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仪式终于进行到了最关键的授剑式。
少涯山真气云涌,照的山头湛蓝一片。
华焉立在真气正中,清冷持重,端庄肃穆。
然而当他抬手郑重接剑的时候,腕骨上的紫红吻痕忽的露出半个。
顾笙眯眯眼,很是愉快。
妙哉妙哉。
江湖众人眼中的正经道君,谦谦公子,高岭之花,昨晚在她床上可是另一副模样。
清冷自持?
哼。明明是失控难禁。
端庄肃穆?
哼。明明是任人蹂躏。
不苟言笑?
哼,最后还不是疯了一般的抱着她哼唧低吟。
最关键的授剑式结束,顾笙顿觉无聊。
待华焉接了掌印后,顾笙便一抹脚底开溜了。
华焉举起掌印示众,发现人群中已然没有了那个红裳纱罗的身影。
他慌了一瞬,忙稳住心神,继续将掌印端端正正盖在少涯山上。
仪式结束,华焉推脱自己要去静心练剑,匆匆离了最后的大宴。
推开房门,一片沉静,半个人影儿也无。
华焉捏紧了推门的指节。
“今日……可有人来我园中?”
华焉唤来弟子,抿唇问道。
“掌门放心,绝无半个人影儿!”
弟子瞅着他脸色不对,只道是他担心有人私闯他的松园,因此挺直腰板斩钉截铁的答道。
好像,脸色更不对了。
弟子挠挠脑袋,见他没别的问话,便悄悄退下了。
她这是……睡完就跑了吗?!
华焉开始胸闷。
“师兄,哦不,掌门,你怎的提前离席了?”
看到松园烛光亮起,华矣吃着个糖人晃悠悠进来了。
“这就要歇息了?”
华矣喝了点桃花酒,此刻心情正愉悦。
“来观典的人,都回去了?”
华焉旁敲侧击的问。
“嗨,哪能这么快。”
华矣乐呵,“这可是百年难遇的江湖盛事,怎么也得闹到二半夜啊。”
说着,他一拍脑袋。
“哦对,不真楼的顾女侠托我跟你捎了口信。”
华矣这才想起来传话。
“什么口信?”
华焉上前一步。
“她说她代不真楼谢谢少涯派的款待,客房布置的甚为舒适。”
华矣吃了口糖人,继续道:“能不舒适吗,那可是师兄你亲眼盯着布置的。”
得意忘形间,一时又忘了叫掌门。
不过华焉根本没有心思听他后面的碎碎念了。
原来是去了客房。
他大步一迈,转瞬没了人影儿。
顾笙环顾客房四周,满意的点点头。
不错嘛,只在她那儿待了一晚,就记住了她房中的陈设。
眼前这客房看起来,明明就是顾笙闺房的复刻版。
“怎的住到客房来了?”
华焉悄无声息的进来,冷不丁开口道。
住客房,还算什么金屋藏娇。
顾笙吓了一跳,回头,“大宴这么快就结束了?”
华焉未答,而是从怀中摸索出一瓶药膏。
“坐好,给你上药。”
顾笙眨眨眼,笑了。
原来是记挂这事呢。
她将鞋子一踢,坐到床上,不动了。
青紫在大腿,她看他怎么办。
果然,华焉拿药的手一顿。
踌躇了一会儿,他闭上眼去解顾笙的腰间束带。
“是在脱我的裙衫吗?”
瞧着他僵硬的动作,顾笙故意环上他的脖颈问道。
手一抖,药膏偏到其他地方去了。
“嘶——”顾笙倒吸口凉气。
“手不要乱摸呀。”
身子酥麻了一瞬,顾笙也连忙稳住身子不敢乱动了。
“闭着眼哪能涂的对。”
这样慢悠悠的涂药,不仅折磨他,也折磨自己。
顾笙难耐的蹙眉,令他睁眼。
华焉也早已紧绷的难受。
愈是看不见,愈是浮想联翩。
他索性睁了眼,快速涂好了药膏。
然后哑着嗓子开口道:“我会尽快备好成亲事宜的,三书六礼,三媒六聘,定……”
“打住打住。”
顾笙惊奇的瞪大眼睛,方才那些绮思一下都给惊没了。
“谁说要嫁你啦?”
