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妈知道他向来对鹤家的人没有好感,也不敢再多说什么惹他不快:那,少爷的意思是?
鹤爵把杯子递给她,不屑的嗤道:想见叶雪理,他们还不配。
那就是不打算带人过去了,吴妈点点头,收好水杯刚要下去,一转身就看到沙发后面探出来一张小脸,正睁着乌黑的眼睛朝他们这边看。
雪少爷醒了?
叶雪理看自己被发现了,吓得立刻往下面一缩。
吴妈被他这小动作可爱到了,乐的不行:都看到你了雪少爷,别躲了。
知道自己已经暴露,叶雪理这才慢吞吞的又露出小脑袋,不好意思的笑笑,这时鹤爵也朝这边看过来,两个人的视线撞到一起。
鹤爵此刻明显还没从对鹤家嫌恶不满的情绪中走出来,周身萦绕着阴郁的戾气,半边身体隐在背光处,墨黑的额发落下来,却也挡不住眼睛里的寒光。
叶雪理有些怕这样的鹤爵,本来睡梦里听到他声音的那种欣喜感被冲淡了不少,此刻只剩下望而却步的惧意,两手抓着沙发,小心翼翼的叫他:老公?
鹤爵像是被这一声老公叫醒了,有些恍惚的回过神,看他蹙着苍□□致的眉心,担忧害怕的小脸,心下多了几分柔软,抬起手对他招了一下。
过来。
叶雪理眼睛亮了亮,立刻从沙发上跳下来,也顾不得穿鞋,一路小跑着到了他跟前。
老公。
叶雪理仰着脸,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噙着亮晶晶的欢喜。
鹤爵伸手摸摸他披下来的头发:这么晚了,怎么不先去睡觉。
叶雪理摇摇头,小脸贴着他的掌心蹭蹭:我不困,我想等老公回来。
他乖的过分,柔软又惹人怜爱。
鹤爵的眸色暗了几分,哑声说:那老公回来了,你想对老公做什么。
叶雪理抬头看他的脸,看他深邃的眉眼,高挺的鼻梁,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莹白的面颊上突然浮起一抹红晕,咬着润红的下唇,两只手在衣摆上轻轻绞着。
我,我想抱抱老公。
鹤爵听到了他的要求,低低笑了一声,大方的伸开双臂。
还等什么。
叶雪理没想到他那么好说话,看着眼前高大强健的身体,像只小兽一样撞了进去。
鹤爵把他接在怀里,大手在他后背上拍拍:这么大力气干什么,有没有撞疼。
叶雪理紧紧抱住他的腰,老公的腰好结实,和他的胸口一样,也有硬硬的肌肉。
他今天读陆老师给他带的绘本,上面有画一些赤着身体的男人,陆老师跟他说那是古希腊神明的雕塑,那些神明看起来个个伟岸,身上也有块垒分明的腹肌和胸肌,不过都没有老公的好看,他觉得世界上最好看的身体一定是他老公的。
想到这里,叶雪理突然觉得自己的脸好像更热了,忙把脸露出来,侧到旁边抬手用力扇风,想让上面的温度赶紧降下来。
鹤爵看着他的小动作,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伸出手指把他的下巴勾起来:怎么了?
叶雪理脸上红霞更甚,眼睛里浮着碎冰似的水光,有些不知所措的叫他:老公,我一想到你的身体就觉得好热,特别热,我怎么了?是不是哪里生病了?
第22章 洗头发
看着怀里的人焦急无措的脸,红彤彤的,手摸上去还有些烫。
如果鹤爵也和这个小少爷一样如此单纯的话,怕是也会对他突如其来的莫名反应不知所措,只是鹤爵到底和他不一样。
他是个身心健全的成年人,这方面该有的知识早在学校的生理课上就有所涉猎,可叶雪理跟他不同,他就像一张干净的白纸,叶家人连让他读书认字都不许,又怎么可能特意引导他去了解这方面的认知。
他已经十九岁了,已经成了年,却还远远不能称之为一个男人。
如果不是这次命运捉弄般的联姻,叶家人真的会毁了叶雪理的一生。
思及此,鹤爵眼睛里除了浓重的欲.色,又多了几分阴寒的冷意。
一直候在旁边的吴妈也是个明白人,眼瞅着这气氛好像不太一样了,忙识趣的匆匆退了下去,同时心里也乐的跟什么似的。
今晚估计会是个好日子啊,好日子。
她这一走,让本就萦绕在两个人之间暧昧的气氛瞬间又多添了几分旖旎。
叶雪理见鹤爵一直不理他,可看起来也不像是在生气,干脆又钻进他怀里,像只小猫一样粘乎乎的叫他:老公,老公。
鹤爵大脑里名为理智的那根神经被他蹭的几度都要崩坏,却还是被他硬生生,压抑人性般的忍住了。
后槽牙咬合的快要脱力,伸手握住叶雪理的肩膀,手背上全是鼓起的青筋。
叶雪理被他推开,只好又仰起头。
老公?
鹤爵的声音粗的像是砂纸:你是太累了,该休息了。
是吗。叶雪理的胸口还微微起伏着,歪歪头,眼睛里是些许的困惑。
他知道疲惫和困意是什么感觉,可自己现在分明就不累,不想睡觉。
看得出他对自己的话有些许的疑虑,鹤爵不想让他再继续被这样肮脏的情感掌控,一咬牙,干脆把人抱了起来。
叶雪理惊呼着抱紧他的脖子,巨大的身体惯性让身后本就束得松松的发绳滑落,满头的乌发瀑布般倾泻而下,轻柔的散落在鹤爵的手臂和胸前,发丝乌黑,为他此刻本就勾人的五官又添了几分柔软的艳丽。
鹤爵只觉得自己呼吸都要停滞,胸膛急促起伏跌宕,双目几乎都染上了充血的赤红。
叶雪理对此却是全然无知的,他呆在鹤爵怀里,只能感觉到他的宽阔和温暖,这个胸膛能让他安心,给他带来无垠的安全感。
因为无知所以无畏,叶雪理像只没有防备的小兽,将自己全然交给鹤爵,伸出手臂抱紧他的脖子,脸颊贴上去,乖顺的蹭蹭。
老公,你也是累了,想睡觉了吗。
鹤爵抱着怀里的人去了楼上的卧室,把人放到床上,自己起身扯掉领带,松泛身上的燥意。
叶雪理坐在床上看他,仰着脸,身后的头发散在被褥上,水缎一样柔软光滑。
鹤爵解衣扣的手停下来,没忍住弯下了腰,撩起一缕头发在指尖轻捻。
头发太长了,做事情可能会有些碍事,有没有想过要把它们剪掉。
叶雪理也跟着他的手向那些头发看去,眨眨眼睛:老公不喜欢我的头发吗?
没有不喜欢。鹤爵刚想解释,看到他湿润的一双眼睛,里头流露出明显的不舍和留恋,便叹了口气不再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