是怎么了?”洛清芷见他还想再聊闲天,终于放弃了汇报的正经架势,直接问出她想问的东西。
“没什么大事。”灰衣老者摆摆手,“你也知道咱们师门和小玄门一样,最早都是从别的世界迁来的吧?”
洛清芷点了点头。作为新一代弟子中的第一人,她不光清楚清渺峰最初是从某个混乱又内卷的世界迁过来的,还知道创立清渺峰过来的祖师爷前几年还在,最近才飞升走了。
清渺峰与小玄门的立宗之人是至交好友,他们最早生活在某个像暗黑流小说的修仙世界一样乱七八糟的地方。那里的修士互相斗争时可谓毫无下限,不光让两位祖师爷担忧自身的安危,还与他们的理念不合。
他们二人相信,提升修为的同时,修心同样重要。以他们原本的实力本不能离开那个世界,但奇迹终究发生了——他们发现了一个较为稳定且隐蔽的通道,能够通往其他世界。
最初的纠结过后,他们做足了准备,决定去往那个世界,并在这个世界开宗立派,践行他们的理念。
清渺峰的立宗之人一直是散修,便随意选了个新的名字。小玄门的创立者则是“玄门”的弟子,他的师门在很久以前便受到了屠戮,来到异界,还是无法忘怀,便决心重建师门,只是为了区分,冠之以“小”字。
“你既然都知道,你还操心这干啥啊?”灰衣老者赶苍蝇似的挥挥手,“后山的通道隔个三五年就不舒服一次,今天这不也是吗?”
“去去去,别瞎操心了。”洛清芷的师父赶着她走人,“我知道你可想参加这次的活动了,别自己给自己揽活儿,玩你的去吧。”
“哎?可是……”洛清芷迷迷瞪瞪地,就被哄了出来。她感觉自己好像被糊弄了,但思考半天,就已经忘了到底哪里不对劲,只好听师父的话离开了。
视线在拉远、变高,逐渐变成在高空中俯视的画面,她的身影也变得像米粒般微小。
“你应该也早有猜测吧?”尤利安关闭投影,上面的白色小人随着清渺峰缩影消失不见,“你们这个世界是真的很有意思,很少有这种被挖得像兔子窝一样四通八达的世界呢。”
尤利安能够“看”到正殿发生的事情,依托于他强大的精神力。
而具现出清渺峰的缩影,使用的自然是幻术。虽然被季行狠狠吐槽过施法水平,但只要不涉及到用幻术进行欺诈的操作,他的幻术都还算得上过关。
“确实是这样。”季行将视线从他的掌心移开,那里已经变空了,“与异界联通的通道过多,本就说明了世界屏障的薄弱。”
尤利安突然勾起唇角:“不过,有意思的事情还有很多。”
见季行表现出愿意倾听的态度,他便继续说了下去:“还有那个名为诺拉的血族——我最近想起来了,我应该认识她。”
“她是该隐直属的第四代血族,我曾经在某次的瓦普吉斯之夜上见过她,那时她应该还居住在诺德之地,大部分血族们居住的地方。”
尤利安作出回忆的样子,金灿灿的眼睛盯着指尖。
“瓦普吉斯之夜是什么并不重要,只需要知道,这算是我们那里的一个节日就行了。”
他继续说:“谁知道她后来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也许是实在混不下去了吧。毕竟只有她生来厌恶血液,却又没有足够强大的实力,被排挤也很正常。”
“这里有很多异界来客,看在那张不比纸片厚多少的世界屏障上,倒也正常。但我最无法理解的是,为什么这么多无心争斗的家伙偏偏就聚集在了你们世界?”
听尤利安这么说,季行也觉得有点过分巧合了。但是——
“这又跟我有什么关系?”季行问他。
“你难道不好奇吗?”尤利安铺垫了这么久,终于暴露出来了自己的目的,“不好奇他们究竟为什么这样,又是否真的想远离争斗?”
“既然你也觉得我们世界的人都太过咸鱼了,那你该明白,我也一样。”季行打断了他的激情演说,“我是不会陪你搞事的。”
看尤利安仍注视着他,好像还不愿放弃,季行再次强调:“我都被事搞得精神疲惫了,你就别指望我还有精力陪你玩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