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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在一见钟情之前,漫长的暗恋。

是我怕你拒绝。

谢阆风低下头去,沉声回答。

在这无数流失的时间里,谢阆风按捺在唇齿间,从不曾出过口的这句话,总是阴差阳错,总是失却机会,总是眼睁睁地看着人从他视野里离去时。

这是他内心深处的声音。

他怕被拒绝。

从此以后,再看不见他的笑意,连打招呼的资格都不再有。

陆离没发现这些,只有些哭笑不得。

怎么会,谢老师送我我还不乐意,这我就有些太不识好歹了吧?

不过还是要快一些,免得耽误你。你今天场次多吗?

嗯。

谢阆风小心地走在陆离的外侧,话并不是很多。

陆离觉得自己话已经不多了,毕竟身为艺人,需要社交的场合不少,他也不能话太少,影响对方的情绪。

但谢阆风的话比他的还少。

按理说是应该尴尬的。

但可能是因为他有些发烧,脑袋晕乎乎的,陆离没有了平日里那么多顾虑,说话竟觉得比平日里还轻松,谢阆风不怎么说话竟也没打击到他的积极性。

说真的,我觉得你真的很会吹头发啊。技术特别好,吹得很舒服,我都睡着了。

你是在哪里学过吗?

没有。

那谢老师真的太厉害了,什么都会啊。

没有。我有学不会的。

谢老师还有学不会的?这怎么可能!那是什么啊?陆离笑得比平日都灿烂一分。

片场离酒店距离也不远,眨眼两人就已经到了酒店的电梯。

陆离摁开电梯之后,先一步抬脚走进了电梯里,一直到他先进了电梯都没听见谢阆风的回答。

于是他也就忘了自己之前的问题,他摁下电梯开门键,下意识地抬头看向门外,用目光疑问谢阆风怎么还不进来。

谢阆风跟着走进电梯,摁下关门键。

他背轻轻抵着电梯门,低头凝视着陆离,目光沉沉。

追人。

啊?退烧药已经开始起了作用,陆离感觉到了些许困意袭来,脑子也开始混沌不清。

他无意识地歪了下头,疑惑地看向谢阆风,没明白他这是在说什么。

陆离眼皮直往下坠,整个人都有些摇摇晃晃的,谢阆风稳稳地一手托住了陆离的臂膀,见他呼吸逐渐均匀,眼皮也合了起来,整个人松了力气,倚在了自己的手臂上。

电梯门开,他将人抱了起来,一路走向陆离的房间。

直到将人安稳地放在了床上。

谢阆风才长吐出憋了许久的那口气来。

这么久了,我还是学不会怎么追你。

*

作者有话要说:

许久未来的更新!

呜呜,这个月完结掉!

冲鸭!!!

第八十七章 这才明白,何为一眼万年。

卿本佳人, 奈何为贼。

一向温文尔雅的章卓听到景帝的这一句话,终于再不能如往常一般平和。

这是你逼我的。那你倒是告诉我,我们谢家又犯了什么错, 你竟以那样莫须有的罪名灭我全族?!

章卓嘲讽一笑, 眸中冷光大盛。

你当真觉得你全族无错?昔日户部尚书曾亏空国库赤字至数千万两, 他只在乎贵族的利益, 不肯拟定削藩条例, 在朝堂上以辞官相挟!

朕责令他改正, 他却反恼了,不肯背负贵族骂名, 辞官而去。

他扔下这诺大个户部不管, 只得临时由户部侍郎替上,一度让朕孤立无援, 成为笑柄。

甚至于让朕之后的削藩加税条例施行得如此之艰难,这是无能之错!这是不担当之错!

谢家, 就这么一门心思不寻求变化, 固执到底。

谢家,自觉钟鸣鼎食之家, 非八马马车不坐, 非雪山朝露不饮,非三月大小牲畜不食,自视甚高。

只为了自己的贵族特权,便看不见这饥肠辘辘的万民,便看不见这千疮百孔之河山。

谢允钦, 你如今也做了这么久的平民百姓, 可尝到这贫困潦倒、风餐露宿之苦?

景帝每说一句, 章卓就忍不住倒退一步, 他本是坚定的眼神,在摇晃的烛火间,渐渐暗淡了下去。

他用大拇指狠狠摁住食指指腹,才能止住这颤抖。他指甲盖被他用力压入了掌心,力道之大,连掌心都被压出了血色月牙印记。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仿佛泄了气一般地松开了拳头,垂下眉眼,不再分辩。

既然陛下已明察秋毫,那卓,任凭陛下处置。

景帝难得有些失神。

狂妄、高傲、看不起平民、铺张、奢靡、浪费、即使当时年纪还小,却仍是钟鸣鼎食之家养出来的公子,戒不掉的傲气习性。

化名章卓,真名谢允钦,可能从来不曾爱过他。

可是为什么,明明知道他有这么多的缺点,明明知道他一直以来都只是在伪装,也早就决定好他的下场只会是死。

毕竟,章卓还好,但谢允钦代表的意义自然是不同的。

但在这个时候,景帝仍然在心底里由衷地犹豫了。

章卓安静地跪在景帝面前,虽是低头垂目,但他的背脊仍是挺直的,他仍放不下的属于贵族的傲气。

是真的爱过的人。

爱他的骄傲,爱他的狂妄,爱他不折的骨气。

景帝闭了闭眼,再睁眼时,那点不舍犹如被火焰锋芒舔舐烧灼了个干净,他又变回了高高在上的皇帝,翻手便能掌握人的生死。

他一挥手,语气干脆利落:来人,把他押下去吧。

闻言,一直低着头的章卓终于抬眼望了他一眼。

这是怎样的一眼呢。

这个人一直理智淡漠,他的每一次行动,像是在脑海里已预演过千百回,以至于天衣无缝。毕竟行差踏错一步,就是万劫不复。

他们二人之间的过往,如今想来,皆是出自他的算计。

他让你觉得他爱你有六分,于是你便总想着努努力,让他再多爱你一点。但这六分,也是出自他的算计,他真正的感情恐怕连一分都没有。

景帝本来是这样想的。

这个人没有真心,也没有真情。

直到章卓这一眼看过来,黑白分明的双眸里,分明浮动着浅浅的轻松与笑意,像是微风轻拂柳枝,像是白鹭的翅轻轻地划过湖面,漾开一圈细细涟漪。

他眼角不知何时起了薄红,眼尾微微上翘,比之往日的肃穆冷静模样,多了一分的脆弱风情。

这个一向刚极易折,倔强至斯的人,终于在他最后的时刻,泄露出了这一丁点儿的情绪。

他的情绪就像一幅工笔画,线条婉转柔和,徐徐铺开般动人。

他眼角微红,唇角却是上扬的,像是压在他身上的重担终于卸下了,他终于敢在层层盔甲下,露出一点属于他本人的情感,而非那个像是蒙着个面具的贵公子。

景帝扬眉,在侍卫抓住章卓胳膊的时候,无意识地脱口而出

等等。

侍卫停了动作,安静地在一旁等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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