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成就可以赌了, 宁韵芳满意地看着他, 不愧是我外孙, 你先自己追追, 追不动了过来找姥姥,姥姥帮你解决!
沈陆扬脑海里顿时出现了他姥和谢危邯相对而坐,就谈恋爱一事严肃谈判的场景, 一下乐了:谢谢姥, 我如果拿不下肯定过来求助你。
陪姥姥一直待到下午, 沈陆扬才送她和宁婉姝回家。
其实待着的时候他也没怎么说话,就听姥姥和宁婉姝俩聊公司的事儿,沈陆扬就像绝大多数幸福的小辈一样,起了个陪伴作用。
什么也不说,待在一边,给长辈留个眼睛,就挺好了。
从姥姥家开车回来,不等到家,路上沈陆扬就没忍住掏出手机给谢危邯回消息。
又是一通我这么说对不对我是不是得委婉点但是委婉会不会显得我很不重视,快把自己臆想疯了的时候他一拍方向盘。
还是那句话,谢老师不会介意的,他不是那种人。
他随便过了个脑子,打字解释了一通,都没敢看回复,直接把手机扔到后座。
一路开回家,上楼换衣服洗澡躺下,才重新拿起手机。
居然没有未读消息!
沈陆扬自我宽慰,没人会24小时拿着手机,谢老师一定是在忙,忙着备课什么的。
仰躺着瘫了会儿,他又点开那条语音。
吃个饭也这么凶?怎么了,心情不好?
我发错了谢老师,刚一不小心点出去了,不是感叹号。
如果能回到从前.jpg
想了想,沈陆扬又加了一句。
刚刚陪我姥姥吃饭来着,没来得及回复。
他盯着这两句话得有几分钟,对方也没有回。
沈陆扬翻了个身,忽然意识到不对。
他现在是什么状态,为什么忽然变得这么犹犹豫豫了。
之前那么大大咧咧的谢老师讨厌么?
不讨厌啊。
那还纠结什么?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不好吗?
好啊。
但是为什么还没回消息?
不是忙吗你自己刚说的。
哦,忙就不看手机了吗?
睡觉呢吧。
哦。
哦!
沈陆扬豁然开朗。
如果想确定感情,那就应该以自己最真实的一面确定,现在这样不是真实的他。
谢危邯如果,假设,可能,对他有好感的话。
一定也不是这样的他。
那他还纠结个什么!
扔了手机,沈陆扬潇洒地决定也睡一觉,或许他醒过来谢危邯也醒了。
这一觉睡了三个多小时。
醒过来的时候沈陆扬东南西北都忘了,又冲了个澡,给自己煮了碗面还下了个鸡蛋,吃的时候才想起他睡前给谢危邯发了消息。
忘西边去了。
他一边吃了口面一边按开手机,果然有未读消息。
什么时候来吃饭都可以。
沈陆扬琢磨着这句话,打字。
明天行不?
周二是他们两个晚自习答疑,肯定没空,周三的话都隔了两天了,他大概是不相等也等不了。
期待的心情就能把他按住什么也干不好。
好。
沈陆扬没绷住一个人边吃面边乐,美的面都比平时好吃了。
嘿,好。
第二天,沈陆扬因为要去谢危邯家,没开车去学校,打车到校意外的早。
办公室里只有姜暖雨。
沈陆扬看见她,立刻窜了过去,趴在她桌子上取经:姜姜,我今天晚上要去和谢老师吃饭,你觉得我需要做什么准备么?
姜暖雨转着笔打量他:你做了什么准备?
沈陆扬顺着她的视线看自己:我没做什么准备,我昨天想了想,我现在有点太纠结,我应该自然点儿。
姜暖雨点头:可以。
谢危邯大概就喜欢你自然点儿的,又单纯又傻的。
沈陆扬自言自语,乐观的很:我也觉得可以。
他今天这一趟任务艰巨,要确定他这个0经验的菜鸡对谢危邯是不是喜欢,如果有余力,还能确认谢危邯是不是喜欢他,那就更好了。
虽然他还没想好怎么确认呢,到时候临场发挥吧,他觉得他挺会发挥的。
沈陆扬刚要问姜暖雨点别的,办公室门再次被推开。
谢危邯轮廓分明的脸出现,薄唇被冷风吹得色调渐浅,冷白色皮肤映衬出一种脆弱温润的美感。
看见沈陆扬的眼神,他唇角弯了弯,关上门自然地问:这么早。
沈陆扬眉眼舒展,肉眼可见地开心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看见谢危邯的一瞬间,他心里歘地一下,开了朵红色的小花儿,
谢危邯脱下深灰色大衣,刚坐下沈陆扬就蹭了过去,拽了个椅子挪到他旁边。
笑得眼睛弯起来,尾音都是跳的:今天起早了。
说着鼻子动了动。
每次凑近,沈陆扬都会闻到对方身上浅淡缥缈的红酒香,他问过姜暖雨,姜暖雨说她也闻到谢危邯身上的香水味。
但她闻到的是冷调的木质香,虽然都是非常有格调的香,但和沈陆扬闻到的天差地别。
沈陆扬忍不住吸了吸鼻子,还是红酒香。
他忍不住问:谢老师,你喷香水了?好香。
谢危邯对他的靠近没有一点异样,反而不明显地调整了椅子的角度,让他可以靠过来:有一点,闻起来不舒服么?
沈陆扬摇头,陶醉地半眯着眼睛:没有,是你信息素的味道?特别特别好闻,哇,我以前就特别喜欢。
是。谢危邯拉开抽屉,在靠里侧精致的木制盒子里,拿出了一个红色的半透明琉璃瓶。
大概半个手掌大,形状类似一个抽象的、蜷缩沉睡的人,做工肉眼可见的精细漂亮,淡红在苍白的手指间,说不出的和谐妖异。
他轻笑着问沈陆扬:要试试么?