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他身边的钟以诚忽然开口,那个......
祝允陶立刻停住自己乱瞄的视线,把头抬了起来
嗯?
卫生间在哪里?
祝允陶这才发觉,钟以诚来这么久似乎还没有方便过,急忙开口,我带你去,对不起,我忘了跟您交代这些事!
赫蒙村的厕所都修建在室外,四四方方的小房间,外围只用四块木板和顶棚遮挡住风雨,十分简陋。
他看着厕所薄薄的门板,关心道,厕所的门不能上锁,我在外面帮你看着吧。
不用,你先回去吧。
祝允陶没有坚持,好。
你......怎么这么乖。
钟以诚顿了顿,没有把下意识的想法说出口,改口道,记得关窗户,山里的晚上比较冷。
祝允陶点了点头,知道了。
他走进房间,视线对上面前的床,这张床虽说是通铺,但并不够宽。他想了想,趁着钟以诚没回来,先换上了睡衣。
他在行李箱里翻找睡衣的时候,看到了邓子珊给他装的药瓶,便把药瓶随手拿了出来,放在了桌子上。
钟以诚进门的时候先敲了敲门,方便我进去吗?听见门那边回了句方便,他便打开门走了进去。
房间里,祝允陶整个人跪在床上,正弓着身子铺床,睡衣随着铺床的动作向上拽去,露出一截白皙柔韧的腰肢。
钟以诚移开视线,却忽然不小心瞥到了摆在一旁桌子上的药瓶,他眉头皱了皱,这孩子年纪轻轻的,身体上到底有多少问题。
他想了想还是开口道,陶陶。
......听见这两个字,祝允陶瞬间向钟以诚看过去,这个称呼让他的心脏狂跳。钟以诚很少会喊他的名字,一般情况下,他不会主动和自己说话,总是自己说很多,对方会应几句。不过虽然话少,但他从来没让自己冷过场。
钟以诚指了指桌子上的小盒子,那个药瓶里是什么?
祝允陶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看见了自己摆在桌子上的药瓶,他看见钟以诚眉头微皱,莫名有些心虚,避重就轻地为自己解释,那个是褪黑素,调整作息的时候吃的。
钟以诚想问他平时作息很不规律吗,但这是废话,哪个正当红的艺人不是超负荷地工作,当年他也是这么过来的,不过现在到了小朋友身上,他有些舍不得。
嗯,还是要多注意休息,别太拼。
祝允陶心里一暖,朝他笑笑,放心吧钟老师,我有数。
听见这话,钟以诚脱T恤的手一顿,以后别叫我老师。说完,就把T恤兜头脱了下来。
......祝允陶并没有说话。
钟以诚背对着祝允陶脱衣服,看不见对方正眼神发直地看着自己肌肉起伏的后背。
看着眼前的这幅景象,祝允陶只觉得自己脑子一片空白,喉咙有些发干。
钟以诚穿好睡衣后转身看他,并没有在回头的瞬间捕捉到对方眼里那一丝若有似无的痴迷。
看见对方询问的眼神,祝允陶回过神来,答应道,哦,好。
钟以诚顺其自然地问,那你要叫我什么?
阿姆叫我哥哥,叫您叔叔。或许是共处一室的气氛太放松,也或许是心态的改变,祝允陶大着胆子和对方开玩笑,我这个当哥哥的,随阿姆的辈分吧,叫您叔叔好了。
钟以诚果然挑起了他那对好看的眉毛,你确定?
祝允陶闻言吞咽了一下,点了点头。
钟以诚轻笑了一声,接着开口道,那你叫一声来给叔叔听听。
......
看着对方调笑的眼神,祝允陶的脸不争气的红了,他低下头默默地想,明明是自己要开他玩笑,怎么成了自己被开玩笑了。
钟以诚嘴角笑意更深,不好意思了?
没,尊老爱幼是传统美德!祝允陶努力给自己找回场子,抬头对上钟以诚的眼神,开口道,叔...叔......
为什么感觉这么羞耻啊!
祝允陶扑倒在床上,羞耻地把头蒙进被子里。明明是想调侃对方年纪大,结果怎么开口就好像成了自己在装嫩呢?
钟以诚好笑地看着床上用被子蒙着头的小朋友,刚才他叫的那声叔叔紧张地声音都颤了起来,最后那飞起来的尾音简直飘进了他的心里,让他心里猛地一动。
钟哥,我错了......被子里传来闷闷的声音。
钟以诚笑了笑,在他背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还敢不敢闹我了?
祝允陶身上一僵,赶紧承诺,不敢了。
钟以诚也不再调侃,离开了床边先去洗漱。
山里没有自来水,洗漱并不是很方便,需要自己用盆兑温水。等到祝允陶尴尬退去,从被窝里爬出来后,他才反应过来钟以诚对这一切还不熟悉。
听见门外传来水声,他赶紧走过去帮忙,就见已经洗漱好的钟以诚开门走了进来,开口道,我帮你把水准备好了。
谢谢钟哥!祝允陶不好意思道,我对这里比较熟悉反而还让你照顾我,不好意思,是我不周到了。
钟以诚把洗脸打湿的头发捋到后面,露出光洁的额头,水珠从他的鼻尖和脸侧滑落,你也只来了一期,能有多熟悉?帮你倒个水而已,不用这么客气。
他拿着毛巾擦脸,在祝允陶出去前又转身对他补充了一句,放心,都是干净的。
祝允陶点头。
他关上门,看着水盆里的倒影,脑子里却在回想着刚下钟以诚捋头发的动作,真是性感极了。
第一天就已经这样了,后面还有两天一夜,这让他怎么受得了啊!
祝允陶深深呼出一口气,用手捧了一捧水扑在脸上。钟以诚准备的水不凉不烫,水温适中。
钟哥真是太贴心了,祝允陶无药可救地想。
他洗漱完回到房间,钟以诚正坐在床上看手机,似乎是在浏览什么界面。见他进来,钟以诚站起来给他让路。
钟以诚退出手机上的浏览界面,锁上手机屏幕,开口道,一会儿我睡在外面吧?
他看了看眼前的床,点头道,我都可以。
幽暗的房间里,两个人并排躺在床上,身边传来彼此的呼吸声。
就和五年前的那天晚上一样,两个人也是这样躺在一张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