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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
不对,没有哥哥,都怪我太烦人,他不想要我了...不要我了...
“咚咚咚……”
“小舒子,小舒子你快给我开门,季舒...你快开门...”
董宇峰这会正拿着手机焦急的砸门,也不知道是不是门的质量太好了,董宇峰踹了好几下,连个型都没变。
顺便对着电话里的人回“不行,我踹不开,现在房东也不在这边,里面没有一点声音,我已经在努力砸了,现在该怎么办?”
电话里的人似乎更紧张“我还有两分钟就到,你先给我开门”
董宇峰快步跑至玄关前,打开门等着。
直到很快时痕满目焦急的赶到,在董宇峰惊震的目光中一脚将门踹裂,冲了进去。
把人迅速从被子里掏了出来,看着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人以及那已经憋到青紫的面庞嘴唇。
男人真的怕了,将已经半昏迷的人人紧紧搂在怀里“小鱼,我来了,哥哥来了”
站在一旁的董宇峰也被吓到了呆怔怔的看着这一幕,季舒这个样子,像是要活活将自己憋死一样。
他印象里季舒好像一直是个坚强的人,就算当时被那些欠债挤压的喘不过气来,也都咬牙坚持下来了。
明明今天在店里他都很正常的,怎么会?
到底为什么忽然就变成这样了?
时痕将人裹好打横抱起,抬步就要离开。
董宇峰现在完全是处于懵的状态,但他还是本能的拦住男人“你要带小舒子去哪?”
时痕冷漠的看向董宇峰,眼里满是阴鸷,吓得董宇峰不自主后退两步…
眼睁睁看着人将季舒带走,顿了两秒暗骂一句才急忙追了上去。到了医院,迅速将季舒所有情况和医生说了一遍,等到推进急诊室后,高大的男人才像泄气一样瘫坐在地上。
董宇峰从停车场一路跑上来,大口喘着粗气看向阴沉坐着不动的人
张口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憋了回去,默默去挂号缴费一系列做完回来,季舒已经被推出来了。
脸色也从青紫转变为惨白,但至少看着不吓人了。
时痕呆坐在病床前,看着打了镇静剂已经熟睡的人,很快就会好的,很快。
紧握着没挂点滴的手轻轻贴在脸上,小声呢喃“是我吗?我害了你!”
没头没尾的话让一旁刚坐下的董宇峰迷惑。
他现在太多想问的事,半夜的医院人很少,董宇峰本来交的是普通病房的钱,被那个男人直接升成了VIP单独病房,所以安静的厉害。
这样的场合特别适合问一些问题,所以他开口了“我承认,自从你出现后,小舒子真的变了很多,变得活泼,整个人都透着明朗。”
“可是他现在的这种情况,也是你出现后第一次发生”
“季舒他很坚韧,至少在我认识他的这几年里从来没看到他被什么打垮过,当时那么多债务也没把他逼成这个样子”
“所以我很想问问,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男人没说话,大手轻抚病床上那张脆弱的脸,两眼通红满是疼惜语无伦次的自责着
“是我不好,我用错了方式,我该循序渐进的,我不该急躁的,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董宇峰看他那么痛苦,反而有点不知道怎么问了,他现在也是满脑子混乱…
只觉得这男人爱小舒子好像爱到了骨子里。
叹气,自觉的站起身走出病房,把空间留给那人,颓累的靠着外壁的墙上接连叹了好几口气。
今天可真累,揉了揉还酸痛的腰,拿出手机给陈茹发了一条明天休息不营业的信息。季舒醒来的时候,入目一片白,他记得自己好像发病了,而且还挺严重的。
想要揉揉干涩的眼睛,才感觉手被束住了,微侧头看见一个胡子拉碴两眼通红的糙汉正紧张拉着他的手。
这个情景他不该笑的,可是又真的控制不住的想,或许是老天爷在补偿我,干涸了十年的生活里,再次下了雨。
嘴角上扬双眸明亮扯着有些干涩沙哑的嗓子问“你是为了我回来的吗?哥哥”
哥哥两个字,让一个快一米九的高大男人再也控制不住湿了眼眶。
心口疼的厉害,一度哽咽的说不出话来,用同样滴水未进的嗓子粗哑着道歉“对不起,小鱼,都是我的错”
“你那时候是觉得我太烦人,才不想要我了吗?”
