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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慢慢从楼上踱步下来。
陶缇沉吟思考,房子风水好不会滋生邪祟,也没发生过命案,那邪祟应该是从外面跑进来的,不是原住邪祟不会扎根,通常情况是锁了命就走,可听张炀说他们家除了受到惊吓外没有任何伤亡。
不伤人,又赖着不肯走。
为什么?
“哈哈哈哈.....”
“我、我快笑岔气了,哈哈哈哈.....”
客厅里传来阵阵笑声,陈宙他们还真看起来了电视,一档喜剧综艺。
陈薇抱着沙发抱枕笑得肩膀直抖,时不时伸手捶一下老哥肩膀:“你别笑了,你一笑我也忍不住,哈哈....”
“能不笑吗,最后一个人说的和主持人传的那句话有关系吗?乐死我了!”
陈宙笑得最大声。
周智源摘了眼镜,擦着眼角挤出的泪花。
“快,你们也来看看,”陈宙招呼下楼的陶缇和张炀。
逛了一圈没找到邪祟的蛛丝马迹,更没嗅到一丝怨气,天狗也无聊的很,兴许被这些人一闹邪祟也不想出来了。
他两脚一蹬轻巧地跃上茶几,刚落下,便被陈薇抱了过去接着rua“猫”,天狗顺势趴下来看综艺。
陶缇挑了一侧的单人沙发窝着,只能等等看了。
小师父都歇了,张炀无法,搬了把凳子挨在单人沙发旁着急询问:“小师父,你看我家的问题今晚能解决吗?”
陶缇默了默道:“不好说。”
现在连个鬼影子都没见到。
张炀接着絮叨,夜越深他脸色越白:“说实话,这房子再住下去我也得发疯,实在不行我劝我爸赶紧把房子卖了,好房子哪儿没有。”
他有一句没一句的和陶缇说着话,陶缇偶尔回应一下。
其他人依然在看综艺,时不时爆发出大笑。
突然,陈薇放下“猫”蹭得站了起来,张炀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你怎么了?没事儿吧?”
陈薇尴尬道:“我突然想上洗手间,你家洗手间在哪儿啊?”
“哈哈哈哈,”陈宙笑着拍大腿,揶揄张炀,“看你的表情该不会以为我妹鬼上身了吧。”
“少消遣我!”张炀伸长腿踹了脚陈宙,又朝陈薇说,“一楼的洗手间坏了还没修,你去二楼吧,左手边第二间就是。”
说到二楼时陈薇已经冲向了楼梯,刚才她突然肚子痛,像肠子被狠狠拧了一把,这是要拉肚子的征兆,小时候贪嘴吃坏了肠胃,后来生冷的东西吃多了就容易腹泻。
她急匆匆跑进洗手间,开灯,关好门。
等解决完收拾好了自己她还不准备下楼,理了理头发,从裙裤里摸出一支口红对着镜子涂抹。
突然,门上传来咚一声,毫无防备之下害得她双肩一颤,心脏也跟着发紧。受了惊,陈薇没好气:“谁啊!”
外面没人没说。
她又试探着问道:“哥?是你吗?你也要用洗手间?”
咚!回答她的又是一声响,动静比刚才大,像有人在用力踹门。
她弯腰看门板下的缝隙,这儿不是公共场合,洗手间门底的缝隙不会很宽,可还是能看到空隙间的光影明灭,说明有人在外面走动。
“是周智源吗?大半夜的可别和我开玩笑!”陈薇大声询问。
可是得不到回应。
她干脆握住门把就要出去,可奇怪的是门打不开,明明没有落锁,上洗手间时也没听到锁扣有声响。
“不是吧,门难道坏了?”
接着用力拽拉门把,门纹丝未动,仿佛门板被焊在了墙壁之间,女孩子再大胆单独被关在洗手间也会心惊胆寒,难不成真的有那什么?还是有人恶作剧?
