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期不候。仲钦轻轻踢了他一脚,还压着干什么?我要睡觉了。
卷卷,季舒远盯着他,声音愈发低,别勾我。
谁勾你了?仲钦简直要气笑,我都说睡觉
季舒远舔了下他的唇角。
仲钦哑然,片刻后,语调软了点儿:您到底什么意思啊?想就要,不想就不要,这么磨磨唧唧的
想要。
那就
不行。
仲钦翻了个白眼,愤愤哼声,然后用力把他掀了下去,背对着他拉起被子盖到下巴:睡!觉!
季舒远从身后搂住他,又难以自控地吻他的后颈。
啊!
仲钦又恼怒又无奈,长长哼唧一声,随后抓狂地在被子里蹬了两下腿,不再动了。
他隐隐能感觉到季舒远还在亲自己的头发,但他实在懒得理这个人。
有病!
有大病!
季舒远比他难受多了,但一想到他的热度还没彻底降下来,就觉得稍微可以克制一下。
再一想到他挂在窗边的场面就如冷水浇头,瞬间萎了。
为了控制自己,季舒远自虐般地不断回想令自己心悸的场面,最后竟也睡了过去。
就是一直做噩梦。
他半夜从梦中惊醒,抬眼看见仲钦正趴在自己胸口,目光幽幽地盯着自己,顿时又被惊了一下。
季舒远迟疑地思考:我还在做梦?
但这算是美梦还是噩梦?
直到仲钦凑过来吻他的下巴,轻声说:季老师,咱们再测一次体温好不好?
季舒远终于回过神。
他先看了眼时间,凌晨两点,继而将人往上提了提,让他整个趴在自己身上。
一直没睡?季舒远用自己额头碰了碰他的,应该不热了。
那我彻底好了吗?仲钦问。
嗯。季舒远坐起来,从床头柜摸来体温计给他测了下,点点头,降下去了,现在温度和我差不多。
真的吗?仲钦眼睛一亮,攀着他问,那我应该还有点余热吧?我平时体温不是比您低吗?您试试吧,行不行?
季舒远直觉的他这话的意思和自己想的不一样:试什么?
仲钦眨了下眼睛,舔唇道:里面。
试试嘛,我睡不着。仲钦撒娇似的在他身上蹭了蹭,您把我折腾累了我就能睡了,不然一个通宵过去我都睡不着。
季舒远察觉到自己身体已经开始不受控制地蠢蠢欲动起来,只有理智犹在挣扎:明天一早就要拍戏
不锻炼不行吗?仲钦说,可以多睡两个小时。
季舒远呼吸不稳地瞥他,你就这么欠?
是啊,就是欠。
仲钦仰身躺下去,拽着他的手放在自己肩上。
我想。他目光里泛着渴求的光,哀声求道,季老师,求求你,我想。
最后一线理智也绷断了。
季舒远妥协地抱住他,正要做准备,蓦地听见他道:直接来。
季舒远动作一顿。
可以的。仲钦说,直接来。
你会受伤。
不会。仲钦看着他,我自己准备好了。
小东西,浪成这样
季舒远难以忍耐地骂了两句脏话,一把将他掀翻过去。
仲钦将脸埋在枕头里,面上含笑的表情逐渐冷却下去。
我太恶劣了他想。
明知道季舒远做完以后可能会愧疚,但他还是没忍住求他。
因为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
以前遇到今天这样的情况,他都只能默默消解。
但需要花费的时间很长,也许一周,也许一个月。
在那段消解的时间里,他很难集中注意力做任何事。
可那时名声已经差了,接的工作也都不怎么样,实在做不好就算了,他放弃努力。
现在不行。
他拼了命地想把这部戏演好,不管别人怎么样,他一定要保证自己的状态足够完美。
所以他需要一个快速发泄的渠道。
这种渠道有的人选择喝酒,有的人选择抽烟,甚至有人选择大哭大闹大喊大叫一场。
但这些他都不喜欢。
现在他唯一喜欢的,能让他集中大量喷发情绪的渠道,就只有和季舒远做。
只有在这种时候,他平时仿佛戴上了封条一样的嗓子才能肆无忌惮地喊出来。
也只有在这种时候,他即便哭了,也不用担心季舒远会问他为什么。
虽然季舒远无论什么时候都不会问为什么。
但他偶尔会觉得有负担。
真奇怪,明明他和季舒远并没有确立什么特殊的关系。
但是当自己无法坦诚地向他解释的时候,仲钦竟会觉得非常愧疚。
可能是因为季舒远太坦诚了。
仲钦觉得自己这应该算是小小地利用了一下对方,所以很希望季舒远在这场运动中是愉悦的。
于是他不停地问季舒远感觉怎么样。
可惜季舒远不爱说自己的感受。
我不能留下任何痕迹,季舒远凝视身下任君采撷一般的玉白肌肤,强忍着问,对吗?
仲钦顿时更愧疚了:嗯。
他们从来没在第二天上午有工作的情况下这样放肆过。
仲钦怕影响两人的工作状态,艰难转头道:季老师咱们快一点,好不好?
嗯。季舒远的汗珠从额头滚下来,滴在他的背上,有点凉。
仲钦知道他忍得很难受。
在这方面,季舒远其实一直是有些暴戾的,只不过他为了不伤到自己基本不会太用力,而是选择用一些比较恶趣味的方式来转移这种暴戾。
然而今天他不能太折腾,所以格外克制。
季老师,仲钦拉住他的手,我想看您。
嗯。
季舒远把他翻过来。
仲钦又展开手臂:想抱。
季舒远便抱住他。
仲钦依恋地用脸蹭了蹭他的头发,突然没头没尾地呢喃:我以后怎么办啊?
季舒远扶着他后颈:什么以后?
仲钦没回答,只摇了摇头。
过了会儿,他蓦地又问:季老师,我比平时热吗?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