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概猜到了这个剧本的意思。郁燃嘀咕着,推开了疗养院的大门,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我没有猜到啊球球燃神解释一下,为什么没有拍摄目标啊】
【大神的思路我们不理解,剧本解密就像数学题,不会就是不会,大神把步骤给我我也看不懂】
【我嗑拉了姐妹们,牵手搭胳膊这种黏黏糊糊的小动作摩多摩多好吗】
【一人血书,请剧场管理员封禁郁燃分镜头的隐私功能,想看嘿嘿嘿】
【两人血书呜呜呜】
【三人血书!】
【别装逼了,就这也能是百大第一?现在剧场明星榜门槛真低】
【真无语剧场直播卖腐就真流量密码了是吧】
【醒醒吧别人是真情侣,明星榜第一靠这个骗流量?这笑话你讲给我八十岁的奶奶她都觉得冷】
【今天直播间怎么这么多妖魔鬼怪啊,燃神真顶流】
【别吵别吵,他们进去了,专心看】
推开大门,浅灰色条纹大理石地砖光可鉴人,顶灯用雕刻着花纹的磨砂灯罩盖住,明亮而不刺眼,空气中漂浮着幽幽的蔷薇清新剂味道,低分贝的纯音乐从墙角音响里流淌出来一切都完美得恰到好处,让人身心放松,就像一座真正的疗养院。
他们面对着一扇圆弧形前台,前台也是纯白大理石的,台板左右放着两只花瓶,新鲜的白蔷薇带着露水团簇。
前台侧面是一架小型的广告册收纳架,燕时澈瞟了一眼,上面塞满了刚才他们阅读的那种广告单和艳色封面杂志,下面还有一些五颜六色的单子,不过被铁质篮网遮住了,看不太清。
没人?
郁燃燕时澈走近前台,高高的挡板上架着工作中的塑料卡,走进了才发现高台下面挡着一张桌子,工作人员趴在桌上很专注地玩手机上的单机消消乐,没有注意到他们的到来。
郁燃也没说话,轻轻撞了撞燕时澈的肩,男人了然,趁着这个时间快速扫了一圈桌子上的东西。一只台式电脑配键盘鼠标,一叠巴掌大很薄的员工手册,一些员工私人用品,包括水杯、钥匙圈、眼镜盒、半包苏打饼干。工作人员的座位旁似乎嵌着一个金属的储物柜,钥匙锁住的,被桌子遮住了半截。
还有对方的手机,燕时澈瞟了一眼,终于知道为什么这家伙会津津有味地玩这么无聊的游戏了。这里没有网络和信号。
咚咚。
郁燃指节叩了叩台面,他以为工作人员会意识到自己上班摸鱼的错误,没想到对方理都没理他,优哉游哉地戳了几个unbelievable,过了一关,才慢吞吞地抬起头。
预定了吗?这位工作人员说话很不客气。
郁燃微微挑眉,专门注意了一下对方衣服的颜色和工牌,都没有问题后才点头。
工作人员也没有要他的姓名,磨磨唧唧地在键盘上输了几行数字,拎起桌上的钥匙圈,低下头去开保险柜的门。
郁燃和燕时澈又对视一眼,郁燃毫不客气道:我要投诉你。
当的一声,工作人员脚一踹,关上了柜门,紧接着啪地一声,两张房卡拍到前台桌上,最后唰地一声,两套浅蓝色的棉质衣服装在塑料袋里拍在两人面前。
对方掀起眼皮看了一眼郁燃,脸上没有情绪波动,就好像自己已经接受过无数次投诉般,耸了耸肩,抱歉,本院没有投诉服务,也不会有这种东西,如果你能劝他们把我开除那最好。
郁燃面无表情地盯着对方,那人的精神气很蔫,就像郁燃公寓小区守停车场的大爷,似乎随时随地都在打瞌睡。
面对郁燃故意刁难,对方也不生气,他似乎已经做完了自己的工作,再没有理会两人,解开手机点了下一关游戏。
燕时澈拿起桌上的房卡,看了一眼,201、202,刚好连在一起。
工作人员余光瞥见两人拿了房卡,在他们准备离开前,喉咙里呼噜地溜过两句,作息时间表和地图册在架子上自取,谢谢光临请慢走。
他说的又低又快,要不是燕时澈耳力灵敏,差点要忽略过去。
他走到前台旁的收纳架前,略过那一堆艳色杂志,从最下面的网兜的掏出两张册子递给郁燃。
第一张上面写着红蔷薇疗养院作息时间表
08:00 早餐
08:30 早间新闻与学习
10:00 医生会诊/身体检查
11:00 一小时锻炼
12:00 午餐
13:00 午休(午休地点在疗养部一楼休息室,请勿回到客房部)
14:00 自由娱乐活动
15:00 营养下午茶与维生素片时间
15:40 疗愈时间(请前往相应治疗室配合治疗)
18:00 晚餐
19:00 晚间新闻与音乐
20:00 自由娱乐活动
21:00 回房
而第二张是图文并茂的地图册,从地图中可以看到疗养院的全貌。
疗养院分为疗养部和客房部,说是一栋大楼,但其实客房部与疗养部是由一道小型天桥连接,两栋楼呈现150度的夹角。
疗养部一共五层,一层为接待大厅也就是前台,以及娱乐室、休息室。二层为餐厅,三层四层是治疗室,五层是医护人员办公室和院长办公室。每层楼都有卫生间。
从三楼东侧的天桥过去就是客房部,一共四层,没有单独的出口,想要离开只能从三楼天桥到疗养部,通过疗养部的大门出去。可以说是存在极大消防隐患的构造,但剧本里无奇不有,这不算奇怪。
我们先去房间里看看?
郁燃抬头问燕时澈,燕时澈刚要说好,就听见前台的工作人员插嘴道:白天住房部会上锁,你们进不去。
去哪儿?燕时澈转头回来看郁燃。
郁燃盯着地图沉吟片刻,那奇奇怪怪的工作人员又开口道:看时间表啊你们,进来疗养就老实按着疗养表来行不行,不然一周疗程下来没好是怪你自己不听话还是怪院里的治疗能力不行?
郁燃憋回了先调查的话,在燕时澈含笑的目光中,生气地捏了捏他的手指,两点二十,先去娱乐室看看吧。
记得换衣服。工作人员道,不然会被赶出去。
现在正是自由娱乐活动的时间,疗养院里各种指路的标志非常完善,他们在卫生间里换完衣服,很快找到了娱乐室。
这房间很大,三百多个平方的宽敞面积,一进去都是穿着浅蓝色病服的人,每个人都做着自己的事情,对进来的两个新病友没有施舍一个眼神。
郁燃习惯性地扫了一圈,虽然这地方大而没有遮拦,但还是能看出分区的痕迹。
比如进门的位置是电视电影的区域,窗帘拉上了一半,巨大的投影仪嗡嗡地运作着,正在播放电影,病人们安静地坐在椅子上,目不转睛地望着屏幕。
往后,有几人垫着瑜伽垫坐在地上玩扑克牌,有人坐在窗边发呆,还有人下棋玩桌游。最里面的墙角有一大面书架,有安静阅读的,也有聚众围坐读诗的。
阅读区旁有一只钢琴,流畅轻快的音符从病人的指尖淌出,旁边也有人在倾听。
整个娱乐室里大约四五十人,有老有少,有身体残缺受伤的人,也有看似健康的人。空气中弥漫着静谧恬静的气氛,所有的一切都如此美好,以至于让人产生安全舒适的错觉。
但郁燃见到这一切并没有感到放松,而是倏地拧起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