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的十来个学生一人一句唱完,话筒不意外地到了沈陆扬手里。
他从容地接过,看着谢危邯唱:Through the years my love will grow,Like a river it will flow,It cant die because Im so devoted to you
谢危邯自然地接了下一句:Ill never hurt you Ill never lie,Ill never be untrue
沈陆扬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在周围一片起哄声里靠在了谢危邯肩膀上,边笑边抖着嗓子继续唱。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笑得上不来气,但他就是想笑。
这一刻在朝气蓬勃的学生面前,他和谢危邯靠在包厢的小沙发上,周围的起哄声让这里像个小型的婚礼现场,他们就是那对新人,证婚人是他们的学生。
多么不可思议的浪漫。
一群人一直闹到下午六点钟,才被宗老师的电话提醒,已经到时间了。
谢危邯付了钱,沈陆扬叫了家里的司机过来挨个把学生送回家,叮嘱他们:回去太累的话就休息,不累的话看看书,明天考试别紧张,有什么问题随时给我打电话,记住了没?
车里伸出的手使劲摆了摆:记住啦!老师拜拜!
沈陆扬紧了紧羽绒服衣襟,笑着喊:拜拜!
还想着别影响学生们玩儿,到最后他也玩儿的一身汗,时间都忘记看了。
好久没这么热闹过了。
谢危邯从火锅店出来,手里拿着一条围巾,沈陆扬这才发现他落东西了。
都回家了?谢危邯给他戴上围巾,沾了冷风的指尖苍白里透着一点红。
嗯,让司机送回去的。沈陆扬低头看着他的手指,越看越觉得漂亮,鬼使神差地低头亲了他手背一下。
谢危邯的动作微微一顿,片刻,低头吻在他鼻尖:不凉么。
刚才学生们没喝酒,但他和谢危邯被起哄着喝了交杯酒,不多,但是身体热乎乎的。
沈陆扬抓住他的手,放到嘴边一下下亲着,看着谢危邯笑:不凉,mua!
谢危邯笑着看他亲够了,才重新帮他系好围巾:回家?
沈陆扬刚要说话,鼻尖忽然一凉,他抬头看向天空。
细碎的白色雪花随风飘落。
下雪了,天气预报今天晚上有雪,沈陆扬伸手抓了一下,抓了个空,他想到什么,牵住谢危邯的手,眼睛发亮地看过来,谢老师,我们走回去吧,从这儿开始走,能走多远走多远,雪下大了再打车。
谢危邯伸出手指,指尖接住一粒雪花,点在沈陆扬掌心,又扣住他的手:走吧。
沈陆扬掌心一凉,笑得眼睛都弯了,跟着他一起往前走。
火锅店在商业街上,周末下午路上人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