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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在这头好不容易说服了皇帝,却没想到姜煜竟会掉链子。

说来也怪,这位七皇子在他面前分明是一副八面玲珑的模样,那嘴就像灌了蜜似的,说什么都甜。

可一旦撞上皇帝,他就仿佛突然被剔了玲珑心一般,说话横冲直撞,两三句就惹得皇帝忍不住骂他。

其实刚开始还好好的,姜煜恭恭敬敬地伺候汤药,事了给皇帝擦嘴。

可能他手劲儿大了些,正好皇帝又看他不顺眼,便冷嘲热讽地说了几句。

姜煜这脾气牛似的,当即把帕子一扔,横眉竖眼道:儿子从小只学会舞枪弄棒,做不了这种精细的活儿,父皇要是不满意,以后还是让施公公伺候吧。

皇帝一听,气得都能坐起来,端起床头汤碗就朝他砸过去,骂道:烂泥扶不上墙的废物东西!本事没有,脾气不小!你是在怪朕把你派去从军?你瞧瞧你几个同你一样从军的皇兄,哪个不是带着军功回来的?就你,丧家野狗一般,说出去都是丢朕的脸面!滚!

姜煜张嘴还想反驳,被施淮安拽住。

看见对方水光盈盈的眼睛,姜煜火气瞬间消了一半,谢罪后退了出去。

施淮安捡起汤碗,揉着皇帝的胸口给他顺气,笑道:陛下千万别动气,倒伤了您自己的身子。七皇子性子是直了点,却也算纯真。说起来他方才及冠,这些年又一直待在军中,想必是未曾沾染世俗,还保有些许少年心性呢。

皇帝在他的安抚下逐渐平复下来,思索片刻,颔首道:你说得对,他没见过朝堂里这些龃龉,头脑简单,不善于心计,确实单纯。不过这脾气属实暴躁了些,别的也就罢了,日后整天杵在眼前,朕瞧着生气。你若是得空,便替朕管教管教。

是。

将皇帝劝好,待他睡着,施淮安从寝宫出来,脸上笑吟吟的表情渐渐沉了下去。

他回到自己住处,见姜煜果然在那儿等着。

殿下真是好算计。施淮安皮笑肉不笑地睨他,如今您在陛下眼中,大抵也就比新生婴儿多几个心眼。

姜煜微怔片刻,随后缓缓皱起眉:公公觉得我是故意的。

见他不承认,施淮安敛起嘴角的弧度,面无表情道:殿下若想争,大可以直言,奴婢未必不肯援手。

公公不信我。姜煜嗤笑,罢了。

语罢,他从榻上起身,眼见就要走出房门,却在最后一刻蓦地折转,一把扯住施淮安圈进怀里,嗅着他颈边的淡淡熏香,咬牙道:你明知我恨他,却依然认为我在做戏?

那又如何?施淮安轻笑,殿下,我这些年在宫中所见所闻比话本还离奇,为了权势,亲生子女的血肉也可以用来烹饪,区区仇恨算什么?

可我不想要权势。姜煜低声道,只要你愿意,我可以想出一千种办法带你出宫,从此山高水远,逍遥快活。区区权势又算什么?

青天白日,殿下在做什么梦。

你看,分明是你不愿意。姜煜放开他,苦笑道,若非你从中斡旋,皇帝永远只会觉得我粗鄙不堪,怎会以为我单纯?公公自作主张,却来指责我算计,这是什么道理?

倒是我错了。施淮安勾唇,既然殿下喜欢做只狗,那便去罢。

姜煜似乎没反应过来,许久才恍然大笑,亲昵地贴上来,哄道:公公哪会有错?都是我的错,我瞎了眼不识好人心。

见施淮安不搭理自己,姜煜干脆将人搂去榻上,埋在他耳边低语:我在你面前从没说过一句假话,淮安,你信我。

施淮安撇开脸,淡淡道:我不信任何人。

你不信我也要说。姜煜将他的脸掰过来,细细舔他的唇,我承认,起初装病回京,我的确有二心,但并非是为了争权夺势,只不过想报仇罢了。你知道我娘亲她是被冤枉的即便天子不分缘由要她死,也不该是那样残酷的刑罚

闻言,施淮安微有动容。

他在宫中多年,对姜煜生母的惨事也有所耳闻。但凡姜煜有点良心,必定恨不得将仇人剥皮刮骨。

只是他不敢相信这些人的良心。

他们大多没有心。

后来我见到了你。姜煜似是没有察觉施淮安的情绪,仍在自说自话,兴许你已经不记得那日我进宫述职,你正在给皇帝研磨,美得神仙一般,我瞬间魂魄都不知被吸去了哪儿皇帝素来讨厌我,见我走神,便要罚我,还是你从中调解,才让我免于责罚。我那时便想,无论如何,我一定要你。

施淮安避开他炽热的视线,低声道:油嘴滑舌。

我口拙。姜煜笑道,属实没正经念过几天书,夸人也不会,淮安不要嫌我俗。

顿了顿,他道:我先前只想住在宫里能离你近些,倒忘了那许多规矩。我知道想留在这儿定然要有个名头,但伺候皇帝对我来说实在为难今日我也不是故意发脾气,你也瞧见了,他就爱挑我毛病,我

权势这东西,你不去争,自然有别人争。施淮安没耐心听他诉苦,打断他道,之前没人将你放在眼中,是因为你对他们毫无威胁,如今既然搭上了我,你就不可能独善其身。

我知道。姜煜立即道,我也是才想明白,单凭现在这样,我护不住你。

施淮安瞥他一眼。

姜煜似乎以为他不解,语速急切道:以我那些皇兄的性子,若是让他们任何一人登上皇位,第一件事必定是要除掉你!

那你呢?施淮安问,你就不会想要除掉我吗?

我姜煜对天发誓。姜煜竖起三指,信誓旦旦道,若我来日未能善待施淮安,便叫我母亲九泉之下不得安眠!

别!施淮安握住他的手,深深蹙眉,太重了,我不要这种誓。

姜煜笑起来:公公果然疼我。

施淮安注视着他,心里道:总比别人好。

即便他将来未必能应诺,至少此时此刻,看起来像是真心。

过了会儿,两人之间气氛缓和,姜煜便撒娇似的蹭施淮安的脸,蹭得他耳根都开始泛红。

我还是气不过。姜煜愤愤道,我一瞧见那张老脸便犯恶心,想着以后日日都得去伺候,恨不得拿刀劈了他。

现在不是时候。施淮安平静道,即便真要劈了他,也得等你夺得太子之位。

那我就只能忍了?

只能忍。

忍不住怎么办?姜煜张嘴咬他的耳垂,手里乱揉,人心肉长,这边受了苦,总得有个口子发泄。

施淮安被他搅得呼吸不稳:你想怎么发泄?

姜煜抬起上身,意味深长地看他:公公有什么好建议?

施淮安垂下眸,半晌道:过了子时再来找我。

现在不行?

施淮安摇头:不行。

唉。姜煜叹了口气,恋恋不舍地从他身上起来,那便谨遵公公圣谕。

施淮安眼皮一跳:管好你这张嘴!

好说。姜煜笑着指了指自己的唇,公公让我吃,它就没空胡说了。

剧情走到这里,两个男主角即将上演第一场床戏。

仲钦以前没有这样的经验,又不好意思问别的演员,只好闷头上网搜,然而搜了半天也没找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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