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用的东西!
一名炉鼎恰好被抛出来,砸在谢韫和掌柜的身后。
炉鼎是个男修,他生得极俊美,再差的脸色都挡不住五官精致。
他捂住半张脸坐起来,碰在地上的额头汩汩流着血,他连忙擦干净脸上的血,伤口不干净,他一边擦一边渗血。
谢韫抬头,看见药房里走出两个身影,还都是谢韫的熟人
一个是满脸不耐烦的魏家少主,另一个则是略带尴尬的谢宇飞。
魏家少主:你一个鱼欢宗的魔修,多看你一眼都脏了我的眼,还往我身上挨。
他转向谢宇飞,让你见笑了,没想到今天送上来的是这么个货色,还扫了你的兴。
谢宇飞心里不太舒服,他巡夜的几日和魏家人处得不错,魏驰远今天带他来回春门找新鲜,谢宇飞心里想着偶遇孟白雀,答应了魏驰远,没想到魏驰远居然带他来找这种新鲜。
虽然来过几次,但都是都避开了孟白雀,这次可不确定孟白雀不在回春门。他虽然不讨厌那个女炉鼎,但是不可能为了一个资质平平的炉鼎放弃孟白雀。
谢宇飞就坐立难安,如果被孟白雀看见,他再想接触孟白雀就难了。
何况他对男人根本没有兴趣。
谢宇飞:不妨事。他也不是故意来的,算了吧。
炉鼎愣了愣,下意识看向谢宇飞,似乎没想到对方会帮自己说话,他眼含希冀,感激地看了眼谢宇飞。
他抿起嘴,不时瞥一眼谢宇飞。
谢宇飞冲他笑了一下。
炉鼎眼睛一亮,忍不住想向谢宇飞挪了一步。
掌柜眼看魏驰远不肯罢休,向谢韫告罪:小的去处理一下,免得扰了您的性质。
谢韫:我就要他。
掌柜一看那魔修的脸,了然一笑:小的知道了,这就带他过来。
谢韫走了两步,歪在亭柱上。
掌柜快步走过去:两位。
谢宇飞还了个礼:掌柜。
魏驰远懒洋洋的:送两个鲜亮的女修上来,我不喜欢男人。
掌柜面露为难,尴尬道:不敢欺瞒两位老祖,昨日回春门出事,有几个炉鼎趁乱逃跑,虽然没跑出去,但也都扣起来不许见人了。今天能出来的,只有这几个。
实际上回春门甚至打算换一批炉鼎,只是每天都有客人来,回春门不敢得罪六大世家,所以放出几个被驯服了的炉鼎出来。
魏驰远:怎么这点事情都办不好?还有昨天跑出去那个魔修,到现在没有抓回来,也不知道他会不会说漏嘴。
掌柜:那是个魔修,即便闹出来,又有几个人会信魔修的鬼话?何况他被喂了哑药,一时半会儿治不好。
谢宇飞忍住内心的厌烦,要不是看上魏家的势力,他真的不想和魏驰远这种磕丹药睡炉鼎才勉强晋升元婴的废物接触。
谢宇飞道:魏兄,晚上还要夜巡,万一沾染了魔气,被城主府的修士辨认出来,麻烦就大了。
魏驰远差点笑出来:你以为城主府什么都不知道吗?算了算了,今天也是扫兴,回去吧。
谢宇飞点头。
掌柜暗自松了口气,他真的不敢得罪这些世家子:扫两位的兴致了,下次一定给两位安排好的。
魏驰远厌烦地扫了眼炉鼎,和谢宇飞一起离开。
炉鼎愣愣看着谢宇飞的背影,但是对方没有转头看他一眼,魔修失落地垂下头。
掌柜冷冷地瞥一眼炉鼎:跟我过来。
炉鼎颤巍巍地跟在掌柜身后,路过谢韫身边的时候甚至不敢抬头,从眼角的余光瞥见黑色的袖摆,手心里有一截银白剑柄,修长的手指懒懒搭在剑柄上。
不是所有用剑的都能被称作剑修,但随手把玩剑器的基本都是剑修。
剑修大多修无情道,虽然□□里没有太多言语侮辱,但那种将炉鼎看做器具的眼神比任何修士都明显。
炉鼎打了个哆嗦,内心扯出一个苦笑。
可他是个炉鼎,炉鼎啊,活得就像个器具。
掌柜警告地看了眼炉鼎,低声道:少摆出这种脸色。
他推着炉鼎上前:这儿安静得很,绝没有人胆敢来打扰,尊驾安心享用。
炉鼎踉跄两步,险险稳住身体。
谢韫推开门:进来吧。
炉鼎垂着头,小心翼翼迈入房间。
谢韫在门内贴上符纸,布下结界,免得接下来的谈话被偷听。他设置结界时,身后传来窸窣的声音,谢韫转头,看见半边肩背。
谢韫随口说:你挺白的。
炉鼎狠狠一颤。
谢韫:我说错话了吗?抱歉,我就是随便夸一下,你是挺白的。
炉鼎:
这位剑修,虽然不解风情,性格上好像不难相处,也许今天没那么难捱。
炉鼎深吸一口气,刚要松开衣服,对方直接在床上坐下,拍拍床铺:过来坐,有话跟你说。
炉鼎下意识坐过去。
谢韫递出一块青铜令牌:这是你同门托我带给你的东西。他现在已经安顿下来,希望你放心。
令牌拴着廉价的红绳,粗糙的表面刻着鱼欢宗三个字,令牌反面是持令人的名字梁垣。
炉鼎接过来,面露惊喜:阿垣脱险了?!
他一激动,松开双手,衣襟整个散落下来,露出大半个胸膛。他连忙揪住衣服,抖着手整理衣襟。
谢韫歪头:你别慌,我什么都不会做。
谢少主毕竟是看春宫都不会脸红的人,他欣赏所有美人,男人女人,但也仅仅是欣赏而已,从来不会对美人上手。
谢韫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明日这个时辰,回春门会有魔修闯入,打开整个药房地牢放你们出去。
你们这儿有规矩,不许挑拣人,不许同时见好几个,所以劳烦你通知到其他人。
谢韫递给对方一个小的储物袋:这里面有二十把灵剑,虽然品质不怎么样,但胜在轻巧,速度不会太慢。
炉鼎:一定要跑吗?
谢韫:啊?
他后退两步,弯腰从下往上看炉鼎的脸:你在想什么?有机会不跑?
炉鼎抓着储物袋:我、我们这些做炉鼎的,除了体质,最重要的就是脸。
谢韫直起身:但是做修士,最重要的是修为。
炉鼎:您知道为什么阿垣的脸毁了吗?因为他不顺从,无论怎么样都不顺从,越反抗越凄惨。
他第一次反抗,被打断了四肢,然后接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