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恩披散长发,只穿了宽松中衣,跪到他面前,如猫般柔顺地趴在他膝头,细声细气道:圣上让奴婢服侍侯爷。
方孝承忍耐道:本侯暂且不需你服侍。
妙恩仰着脸看他:奴婢是清白身,未服侍过别人。
本侯不好男色。方孝承只好如此道。
妙恩却红了红脸,低声道:奴婢不是男儿。
方孝承皱了皱眉,索性起身,打算去别处避避。却不料,妙恩从身后抱住他,口口声声念些胡话,求他收了自个儿。
碍于皇帝的面子,方孝承不好动怒,只能闷头掰妙恩的手。可这妙恩看着柔柔弱弱,不知怎么,比蛇还难缠,方孝承刚掰完这只,那只又来了。
方孝承正头大,忽然一声踢门巨响,他与妙恩齐齐转头看向门口
你们在做什么?!成瑾震惊且愤怒地质问。
这下子,妙恩终于松手了,火速跪倒在地,埋着头不说话。
方孝承怕成瑾把事闹大,忙让妙恩下去。
但成瑾不答应:走什么走?把话说清楚!
你先让他下去,我和你说。方孝承道。
成瑾嚷嚷:偏听则暗,兼听才明!
方孝承忙道:你小声点。
成瑾声音更大了:我为什么要小声点?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做什么!大半夜的穿成这样抱到一块他还熏了香!这你就不嫌弃了?!
以往我也没嫌弃你熏香,只是提过两句罢了方孝承只道:妙恩,你先下去。
妙恩匆匆起身朝外走,却被成瑾拦住门口:把话说清楚,是和奸还是谁勾引谁?
方孝承一个头两个大:别胡说
成瑾打断他的话:我就问你一句,是和奸还是勾引?!你若不答,我就进宫跟皇上说去!
妙恩登时又跪了:是奴婢仰慕侯爷已久,趁此良机,前来引诱,万望世子不要动怒。
成瑾大怒:本世子现在就很动怒!我见你可怜可亲,刚认你做兄弟,你扭头就来引诱我我另外的兄弟?!方孝承,你马上叫人把他绑到柴房去!
妙恩是皇帝亲自吩咐送来的,亦不过是奉旨行事。何况,如今皇帝起了赐婚的念头,方孝承生怕自个儿没处置好妙恩,回头干脆得门与秦将军府的亲事,他便不肯叫人绑住妙恩,只让妙恩出去。
成瑾见他竟如此维护妙恩,火冒三丈,怀疑他们是和奸,非要当场处置。
方孝承不得不架住他,一面催促妙恩快走。
眼看妙恩灰溜溜出去了,成瑾挣扎间两只脚都离了地,在空中使劲儿蹬:你松开我!方孝承!你混账!
方孝承见妙恩走了才松手,然后抢先将门关上,情急中,将人往肩上一捎,直接扛去了床上。
成瑾刚落到被褥上,跟钉子扎他似的弹起来,又要往外冲。方孝承忙将他摁回去制住,使劲儿地嘬了他嘴好一阵,叫他别说动弹了,连话都说不出一句。
如此吻了好一阵,方孝承情动起来,正欲行动,忽见成瑾流泪,顿时慌了,急忙松手将人拉起抱在怀中:抱歉,弄疼你哪了?
成瑾娇气,往日常有哭着踹着骂方孝承是莽夫粗汉的时候。
今日,成瑾却只抹去泪哽咽道:你也欺负我。
方孝承忙再道歉,又问他哪里疼。
成瑾含泪悲伤道:心里!
*
作者有话要说:
华临:还真有这种收不了场就指望一顿猛亲来蒙混过关的人啊啧啧啧啧啧(指指点点)
第10章
为解决眼下困境,方孝承不得不硬着头皮道:不是我要护妙恩,实在是他身份特殊。皇上今日刚送他来,我立刻就罚,实在不妥。
成瑾吸吸鼻子,气愤道:那是他自个儿造的!谁叫他竟心术不正做那坏事!到时候和皇上说清楚就行了,皇上又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有些话,我一直没和你说。方孝承缓缓道,我如今手握重兵,皇上他或许对我有些防备。今日他送妙恩来,有几分监视的意思。若我说妙恩引诱我,恐怕看起来像我寻由抗旨,致使皇上越发猜疑。你能明白吗?
成瑾怔了怔:你想多了吧?皇上和你是一块儿长大的,你还救过他的命,他怎么可能猜疑你?
方孝承凝重道:圣心难测。
如此说了一通,成瑾渐渐相信,改而担忧起方孝承的前程:那以后怎么办?他会不会杀了你啊?就像那谁唔,一时想不起来,总之史书上总有这么死的。
这倒不至于。方孝承看他如此,心念一动,情不自禁地吻吻他额头,我低调忍让些,皇上自会知晓我无二心,到那时就没事了。
那就好。成瑾放心了,转瞬又不放心地问,万一那个妙恩又这样,怎么办?
方孝承道:我自有办法,叫方朴好生操练他,待他忙累,便没别的心思了。
成瑾哦一声,靠在他怀中不说话了。
今日诸多事情令方孝承心虚,他便越发温柔耐心,问:你忽然来寻我,可是有事?
成瑾犹豫了下,转了转眼珠子,道:没、没事啊,就、就过来看看。
方孝承看出他也心虚,虽不解却没追问,只道:若有事,你就说。
成瑾本想和他说江怀那事儿,可这么一闹,不知怎的,莫名不想说了,至少今天不想说。
两人各怀心事地搂抱了会儿,敲更声传来,方孝承先回过神:时候不早,今夜就在这屋里歇吧。
成瑾已有了倦意,打个呵欠:我还没洗脚呢。
方孝承捏着他的手道:你回去也还是要洗。
说得也是,成瑾懒懒地说,那你帮我洗。
半晌没听到回应,成瑾有气无力地掀了掀眼帘:不乐意啊?
方孝承还没说话,成瑾哼道:那我明儿醒了就去捆住妙恩打一顿,让皇上猜疑你,杀了你。
方孝承被他逗笑:你不会如此做。
成瑾看他一阵,垂眸,轻声道:那可说不准别人哄我欺负我也就罢了,只有你若也欺负我,我会特别特别难受,难受得心都要裂开来。
方孝承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