“谁在外面,给我说话,别乱开玩笑!”陈薇拍打门板,大声质问下又着急求救:“哥,哥——”
门始终打不开,没一会儿,又传来咚咚咚的捶打声。
很用力、很愤怒。
陈薇吓得后退,她上楼时没带手机放在了沙发上,此时只能大声喊救援,洗手间虽然宽敞,但地方有限,退了十来步后背便抵住了白瓷砖墙壁。
已退无可退。
可是,有东西拉住了她的头发。
“啊——”
第6章
综艺仍旧在播放,音量很大,笑声夹杂着陈宙的粗嗓门显得十分吵闹,但电视机里发出的声音和楼上传来的尖叫还是能分得出来。
“是我妹妹!”陈宙脸上的笑容一扫而空。
张炀一惊:“那东西出现了!”
天狗嗖得蹿出沙发,和陶缇一同向楼梯口去,陈宙和张炀也迅速起身,两人还没走两步,只听周智源啊的一声扑向了地面,眼镜摔飞折弯了镜腿。
“我我我我的脚!”
周智源顾不上找眼镜,说话结结巴巴,双手奋力抓啦地面企图往前爬。请来的小师父在楼梯口,陈宙和张炀也在他眼前,身后没有人,可分明有东西抓住了他脚腕。
“救、救命!”
他不敢往后看,脑子蹦出一个念头,真闹鬼了!
陶缇在楼梯上停下脚步,张炀回过头,脸色唰得白了,从头到脚的毛孔全部骤然紧缩。
沙发底下,伸出了一只手。
那只手红似丹火,牢牢抓住了周智源左脚腕。
客厅的整套真皮沙发底下的空间只有一段手腕的宽度,别说大人,就是小孩儿都无法藏进去。
所以下面,不会是人。
楼上陈薇还在尖叫,陈宙顾不了其他:“我先去找我妹妹!”
他一个箭步往楼上冲。
“等等!别不管我啊!”周智源吓破了胆,见陈宙丢下他立时瞪圆了眼,看向张炀和陶缇,“张张张....”话都不利索了,见陶缇折返,这才稍稍舒口气可也没好多,“快救我!”
一边儿是发小的亲妹妹,一边儿是公司里非常要好的同事,两边都是挚友,张炀一时不知该上楼还是留下来帮助周智源解决问题。
“不用担心,我家狗也会驱邪,”陶缇道。
张炀愣了愣,那不是猫吗???
脑子灵光乍现,一只长得像猫的狗也是狗,浑身黑色那就是黑狗,老一辈都说黑狗血能驱邪,又有小师父作保,他往楼上望了眼,心下稍安。
回头见陶缇已经蹲在了沙发边正盯着那只手,不禁头皮发麻。
他大着胆子走到陶缇后背,伸长脖子看,大气不敢喘,仔细看这东西也不像手,有点像脚,可说是脚吧五根指头又比脚趾头长那么一点。
陶缇冷喝道:“撒开!”
是对怪手说。
周智源颤抖着双唇:“你、你这么命令管用吗?”
陶缇站起来:“通常情况下,不管用。”
张炀:“......”
周智源欲哭无泪:“那现在怎么办,我是不是要死了?”
“放心,不会让你死,”话落,陶缇一脚踩在了怪手腕子处。
怪手受到外力袭击也加重了力道,周智源啊啊大叫,怕自己脚腕被它给捏碎了,而下一秒,力道一松,他本能往前爬去,又禁不住好奇回头看,不是怪手放弃了抓人,而是换了对象。
因为它抓住了陶缇脚腕。
手很愤怒,红色的皮肤上静脉凸起,比刚才抓住周智源时还用力。
周智源吞咽口水,脑子一片空白,他这辈子都没碰上过这么离谱的情况,张炀说他家闹邪祟时也没说家里平白无故会伸出一只怪手来啊。
张炀也没遇见过这样的事,之前只在晚上听到过诡异歌声,并没有见过怪手,在手抓住小师父时,他惊得后退一步:“我去给你拿刀来!”
惊吓受得多了,脑子反应也练了出来。
“对,刀!”周智源想起兜里的钥匙串上还有把水果刀,正要摸出来。
陶缇抬手:“不用。”
说完,弯下腰抓住怪手用力一拉,那一截还卡在沙发底下的小臂被拉了出来,其实不太像手臂,只是一截和小臂差不多长度的肢干,没有身体没有脑袋,断面有淡淡的雾气萦绕,分辨不出是怎么断裂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