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他们的冷面总裁却依然是那个万年不变的臭脸,把手机放下,抬起下巴指指前面的大屏幕,声音质感冷且淡:还有吗, 继续。
正在汇报的财务总监哪还敢继续,忙摇头说没有了,拔了自己的u盘, 收拾着文件下来,同时不停向旁边的小陈使眼色求助。
小陈也是无奈,在众人瞩目的眼神下开了尊口:今天的会议就到这里,大家先散了吧。
所有人似乎都在等他这句话, 听完顿时逃命般的作鸟兽散。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会议室里的人就退的干干净净,小陈看一眼旁边的鹤爵:老板, 要备车吗?
鹤爵的目光又落在手机上, 眉头锁着, 不知道在想什么。
小陈见状也没敢多问,手脚麻利的整理着桌面上的文件。
隔了一会才听到鹤爵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他会不会太可爱了。
小陈愣一下没反应过来:什么?
不过也就问出口的功夫他就迅速明白了, 顶着这两天加班加出来的黑眼圈,尴尬的回答他们老板关爱单身狗的友善问题:是啊。
鹤爵闻言瞥他一眼,那冷冰冰甚至带了一丝敌意的眼神好像在说你也敢觉得他可爱?
小陈立刻在心里暗叫失策,真是加班把脑子都给加糊涂了,老板夸他老婆可爱, 你在旁边听着就行了,跟着瞎应和什么劲,鹤爵那占有欲发作起来是什么样你见得还少吗!
好在鹤爵今天心情还算不错,并没有打算跟他深究,小陈松一口气,见他有要离开的意思,突然想到一件重要的事:老板,这两天有个人一直想要见您,前台的预约电话打了好几天了,今天还找到了我这里。
鹤爵整理着着袖口,不甚在意:什么人。
算是一个合作伙伴。
鹤爵回头看他,挑眉:什么合作伙伴,你都解决不了?
小陈心里一咯噔,面露难色:我不好解决,恐怕必须得您亲自出面。
鹤爵又瞥他一眼,示意他不要卖关子。
小陈忖度着开口:是,叶钢的董事长,叶明成。
鹤爵轻点着桌面的手指停下来,转而拿起旁边的烟盒,磕出一支烟点了,慵懒的夹在指尖,眯着眼睛轻吐烟雾的样子恣意性感。
蓦的轻笑一声:我没去找他,他倒上赶着送上门了。
小陈观察着他的神色,不确定的问道:那老板的意思是
鹤爵的眼神冷下来,猩红的烟头按在烟灰缸里:把这两天的行程安排一下,抽一天空闲的时间出来。
是。
鹤爵走到会议室门口,又停下来,小陈下意识一愣,绷直身体:老板还有什么吩咐?
鹤爵侧着身,竟然用手比量了一下:前两天扔在外面的,那个很大很蠢的玩偶,你收哪去了。
小陈:
鹤爵没有带小陈一起,自己驱车离开公司,出发前他给叶雪理打了一个视频电话,接的人却是程默,毛小子一张脸都怼在屏幕里,一声鹤大哥叫得傻劲十足。
鹤爵忍着黑脸的冲动,冷声问他们在哪里。
程默说话时舌头不太利索,听着竟像是喝了酒,咕哝了半天才说现在是在他家里。
鹤爵二话不说挂了电话,翻着聊天记录找到程景的头像,直接给他发了一句【你们程家什么时候开始发展人贩子副业了?】
一不留神就把叶雪理拐走,还专挑他不在家的时候,这个程默,是不是真的欠收拾了,鹤爵握着方向盘,面无表情的冷笑。
赶着下班高峰,鹤爵一路上被车流堵得想骂脏话,到程景家已经是晚上九点半了。
门卫记得他的车牌,尊敬的过来迎接,鹤爵下了车,拒绝了他们要给自己停车的请求,他是来捉人的,并不打算多做停留。
一路穿过满院桂香,径直朝花园旁的露天泳池上走,那里被程景经常用来开露天酒会和party,置办的很有格调。
走过一条红砖小道,不远处入目的便是粼粼的泳池水面,周围的灌木和篱架上亮起一串串的橘灯,空气里弥漫着各种肉类被炙烤的香气,几个少年喝得昏天暗地,酒瓶子堆得满地,粗略看一眼,好像啤酒和洋酒都有。
鹤爵从走进来那一刻眉头就一直皱得能夹死苍蝇,视线在周围扫了一圈,精准的落在不远处还在微微晃动着的花藤秋千上。
穿着白色毛衣的少年抱着其中一根花藤,傻笑着不撒手。
鹤爵的脸色稍缓,绕过满地的狼藉向秋千那边走过去。
几个人中唯一还算有点意识的程默一早就看到了他的身影,拎着一瓶酒晃悠悠的走过去,一把抓住鹤爵的手臂:鹤,鹤大哥你来了,嗝!
一个酒嗝打出来,味冲的熏人,鹤爵把他的手拨开,伸手在衣服上掸掸。
想警告他以后不要随意带叶雪理出来,可看他喝成这样,估计说了也是白说,便懒得开口,弯腰看着还坐在秋千上的叶雪理,眼神也柔和许多:宝宝,回家了。
叶雪理已经彻底醉了,脸颊酡红着,眼睛虽然清亮,可看着人的眼神却是迷蒙的,盯着面前人的脸看了会,疑惑的嘟起嘴唇:你,你是谁啊,我为什么,嗝,为什么要跟你回家
好可爱。
鹤爵盯着他花瓣形状的唇瓣,上面是润红柔软的水光,眼神微沉:我是你老公,乖,我们回家好不好。
说着就伸出手想要把他从秋千上抱下来,谁知他这一下却抱了个空,喝醉酒的叶雪理力气大的惊人,两只手死死搂着怀里的花藤,嘴里还不停嘟囔着:不是,不是,你不是我老,老公,鹤爵才是我老公,你是骗子
鹤爵头大,他第一次知道叶雪理喝醉酒竟然是这个模样,可爱是可爱,就是傻乎乎的,自己老公都认不得。
只得耐心跟他解释:我就是鹤爵。
叶雪理听完,很努力的又仔细对着他看了一会,看完后竟然还是撇嘴:骗子,你不是,不是鹤爵,鹤爵比你帅,帅多了
鹤爵满脸黑线,旁边的程默已经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鹤大哥你别忙了,我跟你说,你来之前雪雪就找他老公找半天了,还乱抱人,逮着谁都叫老公,如果告诉他认错人了,他就像现在这样撇着嘴巴要哭不哭的,我们还打赌呢,说就雪雪现在这状态,就是你本尊来了他都不一定认识,现在看来果然是这样,哈哈哈哈哈!
这小子笑得太过分,笑得鹤爵脸色越来越冷,沉声问他:他抱你们了?
程默笑得肚子疼,抬手抹掉眼角笑出来的泪花,闻言愣愣的看着他:啊?是啊,你都不知道,别看雪雪瘦的跟麻杆一样,发起酒疯劲大的要死,抱着我的时候我都推不开他,我
好了。
低冽的嗓音蓦然打断他后面的话,程默被吓得脑子一激灵,酒劲瞬间都清醒了不少,又抬头看一眼鹤爵现在的眼神,只觉得脊背发凉,后怕的咽咽口水。
鹤爵睨着他,本想借势训斥他几句,却感到胸前的衣襟被轻轻扯了一下,便低下头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