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白鸽拽了一把程希佑,跟着她跑!
跑?跑去哪里?!
他根本机会问话,颅内划过无数个卧槽,只见平时柔柔弱弱的小丫头跟吃了大力水手的菠菜似的,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硬生生给他们开了一条出门的小道。
这是我妹妹的被动技能暴走萝莉,这一段时间内她的能力可以达到无敌状态。穆白鸽边跑边说,不过时间只能持续三分钟,之后她会陷入昏迷,我们必须得赶快!
三分钟已经足够他们跑出厂房,子弹挨个贯穿呲牙咧嘴的鬼脑袋。
在他们冲破层层障碍,跑到外边一片无鬼的角落时,穆甜甜陡然卸力,就像没电的洋娃娃,软绵绵地倒在了姐姐身上。
他们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电池不都拆了吗?程希佑自觉地背起穆甜甜,捡起了地上的枪。
可能刚好看见了。穆白鸽咬着牙,踩着群鬼的尸体,也有可能
她呼出一口气,说出一个骇人的猜测:我们队伍内部出了问题。
*
作者有话要说:
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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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1 # 猎鬼人 天灵盖会被炸飞。
远处枪声响起的同时, 燕时澈猛然惊醒,四周的黑暗像是漂浮在空中,意识从虚幻的梦魇中抽离, 清晰得仿佛蚕茧中扯出的最后一缕丝线。
他揉了揉太阳穴, 被混杂错乱的记忆塞得满脑子发胀,直到第二声枪响紧接着传来,五感才迟钝地归位。
男人起身拍了一把尚在睡梦中的郁燃,又熟练地在他嘴里塞了一颗糖, 好歹用甜味将人唤醒了。
郁燃刚醒脑子比谁都蒙,挣扎着惺忪的睡眼,刚刚起身, 一件还带着自己体温的衣服就从肩膀上滑下。
燕时澈揉了揉他的脑袋, 穿上衣服, 一边扣扣子, 漆黑的眸在黑暗中晃荡了一圈, 耳尖微动, 将夜里的所有动静都悉数察觉。
他说:吴落不见了。
吴落?郁燃声音还是有点哑, 他坐在床上缓了两分钟, 智商才渐渐回笼,果然是他。
你早就猜到了?
不能算猜到, 有点怀疑。郁燃揉了揉眼睛,只是觉得不对劲, 自从决定要进入中心区以来, 好像冥冥中有另一只队伍总能猜到我下一步要做什么, 就好像始终被一双眼睛监视着。我之前粗略地排除了其他人的嫌疑, 就只有吴落了从一开始我就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跟我组队, 这么看, 原来是早有预谋。
你不知道哦。
郁燃顿了一下,怎么听都觉得男人的语气有点奇怪,他迟疑了一下,反问道:我该知道吗?
燕时澈抿了抿嘴没有开口。
哒哒哒的闷声有规律地响起,打断了两人未言的话。
下雨了吗?郁燃皱着眉。
是枪声。
他们所处地下负二层,外面的枪声听起来就像暴雨落地,被厚厚的水泥一层层隔开,让人听不真切。
程希佑他们郁燃猛然噤声,头顶的雨点似乎越来越大,倒像是在下刀子了。
燕时澈敏锐地抬头,有东西过来了。
枪声?难道是外面的队伍在打鬼?
不对,没道理杀鬼会选择晚上出动,鬼眼球腐烂,抓人是靠嗅觉和听觉,晚上的环境分明是对鬼更加有利,除非是这几天吃压缩饼干把脑子吃坏了,否则没有正常人会大晚上出来作死
郁燃握拳抵在唇间咳了两声,自己好像确实有那么些感冒,嗓子痒痒的,好像吞了一把干草。
就在燕时澈回眸看他的时候,郁燃拽住了男人的袖子,我们现在得立马离开这里,我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他一边说一边拉开包,将剩下的几根试管和爆炸啤酒瓶全部匀给了燕时澈,我背着这个跑不快。
燕时澈倒是没有什么意见,顺带把雇主包里的几瓶水一并装着了。
就在两人准备出发上电梯离开的时候,一阵巨大的声响从楼上传来,啪的一声后崩裂成无数细小的碎响。
是实验室大楼门口的玻璃!