这句话是他这十年来午夜梦回间都想问的,他想着若是这辈子还能在见到他,至少要知道这个答案。
“不是!不是的!”男人陡然情绪激动大声反驳“我那么爱你,爱到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怎么会烦你”
“那年我约你是想告诉你我也喜欢你的,想等你考上大学到了法定年龄我们就去领证结婚的,真的!我全都想好了的”
“但赴约那天被我父亲派的人绑走了,扭送去了国外,我偷跑了十几次,却全都被抓了回去”
埋下头紧紧抱着季舒的手哑声低吼“我怎么舍得...怎么舍得不要你...”
或许是男人情绪起伏太大快要崩溃一般…
季舒坐起身忍着晕眩,将男人抱进怀里手掌一下一下拍着他的后背……
病房逐渐安静了下来,只剩下均匀的呼吸声,知道他一夜没睡,心疼的摸了摸怀里人的脸道“上来陪陪我吧”
时痕配合着脱了外衣外裤,钻进带着热气的被子里。
季舒将人搂进怀里,摸着男人有些扎手的短发轻缓道
“是不是吓到你了,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我吃了药了不想凶你的,可是发现药没用了,好像不受控制的一样,很难受”
时痕双手收紧,头深深埋进那人衣襟里,语气带着后怕一般
“我知道,我知道,别怕,以后我看着你,再也不会让你一个人了”
董宇峰拎着早饭,开门一进来就见到两个人正亲密无间的紧紧抱在一起睡着了。
画面看着即温馨又美好,心酸的抱紧自己.......老子也一宿没睡,怎么就没人心疼心疼我。
等两个人再次醒来的时候,只听见一段酸溜溜的…
“呦,总算是醒了啊,都中午了,也不嫌饿?你俩睡得倒是舒服了,独留我可怜兮兮的既要回去拿你医疗卡缴费,还要给你们买饭…”
季舒起身很不好意思道“抱歉啊宇峰,让你担心了”
“呵,我能担心什么啊,你现在翅膀硬了,这么大的事都瞒着我,你还把我当你兄弟吗?”
季舒被训的尴尬挠头,想说什么但嘴拙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时痕“行了,先让小鱼吃饭”
“得!这才说一句都不行”怂怂的将刚刚去买的饭菜拿出来摆放好
“快吃吧,吃完我还得回去赔门的钱”
“嗯?赔什么门?”
“还能是什么门,当然是被你男人一脚踹废的门”话语间怨气大的都要笼罩整个病房了。
季舒吃惊的看向时痕感叹“我记得当时房东说过他们家的门都是用的实木材质,结实的狠...
“嘶~”眼里满是敬佩“你好厉害啊...”
时痕被夸的忍不住勾起傻笑。
董宇峰受不了了“喂喂喂,够了啊!这里不是无人区,你们俩注意点行吗!”
一行人出了医院,时痕跟着一起去了租住的公寓。
季舒看着那扇被破坏的不成样子的房门,惊呆:裂了?
还是从门中间裂开的?
这得用了多大的力气,看向一边从医院出来后一直贴着自己的男人,视线下移
腿应该没事的...吧?
董宇峰在一边和房东视频,听跟着房东在那头惊呼连连,怒骂着哪个小兔崽子干的时候。
季舒忍不住靠着被叫小兔崽子的人怀里,笑着微仰头“骂你呢?有什么想说的吗?”
男人将人搂住也笑了“骂吧,不痛不痒的”
最后时痕赔了相应的金额,这事也算了了。
自觉的跑到季舒房里开始收拾行李,董宇峰不爽的死死盯着…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