这人怎么说风就是雨,怪吓人的。
华焉顿住,猛的抬眼瞧她。
“昨晚……都那样了,不嫁吗?”
想到昨晚,他假意咳嗽一声,面庞浮上红色。
顾笙哂笑,托起粉腮道:“谁说那样了就得嫁你呀。”
她好笑的睨他。
华焉震动,探究的眸子里涌上漆黑墨色。
下颌又开始绷紧,十分不满的绷紧。
“不嫁我,你还想嫁谁?”
昨日明明还埋怨「娶妻不娶我」,今日便换了副面孔,变了番说辞。
华焉沉沉凝着她。
难道说,她还有别的郎君?
这个想法甫一冒出来,他心中便涌上杀意。
恨不得杀了那郎君。
而后华焉猛的一惊。
自己怎么可以有这种龌龊危险的心思?
这不是正派所为!
他脸色几番变幻,苦苦挣扎。
顾笙抚上他握紧的拳,松了道:“瞎想什么,又没一口回绝你。”
“等等再说吧。”顾笙道。
“眼下我发现了一件比成亲更有意思的事情。”她眨眨眼,凑上来神秘兮兮小声道。
娇柔熟悉的感觉袭来,华焉松了神经,顺着问道:“什么事情?”
顾笙展唇一笑,抬手将他勾到床上。
抬了头,顾笙瞧着印上紫红斑点,甜蜜的眯眯眼道:“这种事情。”
纤指在上面轻轻一点,华焉身子果然不受控的抖了一下。
顾笙笑的更开心了,驼红的脸蛋粉扑扑的,带着点靡。
难怪楚梦身上总是有。
这滋味儿果然不错。
这样想着,又低头在留下几个痕。
一路蜿蜒向上,华焉忍不住哼出声。
顾笙愈加兴奋。
将古板骄花折下,看他在自己身下丧失理智,这世间没有比这更好的药了。
纤指一挥,帐幔闭合。
不一会儿。
“你干嘛?”
华焉略显慌张的声音传来,抬手挡住顾笙的胡来。
“刚才还说要娶我,现下这点事都不能依着我吗?”
委委屈屈的娇柔曼音传来。
华焉迟疑,憋了半天,松了手道:“这儿,不行。”
脖颈处留印子会被看到。
这等荒唐春色怎能为外人瞧?
“无碍。”
顾笙没有停下胡闹的手,含含糊糊道:“我帮你将衣领改高一些不就行了。”
“……”
对话声渐弱,化成快乐碎星音符。
美乐奏罢。
“你为什么不同意成亲?”
华焉望着怀中瘫软成一团的玉琢人影,不死心的问道。
顾笙在他怀里拱了拱,找了个舒服的角度窝好,困乎乎道:“因为成了亲就等于进了坟墓。”
“怎么会,这……”
华焉还想张口问什么,被顾笙堵住嘴巴道:“不许问了,睡觉。”
这人正经起来,有一堆讲不完的大道理,她可不想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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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春光好,适合闺中胡闹。
这样想着,顾笙又偷偷离了不真楼。
潜进少涯根本不费工夫。
倒不是因为顾笙功夫有了多么大的精进,而是所有的少涯弟子都对她的到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看到了也仿若无人。
顾笙一路轻轻松松到了华焉的松园前。
刚要抬脚进去,忽然察觉到什么不对,又退出来重新瞧了瞧园上刻字。
原来的“松园”二字,现在竟改为了“松茔”。
顾笙落身窗前,一把抢了华焉写字的毛笔道:“你疯啦,将园子改成这名字。”
顾笙皱眉瞧他,“多不吉利呀。”
这么改,他一人住也就算了,她可是要常来的。
谁要住在寓意为坟墓的园子里。
华焉从从容容将写好的婚书晾起,伸手接了她落进来的身子道:“我只是想着,若是能将坟墓经营建造的像现下这般一样,或许你便不会觉得成亲不好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