燕时澈拉住了郁燃,空气中传来了微妙的火药味,不是猎场分发的手枪子弹出膛的气息,而是一种更为浓烈的、像是自制土枪子弹的味道。
那东西炸开的时候非常刺鼻,硫磺味很冲,有点像小时候过年放的劣质烟花,只要一炸开,满天都是烟熏火燎的炮仗灰。
郁燃什么都闻不到,被抓着手腕牵到楼梯间。
是冲我们来的。黑眸在应急灯下闪过,男人坚毅的下颚线微微向上斜,喉结上的刀疤格外显眼。
郁燃目睹那性感的喉结滑动,男人轻轻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脸色越冷,有血的味道。
燕时澈的嗅觉从来没有出错过,郁燃听到这话,方才不好的预感突然具象化。
首先制造出动静,然后打破玻璃门,带入浓烈的血腥味
他们想把外面的鬼都引进来!青年冷峻道,因为这个剧本本身的规则就注定了,玩家不能自相残杀,但其实监管者这玩意就是个智商不高的AI系统,只能识别主动杀人,而无法判定主观意义上杀人。
在之前就有过例子,无论是劫匪头子还是痨病鬼,即便他们没有主观意义上的杀人动机,但因为直接实行了杀人的过程,就被监管者判定自相残杀。
相对的,监管者也没有办法识别间接杀人。郁燃舔了舔干涩的下唇,所以就算外面那些人把我们的后路断了,将鬼放进来,只要不是他们亲自动手,楼里面的伤亡都无法作为他们恶意残杀同伴的证据。
他说完一抬眼,深黛色的眼眸扫过燕时澈,看见对方正一言不发地望着自己。
先上去看看能不能破除一条路。男人移开目光,匆匆甩下一句,抓着青年的手就往楼梯上跑。
上面的枪声已经停了,看来那些人搞完事就已溜之大吉,这么轻车熟路,不知道在外面坑了多少伙人了。
燕时澈走到一楼楼梯口就停下了脚步,鬼太多了,之前那些枪声就是早有准备。
郁燃微微探出头,他们所在的位置其实算是一个死角,从楼梯缝隙的一隅,就能看清在应急灯的闪烁下,一张张青黑干枯的人脸浮在黑暗中。
它们的身体因为长期脱水而变得干枯,皮肤被氧化成干裂的不规则块状,就像大旱之后的田埂,眼珠是腐烂的黑色,瞳孔收缩成针尖小的白点,大多数的嘴唇和舌头已经在病毒感染几分钟后被自己啃食干净,化作一个黑乎乎的空洞,只有枯黄的尖牙从口里龅长而出,留着浑浊腥臭的涎水。
在这里大部分的鬼没有外面那些新鲜,大部分身体部分趋于碳化,因而不太受蛆虫和苍蝇的青睐,保护了郁燃脆弱的胃部和眼睛。
它们直接扑向地上鲜血淋漓的两具尸体,燕时澈可以清晰地看见,两具尸体都穿着猎场作战服,腹部呈现撕裂贯穿伤口,表皮出现暗紫色尸斑,被鬼啃食的时候脸部尸斑受挤压而颜色变浅,死亡时间就在他们进入大楼前后
这是一场早有预谋的针对。郁燃听完燕时澈的描述后低声道,在这种地方几乎不可能长时间携带新鲜尸体,稍有不慎就会被鬼察觉袭击,而对方却保留这两具尸体至少四个小时,如果不是有极大的用处,他们不可能冒这么大险。
郁燃几人在不到两天内积分从两位数跃上三位数,按照五千鬼晋级一百人的比例,已经属于前排强有力的竞争对手,再加上吴落这个吃里扒外的内鬼通风报信,惹得人眼红嫉妒不是什么意料之外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